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羽凡无奈叹息，“这个家伙，性子够狠，打起来不多逼逼。技术倒是一般，可又能大力出奇迹。”
没办法，朱雀真气流转，火焰从掌心蔓延，覆盖在伤口处。
火光如花朵绽放，灼热却温和，伤口在几息之间便停止了流血，甚至开始缓缓愈合。
夜岚歌看在眼里，就要上前追击。
但就在此时，他的脚步猛然一滞，顿时寒毛直立，眼神中闪过一抹惊愕。
夜岚歌心中警铃大作，目光锁定羽凡，却发现对方的气息已经完全不同了。
羽凡缓缓抬头，眸光深邃如渊。
身后隐隐浮现出一只庞然大物的虚影，龙吟低鸣，与风声融为一体，似乎整个天地都随着他的呼吸而颤动。
“你……”夜岚歌眉头紧皱，语气首次变得凝重。
羽凡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起右手，火焰与寒气交织，形成一道极致的锋锐气息。
饕餮·炎魔真躯+饕餮·寒狱真躯！
他低头看了看掌心，微微一笑，声音轻而冷：“试试吧。”
下一刻，羽凡身影如闪电般冲出，青龙虚影伴随在侧，风雷轰鸣。
“潜龙问江！”
羽凡一声低喝，青龙虚影咆哮而出，寒冰与烈焰交织，冰火两重天！
夜岚歌眼神一凝，双腿猛地灵气涌动。
随后就欲后退，但这次和之前又不一样了。
“嗷呜——”
两只白虎虚影从地面骤然窜出，利齿咬住夜岚歌的左右肩膀，瞬间将他的行动限制。
“可恶！”夜岚歌眉头紧皱，灵气在体内翻涌。
还没完，头顶处，一道青龙虚影俯冲而下。
与此同时，玄武虚影从地面升起，锁住了夜岚歌的双腿。
“竟然是四象之力……”夜岚歌的语气中第一次带了一丝慌乱，他感到不妙，双手猛地合十，灵气疯狂运转。
“恩泽甲胄！”
胸前灵气化作实质性护甲，散发着浓烈的金光。
但这时，羽凡脚尖一甩，朱雀虚影先一步扑向夜岚歌。
火焰席卷甲胄，炽热气息焚烧灵气，连夜岚歌的护体灵气都开始动摇。
“轰——”
青龙虚影重重撞在甲胄上，火焰和寒气同时冲击，夜岚歌咬牙承受住这一击，脚步在地面拖出一道深痕，心中却松了口气。
“力道……还在预料之内。”
他迅速调动灵气，长枪逐渐成型，寒芒在枪尖凝聚。
“这一次，一击毙命！”
然而，就在他凝聚杀招时，羽凡的动作却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羽凡在落地瞬间，双手撑地，身体翻转，双脚交替一踹，直接将夜岚歌踢向高空。
“唔！”夜岚歌身体失去平衡，凌空旋转，灵气长枪差点脱手。
羽凡没有停下，深吸一口气，体内真气汇聚。
饕餮·血煞真躯覆盖！
羽凡的体表开始渗出血气，这是自身遭受反噬产生的血气。
但羽凡毫不理会，他将四象真气全部收束，取而代之的是纯粹的青龙真气。
青龙霸躯被催动到极致，筋骨间发出微微的龙吟声。
如今的他，四象体质还不能完全合一，不如集中一点。
百年来青龙流的感悟都化作此招。
羽凡双脚踏地，气势如虹，全身真气化作一条威严的青龙，腾空而起。
龙腾天穹·苍龙灭世！
青龙虚影仿佛化为实质，带着撼天之力直冲夜岚歌的胸口。
狂暴的力量如江河决堤，将夜岚歌卷向天穹。
“啊——！”
夜岚歌怒吼，体内灵气如同狂涛般涌动，试图挣脱这致命一击。
然而，青龙的力量压迫着他的骨骼发出咯咯声响，他催动的灵气在龙威面前犹如萤火。
“夜岚歌，”这时，羽凡突然开口，“你的确很强，半步金丹的对手，我还是第一次遇上。”
夜岚歌强忍着体内的灵气震荡，咬牙怒视羽凡，嘴角微微抽搐。
“但你的半步金丹不完整吧，虽然走的是九转金丹的路子，但打磨金丹的过程并不是自己完成的，对吧？”
羽凡大体能猜出，自己打磨和外力打磨最后的成就也是不一样的。
不然，冰炎天尊完全可以将若曦儿送上金丹。
夜岚歌听在耳中，只觉得一阵讽刺。
内心却充满恼怒与不甘，他疯狂催动体内最后的灵气，心中暗道：“能扛住，只要扛下这一击，下一招他必死！”
他看出羽凡已经力竭。
然而，下一刻，他所有的希望化为了泡影。
龙腾天穹已经完成，苍龙灭世还在蓄力。
此刻，古战场周边的所有人都看到——
天，裂开了。
青龙之力达到极致，龙首缓缓从天而降。
夹杂着火焰、寒冰和血气，仿佛天降陨石，撕裂了整个夜空。
“这……不可能！”
夜岚歌的瞳孔放大，没有反击，没有逃离。
他的身体在巨力的碾压下迅速湮灭，连最后的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化为一道青烟随风消散。
青龙盘旋于空，最终带着烈焰与寒霜冲入天穹，裂开的天空重新归于寂静，而夜岚歌的身影彻底消失。
远处的修士们目瞪口呆，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羽凡静静地站在原地，面色平静，唯有一抹血迹顺着嘴角滑落。
……
夜幕低垂，星辰隐匿，唯有天边一道裂痕横贯苍穹，将夜色切割得支离破碎。
某地，若曦儿拉了拉云炽瑶的衣袖，指向那抹撕裂的光芒：“师姐师姐，看！”
云炽瑶抬头，眼眸中浮现出一抹复杂：“嗯，看到了。”
那光，虽短暂，却让她感受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威压。羽凡的实力……似乎比她预想的还要深不可测。
另一处，一白衣女子紧紧盯着天穹，握剑的手微微收紧，指节泛白，却没有说话。
远方，杜破霄一枪刺穿一头妖兽，长枪贯体，妖血四溅。他将枪抽回，甩去血迹，嘴角带着一抹得意：“又强了一分。”
正欲欣喜，余光却瞥见了天边那异象，目光一顿，脸色微变。
沉默片刻，他冷哼一声：“哼！”
再远一些的地方，陆暄梦盘膝而坐，闭目修炼，林若璇则在一旁嬉笑着开口：“师姐，你知道吗？之前那个羽凡，抢过我一份机缘。”
陆暄梦睁开眼，目光微动：“是吗？”
林若璇撇撇嘴，抱着膝盖撒娇似地说：“对啊，他也太过分了，师姐，要不去教训他一下？”
话音未落，一抹亮光从她们视线中划过，直逼苍穹裂痕而去。
两人同时抬头，看着天边的惊世异象。
林若璇眨了眨眼睛，随即扯了扯陆暄梦的袖子，小声道：“师姐，我觉得……还是算了吧。这机缘嘛，谁抢到就是谁的，我还没那么小心眼。”
陆暄梦：“……”
看了一眼林若璇：“是吗？”
林若璇神色认真，点头如捣蒜：“是啊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