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巅为了买这一套功法,花了整整3000的魂力值。
不过贵有贵的道理。此功最是擅长隐蔽,可以让人如同飘絮一般地随处落足,哪怕那地方只是刚刚能容纳半个脚掌。
而且此功法会让人的气息极度内敛,几乎能将人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所以被跟踪了的刘誊抄吏根本就不知道后面有个人在跟踪他。
那刘钟在工部侧门与一个负责买饭的小吏热络地交谈了几句,于是他就替着那小吏出门去买饭菜了。
穿街越巷,拐过了好几个街角,此间陶巅一直都跟在他的身后。
这刘钟绕来绕去后并,没有去任何的饭馆酒楼,反倒是快速地钻进了一条窄巷。
这条窄巷里堆着得都是些破烂,鉴于陶巅已经剿灭了方圆几百里内的老鼠,所以即使是有烂菜叶等生活垃圾的存在,也看不到一只老鼠或蟑螂。
刘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左看看右看看看,然后动作十分敏捷地猫腰钻进了巷子尽头里一个十分隐蔽的破旧储物间。
陶巅跟过去,悄无声息落在那个储物间的房顶上,趴在瓦片上,透过屋顶上房的破洞往下望去。
只见刘钟那厮正在抠墙根一块松动的青砖,他将藏在靴筒里的一个纸卷成细条塞进去,重新塞好砖,手指还在砖缝上抹了把泥,将砖头伪成了没人动过的样子。
陶巅看到这里就笑了。嘿嘿嘿,这么好的机会肯定是要和他玩上一玩的。
于是他便悄无声息地将空间里蟒蛇一般大小的花花给放了出来。
本来他是想放头老虎出来的,可是奈何那个储物间不算太大,像老虎这样几百斤的动物根本就挤不进去。如果露出来老虎的后半身,被别人看到,难免就会造成不必要的骚乱。
所以综合而言,还是大蛇最靠谱。
他无声无息的,蛇也是无声无息的。刘钟一直蹲在那里塞砖头,而花花早就在刘钟的身后,将身体高高地竖起,就等着他回头一望了。
等到刘钟直起了身体,很是满意地一转头时,花花一下就狰狞地张开一张足以能吞噬一个成年人的血盆大口,那獠牙在屋顶射入的光线照射下,简直就让刘钟看到了噩梦中的该死噩梦。
而此时,花花一口就对着他的脑袋虚咬了下去。交错的巨大毒牙咔哒的一声合在一起,借着一缕阳光,甚至连迸飞的毒液碎末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人在最害怕的时候是发不出一点儿声音的,而现在的刘钟就是,他明明大张着嘴,却硬是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与此同时,陶巅明显地能看到刘钟脑袋上的零散头发都直立地竖了起来,惊愕之余,他的脸“唰”地一下就全白了,紧接着唰地一下又涨成了猪肝色。
然而花花还是不想放过它,巨大的蛇头猛地一顶,就与刘钟脸脸贴上了脸,那冰冷的鳞片触感与充满远古暴虐蛮荒巨兽的金色竖瞳一下就击毁了刘钟的最后防线。
只见刘钟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地靠在了墙上,眼睛瞪得溜圆,鼻孔与嘴里忽然淌下来几道鲜血,继而身体软软顺着墙壁“咚”地一声坐在了地上,虽然花花不再步步紧逼了,可刘钟的四肢却是不断地抽搐着,看起来好像马上就要不行了。
“噗~~~~~哈哈哈哈!”陶巅正看着的时候,脑海里突然传来清灵毫无拘束的大笑声,“你踏马的有必要这么坏吗?这一手也太损了!快探探鼻息吧。我怎么觉得他已经没救了呢?”
陶巅轻盈地落地走入储物间,踢了踢刚停止抽搐的刘陌的的腿,蹲下身探了探鼻息,又按了按颈动脉,眉头皱起来地道:“嗯~~~真没气了。”
“早就说了他没救了,”清灵的声音带着点幸灾乐祸,“脑干出血,神仙难救。你这线断得可真够快的。”
陶巅啧了声,看了看地上的尸体道:“切~~~晦气。我还没发力呢,这也太开不起玩笑了。他死了,我怎么顺藤摸瓜?”
“摸什么瓜,”清灵哼了声,“不用他的接头人来取纸条,我刚才就感觉到了,对面‘浮云楼’三楼靠窗那桌,有个穿青布衫的中年人,他的视线从一开始就盯在这个刘钟的身上,这准就是要来接头的人。从他的角度看是看不见巷里的,他应该是等着刘钟出来,然后好进去取货。”
陶巅眼睛一亮:“哎!那你就扮成他走出巷口,那中年人见他走了,肯定会进来取纸条。然后再帮我把砖缝里的纸条换成张假的,等他取了假的走,咱们跟着他走就是。”
“好。”清灵点点头,闪身出了空间,接着穿了一件同刘钟一模一样的外衫,戴上斗笠,刚想走,陶巅就拦住了他:“来,这个死了的,你帮我挫骨扬灰了,我可不想搬尸体,一点儿都不新鲜,不好吃。”
“100魂力值的丧葬费。”清音走到门口道。
“行,你只管去拿。”陶巅话音刚落,清灵就身形一晃地来到了那具尸体的旁边,也没见他怎么动作,那尸体就已经变成了一堆灰。
“嘿嘿!!你这个打扫战场的招数可真够实用的了。以后我要想销毁证据,就花钱雇你来做。”陶巅十分满意地道。
接着,两人谁也没管那堆白色的灰,一前一后地走出储物间,陶巅纵身一跃,重新上了房,而清灵则扮成刘钟的模样,走出了小巷,脚步虚浮地向着街东头挪,走了没几步就重新“拐”进了另一条巷子里。
过了好一会儿,果然,浮云楼三楼的青布衫中年人下了楼,左右看了看,便快步地钻进了那条窄巷之中。
陶巅贴在房顶上向下瞧着,果然见那中年人熟练地抠出青砖里的纸条,揣进怀里,又把砖按回去,转身就往巷外走。陶巅悄无声息地跟上去,只见他径直地往着城西的“倚红楼”走了过去。
到了倚红楼后门,那中年人停在一个卖花钿的小摊前,买了盒银制的描金梅花钿,转身走到后门旁,将其递给守门的枯瘦老头:“张伯,方才刘掌柜托我给兰姑娘带个东西。”老头接过花钿,捏了捏盒底,不动声色点了点头:“知道了,你且回吧。”
陶巅轻飘飘地绕到了倚红楼的侧墙,藏在对面大树的树冠里,透过窗棂,他看见那老头把花钿盒交给了个穿绿衫的丫鬟,而丫鬟则捧着盒子上了二楼,进了最东头的房间。
过了盏茶的功夫,一个穿锦袍的公子哥便从那房间里出来,脚步匆匆地直而往北门而去,走了半天,最后竟然径直地走到兵部侍郎周显的府门前。
“门上的,”锦袍公子递过个一个精致的木盒给门房道,“劳烦通传周大人,就说‘故人托带的茶叶’到了。”门房进去没多久,周显的管家就出来接了木盒,引着公子哥往着后院里走。
陶巅趁没人注意,翻身跃进周府,凭着敛息之能,躲在了书房外的屋顶之上。
顺着屋顶的瓦缝看下去,只见周显和公子哥说了几句话以后,公子哥就十分客气地告辞离府。
而周显则从木盒里摸出来了张叠着的麻纸,展开看了两眼,便立刻取来薄绢和笔墨,飞快地誊抄了起来。
抄完后,他便把麻纸凑到烛火上烧了,而且将灰烬倒进茶杯里泼入落地的大花盆中,然后又把这薄绢卷成细条,系在一只灰鸽的腿上,走到窗边便将鸽子放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