“我没脸红……”
夏怀安别过脸,语速飞快地说了句“不早了,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了”,便匆匆离开。
夏灼灼对着他的背影喊了句:“四哥,缘分来了不好好珍惜也是会溜走的。”
夏怀安的脚步微顿,很快回房间去了。
夏灼灼也不去确定他听进去了没有,折身回房。
前几天她跟夏怀安聊过,问夏怀安为什么几次拒绝杜馨月,却似乎又对杜馨月有一些好感。
那天夏怀安对她推心置腹,她才知道,原来夏怀安在去到国外之后也受过情伤。
当时那个女孩子一开始对他也很主动,但两个人真正在一起后,女孩子反而冷淡了下来。
最后甚至劈腿,两人因此分手。
而很巧合的是,杜馨月跟那个女孩子的性格很像,追他的时候,也很主动热情。
他承认自己对杜馨月是有一些好感的,但他很怕会重蹈覆辙。
直到她问了他一句:“四哥,你觉得是遗憾一辈子更可怕,还是受伤一阵子比较可怕?”
而后,她又说起了自己跟宗域的故事。
自那之后,夏怀安才跟杜馨月有了一些进展,不再避杜馨月如蛇蝎了。
洗漱好,夏灼灼跟司慎行煲电话粥的时候,聊起了这件事。
司慎行沉默一阵后,忽而说:“谢谢你,老婆。”
“嗯?”
“谢谢你鼓起勇气走向我。”
夏灼灼心中一暖,笑了。
转眼到了第二天,夏怀安如约去杜馨月去看望他的老师。
他老师前阵子刚做了一个阑尾手术,今天是他出院的日子。
老师带他和杜馨月回家吃了顿饭。
夏怀安是个话不多的人,但有杜馨月这个超绝E人在场,气氛变得前所未有的愉快轻松。
老师被逗的哈哈大笑。
师母笑称:“你这个女朋友,真是个开心果!你师父的伤口都要笑裂开了。”
“女朋友”三个字一出,两人不约而同红了脸。
离开老师家后,夏怀安将杜馨月送回家了。
他下午还有一个义诊,是去给乡下的老人看病。
由于当晚不回来,那边环境又很差,故而他不打算带上杜馨月。
恰好杜馨月下午也有别的安排,两人就此分开。
到了傍晚,夏灼灼跟杜馨月在约定好的餐厅见面。
两个人来得都比约好的时间要早。
杜馨月又激动又害羞地说起中午的情况。
“他师母说我是他女朋友的时候,他没反驳……我那个时候心脏都快从嘴里跳出来了。”
夏灼灼捂着嘴笑。
杜馨月又道:“你是不知道,他今天有多帅……那套白色西装,真应该焊在他身上。”
夏灼灼故意说:“他这么黑,你还觉得他穿白色好看?”
“他穿麻袋在身上都好看。”
“我是发现了,你这回是真栽在我四哥身上了。”
杜馨月一耸肩,说:“我甘愿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
“对了,一会儿我表妹要过来,她是个演员,还跟你三哥有过合作。不过你放心,她不会打扰我们的,她有事找我,说完事就走。”
夏灼灼道:“没事,多个人,更热闹。”
又问起了西北旅游的事。
杜馨月一一给她解答,还说:“我有个学姐,在那边做向导,到时候我把她推给你。有个向导带着,玩得更轻松。”
“好。”
夏灼灼点头。
正逢司慎行打电话过来,夏灼灼起身去卫生间接电话。
前脚夏灼灼刚走,后脚简海棠就来了。
她戴着口罩和鸭舌帽,将脸遮的严严实实。
杜馨月差点没认出来她。
“附近有狗仔?”杜馨月问。
简海棠摇摇头,摘下了脸上的口罩,露出左脸明显的巴掌印。
杜馨月吃了一惊,问:“你被谁打了?”
简海棠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先流了出来。
“你哭什么?”杜馨月忙抽了两张纸巾给她,问:“到底怎么了?你说出来,我才好帮你啊。”
简海棠这才抽泣着说起事情的经过。
她从昨天自己被人当场赶出会场开始说起,又说到她爸妈如何不理解她,不仅骂她,还打了她。
“我爸不仅不帮我,还骂我惹了不该惹的人……”
“但我明明什么都没做,我当时或许也说错了一两句话,但我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我这个人没什么坏心,她何至于这样欺辱我?”
简海棠说话避重就轻,只说自己的委屈,不说这委屈从何而来,也不提那个让她受了委屈的始作俑者是谁。
她怕一开始就说出对方的身份,杜馨月会退缩。
杜馨月极爱面子。
等她答应下来,再说出对方司太太的身份,杜馨月就算心生怯意,也不好意思再反悔。
她如意算盘打得极好。
果然,一切如她所料,杜馨月听完之后,连连皱眉,脸色极其难看。
“是什么人,这么胆大包天,敢欺负我的人?”
她很是护犊。
虽然她不是太喜欢简海棠,总觉得简海棠有些假惺惺的。
但再怎么说,她妈妈就简父这么一个弟弟,简海棠也是她唯一的表妹。
对方欺负到简海棠头上,就等于不把她杜馨月放在眼里。
简海棠心中大喜,面上却依旧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对、对方的来头很大,表姐,我们得从长计议才行,不能贸然对付她。不然我怕我连你都给连累进去。”
这话以退为进,成功激起杜馨月的怒火。
“我管她什么来头!这是沪城,就不容许他这么放肆!你什么都没做,就莫名其妙把你赶出会场,这是不把你放在眼里,也不把我放在眼里。你爸妈怕事,我可不怕事!”
“可是……”
“行了!没什么可是的,你就直接说吧,他什么身份,男的女的?哪家的人?”
放眼整个沪城,就没有她杜馨月治不了的人。
当然,如果对方不是沪城人,她还有灼灼呢。
灼灼最讲义气,一定肯帮她。
这么想着,杜馨月更着急逼问对方的身份了。
简海棠知道,她已经铺垫的差不多了,时机已到。
她抬起湿漉漉的、楚楚可怜的睫毛,正要说话,突然看到了朝这边走过来的一道倩影。
不是别人,正是夏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