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姜美人、蓝娜娜分组之后，我们没有多说废话，各自挑了最基本的装备。
我和白小柔沿西侧线路爬上山脊，脚下的石头松动极难找落脚点。
我皱着眉道：“这条路真的比东北侧安全吗？”
白小柔没停下，低声道：“不是安全，是没人愿意走。
再难，也值得一试。”说话间她在一处岩石缝前停住，朝我招手。
这地方没啥特别，爬近了才看清，有人为凿痕迹。
我用手电照过去，是个勉强能钻进去的低矮通道。
白小柔指着里面道：“这里是紧急撤离口，只有内部人员留过档案。”
语气很肯定。我点了点头，弯腰钻进去。里面空间不大，顶部装着旧式应急灯，墙壁是厚实金属，密封门掩着，和外面判若两地。
她摸出了一个手掌大的仪器，看起来比我们手上的还精致。
我提醒一句：“这东西，哪弄来的？”她压低嗓门：“特别行动组配发，外面买不到。”
说完就蹲下鼓捣面板，几下把密封门开了。
我们刚窜进去不到两分钟，身后门自动闭合。
空气变得清冷。往前继续，脚下能感觉到轻微的金属共振。
我问：“进去后有几道安检？”白小柔说：“至少三层。
第一道是生物安防，热感和化学探测；第二道是电子锁和远程识别；中段的那一套没人见识过，因为只对最高级别主管开放。”
我脑袋里起了疑问。她到底参与了多少？不过眼下顾不上，只能小声应道：“先别暴露,动作快点。”
400米后到了第一道金属门。门上嵌着数字识别，我正琢磨怎么破，白小柔已把她的小设备对着接口一搭。
屏幕跳动几下，门锁自动解开。可门一开，里面红灯狂闪，警报随即响起。
白小柔咒骂：“有人手动更改了协议！”她忙检修面板。
我盯着墙体，果然一侧的暗格咔咔弹出，露出两座自动炮台。
我一把把她扯进壁龛，她低声骂着。我瞥了一眼弹药情况，知道撑不过几轮。
我手一抖，从背包里抽出系统派发的热量诱饵，咬牙启动后狠狠扔到通道尾部。
炮台立刻转向，子弹泼过去，地面弹花横飞。
我数着间隔，“三、二、一，冲！”俩人趁间隙射击跑了过去。
风声从耳边掠过，衣角都被弹风刮起。我连续喘气，手臂划了一道血口子。
白小柔没受伤，速度惊人。我看着她，直说：“跟普通人差得太远了。”
她靠门边整理装备，“特别行动组都被改造过。
药剂只是基础，培训和身体强化都做。”说完她在包里取出一根绷带抛我，我默默包扎。
前面又是电子锁。她继续用解码器处理。我注意到，她每一步都非常娴熟，不像只做过几次。
我提醒：“要不是你对这里太熟，我早以为你想关我在这儿。”
她没搭理，屏幕滴一声开了。
继续刷过通道，系统忽然弹出警报，“检测到前方活动热源，四人。”
我压低声音：“有埋伏。”我们慢慢靠近，一个拐角后方有个破旧通风口，刚好能向下看到岔路。
白小柔观察后断定：“格林的队员。这伙是他手下突击队，老练得很。”
他们正在调试一排控制终端，显然是重新设防。
她递给我两个装备：烟雾弹和声波干扰器。我低声问：“烟雾弹能搅乱热感吗？”
她点一下头：“能蒙混1分钟。声波先手，切通讯和定位。”
我点头。
我把干扰器磁吸在管道侧面，系统显示干扰范围达到9米。
我提醒：“一冲不能回头。”白小柔露出一副很淡定的样子，把烟雾弹握在指根。
烟雾弹一扔，提前启动。下一刻，爆出白雾，她瞬间冲了出去，手枪抬起连开三枪，把对方火力拖向相反一侧。
我只感觉一股灼痛扫过左臂，衣服一下湿透，血顺着指缝流。
这一枪差点要了命。白小柔站在岗台后，居然在烟雾里直接精准击中对方外臂，把枪直接打落。
没等敌人反应，我俩已钻进另一条隧道。后额的汗流下来，我低头查看，还能活动。
白小柔用一块消毒棉快速擦拭创口，“不要停，前面还有。”
我握着枪，对她的动作多了分警惕，这女人简直不像人类。
然后又连续破了两道锁，这一路系统特别听话，每过一个安全节点就自动刷出破解提示，有时候甚至不用我动手。
白小柔操着面板，低声问：“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系统对这里太熟了？”
我低头琢磨。的确，每遇到新设备，系统几乎第一时间给出解法。
更古怪的是，前面遇到一台旧研究站，系统自己就连上了，不等我同意就开始下载数据。
白小柔看我半天没回话，在一台终端前盯着我：“你这个系统，就像是和实验室设备同一个祖宗。”
我没细说，把搜来的U盘装进口袋。
再往核心区走，系统界面忽然杂乱起来，屏幕上一串奇怪符号一闪而过，还有几个很像细胞结构的圆球。
我试着和系统沟通，发现那些数据流根本不是以前那种冷冰冰的指令，更像是自主在响应什么。
白小柔边走边说：“它们是在互相识别？或者交流？”
我耸了耸肩，指间冒着汗。
最终，我们赶到一扇巨大的气闸门口。门牌写着“生物安全四级区域”。
白小柔查看指纹和dNA采集，沉下声音：“我进不去，需要最高权限。”
我站在门前，忽然屏幕弹出新提示：“检测到兼容信号，尝试同步。”
我有些不安地把掌心按在采集口上。半分钟后，门闸指示灯由红转绿，气闸门开始解锁。
白小柔愣在那里，嘴唇抿成一条线：“你的基因到底是怎么回事？
或是系统里根本藏着某种权限？”
门打开的瞬间，一条长白色走廊显现出来。灯光下无尘无声，看不到尽头。
我就站了几秒才动腿：“走吧。”
我们低着头快速穿过，通讯器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试着联络姜美人和蓝娜娜，只有杂音。白小柔检查设备，“通讯全面屏蔽。
对面估计也进去了，只是不确定她们会不会跟我们一样走在计划里。”
我没回话。
两边传来细微嗡嗡的电流声。越靠近核心，系统状态越不正常。
每个终端屏幕翻出新图形，更像是某种密码表。
我心里想着，系统和这里的联系比我想象得更复杂——它不只是解锁钥匙，里面可能还装着整个“筛选计划”的影子。
正走着，前面又一道门挡上去，终端自动弹出一行文字：“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