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客此时脑子都是嗡嗡作响，他好像出现幻觉了，难不成他真的老了？以至于只是两天两夜没有休息就出现了幻觉了？
一向高冷到谁都不搭理的族长怎么就有了如此柔情的一面，还如此的贴心，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他不由的抬头看看天边的鱼肚白，是在东方没错。
“小哥，我没事，先让海客进来先吧，明天再去尝尝好了。”张望玉拍拍张起灵的手，侧身示意张海客进门。
都怪胖子他们非说解语花很喜欢门口一家包子铺的包子，说什么咬开松软的外皮，滚烫鲜美的肉汁瞬间溢满口腔，浓郁的馅香带着面皮的清甜，让人忍不住连将沾着汤汁的指头都吃掉。
还有什么包子皮薄却不破，兜住一汪浓醇的汤汁，肉馅剁得细碎均匀，咬下去弹牙多汁，葱香和姜末悄悄提味，吃完唇齿留香。
一人一句的，说得跟人间绝味似的，刚好张望玉刚起床，肚子闹饥荒，就想去看看究竟多好吃。
“让瞎子给你买回来。”想起胖子他们忽悠张望玉的话，他道：“他跑得快，保证能跟刚出锅一样。”
张海客犹豫了一下，“我不着急，要不族长我们先去买？”买什么不知道，反正族长想去就去。
张起灵看了他一眼，再看看张望玉，点点头。
“要不先进去吧。”张望玉有些犹豫。
张海客脸上的犹豫瞬间被一种巨大的、几乎是狂喜的惊诧所取代。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家那位平日里冷得能冻住三伏天、对周遭一切漠不关心的族长，竟然……竟然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近乎柔和的姿态，侧头听着身边那个陌生姑娘的低语，甚至还……点了点头？
他的目光猛地砸在两人那十指紧扣、自然垂落的手上，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僵在原地。下一秒，一种“原来如此”的巨大顿悟感如同火山喷发般冲上他的天灵盖，嘴角控制不住地疯狂上扬，几乎要咧到耳根子。
铁树开花，冰山融化，他家族长居然开窍了。
怪不得，怪不得这次见面感觉族长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寒气淡了不少，原来根源在这儿呢。
也对，他们老张家祖传的毛病不就是这个吗？没动心前一个个都是锯嘴葫芦冰山脸，恨不得跟石头过日子。一旦动了心，那简直就是天雷勾动地火，能把万年寒冰都烧沸了，他就说族长不是不会照顾人，而是没有遇到那个想要照顾的人嘛。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族长总算不是个莫得感情的工具人了！他也会有自己的牵挂和温暖了，而且看这姑娘漂漂亮亮，眼神干净，站在族长旁边居然有种奇异的和谐感。
这姑娘看着面生，肯定不是他知道的那些张家人。还好，现在张家也算是倒了，那些破家族家规不能束缚族长，只是......
他晃晃脑袋，即使是短暂的陪伴，也足够后半生回味了，总好过从未拥有过。
几乎是瞬间，张海客脸上的表情从震惊狂喜切换成了极度热情甚至带着点谄媚的笑容，他一个箭步上前，不再是看着张起灵，而是目光灼灼地看向张望玉，语气亲切得能滴出水来：
“哎呀！你看我这眼神，真是该打！”他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笑得见牙不见眼，“这位……姑娘，怎么称呼？我是张海客，族长的……呃，远房亲戚。对，远房亲戚！”
他不等张望玉回答，又立刻转向张起灵，语气变得无比郑重和支持：“族长，您想去哪儿？想买什么？尽管去。千万别顾虑我，我一点都不急。正事要紧，正事要紧。”他把‘正事’两个字咬得格外重，挤眉弄眼，暗示意味十足。
张起灵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对他这过于活跃的反应有些无语。心想你也没那么重要，但是张海客这会好像忘记自己是为什么来的了。
张海客却完全不在意，又热切地看向张望玉，积极表现：“姑娘，第一次来这边吧？有什么想逛的想买的尽管说！别看族长他……嗯，话不多，但他绝对是这个！”
他偷偷竖起大拇指，“靠谱，您有什么需要，也随时可以找我。千万别客气。”
他一边说，一边极其自然地在前面引路，仿佛生怕眼前这棵万年铁树好不容易开出的花苞被风吹雨打了似的，恨不得立刻清场给族长创造完美的约会环境。
张望玉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脸颊微红，下意识地更紧地握住了张起灵的手。
张海客看到这小动作，嘴角咧得更开了，心里疯狂呐喊：稳了稳了！族长这终身大事看来是稳了！他老张家传承有望……啊不是，是族长幸福有望了！
然后他就看到他期盼的族长和族长夫人约会尽头是一家......包子铺。
空气中都是新鲜出锅的麦香味，引得张望玉的肚子开始闹饥荒。
包子铺的包子种类确实很多，让人挑花了眼。
张望玉纠结的看向张起灵，试图让他推荐一两种最好吃的口味。
“要不你都买吧，吃不完的我吃。”张起灵还是很懂她的，什么都想吃，可胃就这么大。
“好。”张望玉有些心虚，她都忘记张起灵的胃是个无底洞了。
有人兜着，她很豪气的将每样都来了四份。
张海客一脸的欣慰，越看张望玉是越顺眼，看看族长夫人大气中又会持家，族长也知道体贴人了。
“拿着。”张起灵将袋子递给张海客，有人干活的时候，张起灵是不愿意自己动手的。
“好。”张海客脸上的笑容并没有收敛。
面的他的笑，张望玉有些不太好意思，将别人族长拐跑总算是有了真实感。
只是张海客跟吴邪确实很像，只是他不再模仿吴邪之后，那些气质什么的还很不一样的，将两人区别开来还是很容易的。
“哟，没买到啊？不应该啊，这个点他们没关门啊。”胖子看到两人相携而入，没看到带了包子会来，还以为店铺关门了呢。
心中嘀咕，该不会张望玉的‘锦鲤’属性在这边发挥不了了吧。反而成了非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