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服,可是她不敢说。
文子端探手温辞手中的茶盏,将其放在一旁矮几上,温言细语:“那依眠眠看,且说如何让三妹长记性?”
温辞听见文子端叫她眠眠,就觉得牙疼,眉尖几不可察地蹙了蹙。
抬眼撞上他那双含着笑意的眸子,面上露出些许为难之色,“妾是新妇……”
文子端低笑一声,伸手替她将鬓边碎发拢到耳后,指腹擦过她耳垂时带起细微的痒意:“是为夫思虑不周了。”
温辞垂下眸子,只觉得身旁这人心理真不是一般的强大,难怪之后能当太子,就连这逢场作戏都能随手拈来,不明就里的,还以为她们之间多亲密呢!
文子端唇角噙着温笑,转向越妃道,“既如此,便罚三妹抄写两遍《礼记》,并在禁足期间于公主府静心习礼。母妃意下如何?”
越妃翻了个白眼,这又是“眠眠”又是“为夫”的,她从前竟从未察觉这儿子的脸皮如此厚实。这般情态,倒与他父亲有几分相似。好在他新妇性情温和,换作旁人,怕是早忍不住要动手了。
他以为这样就能掩饰新婚夜和她新妇争吵的事情了吗?她这儿子怎么就这般会做戏呢?也不知这性子到底随了谁?
若真如他所言要惩处三妹,又何必来寻她这个母妃过问。
他分明是心里早有盘算,偏要做这顺水推舟的姿态,同时也好让他这三妹长长记性。
三公主指着自己,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三兄这个竟连一丝亲情都不顾的 “魔鬼”。她有错,父皇都罚了她了,他竟还要罚她?
她只觉一股血气直冲头顶,眼前骤然泛起阵阵黑雾,胸口像是被巨石碾住般喘不过气,她怕是心疾要发作了。
越妃没理三公主,懒懒的开口:“禁足三月,才抄两遍礼记?少了些。”
文子端瞥向一旁脸色煞白的三公主,见她眼眶泛红似要落泪的模样,“儿也认为确实少了些,那依着母妃的意思?不若再加……”说到此处顿了顿,故意迟迟不说出决定。
“不如再加一遍可好?”二公主忍不住出声,话音刚落便被越妃一记冷冽的目光剜住。
越妃冷笑一声,“你倒会做好人!你对你三妹也太过宽纵了些,你三妹有今日,少不了你平日对她的纵容。”
二公主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三公主膝行几步到越妃面前,“母妃,孩儿知错了,再不敢犯了,日后一定谨言慎行,嫂嫂,妹妹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越妃不耐烦地挥袖,“行了,收起你那哭丧着的脸,看着你们就厌烦的紧?老三,你领着你新妇先回去吧!我和你姐妹们还有几句话要嘱咐。”
温辞随着文子端躬身行礼,退出内室时,身后隐约传来越妃厉声训诫的声响。
刚到廊下,文子端便敛了方才在母妃面前温柔体贴的模样,眉眼间只剩疏朗的坦然。
一点都没有为他三妹妹方才丢人的行为而感觉有什么不妥。
“三妹实在太不成体统,日后她若冒犯了眠眠,那该如何便如何,亦无需顾忌太多。母妃也只有叫好的。”
“都听殿下的。”
她一个做嫂嫂的,如何能越过皇帝和越妃去教训三公主。
不过这倒是给了她底气,若是三公主冒犯她,她可以合理的收拾回去,越妃和文子端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至于什么光明正大的打回去,别想了,她是穿越了,又不是失心疯了。
她又没有主角光环,再说人家是皇帝亲生女儿,她只是个儿媳,儿媳是可以换,也可以病逝的,但女儿总不能不要吧!
什么穿越女让皇帝惩罚公主王爷的,小说上看看就行了,没有主角光环就是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