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宁皇让林语柔拟旨,封谢安宁为太子。
一封诏书发出:安宁二十六年十一月初八,南楚皇帝马微宁诞下一子,取名谢安宁。奉南楚皇帝令,各州府县大庆三天。
第三日,又一封诏书发往全国,岳麓书社紧急加刊。
奉南楚皇帝令:兹有太子谢安宁,聪明睿智,德才兼备,宜承大统。朕承慈谕,特册封为太子,以示皇恩浩荡。
两封诏书一经发出,轰动整个南楚。无数百姓纷纷跪地感恩,南楚有了传承,有了太子。
各大家族,各官员,纷纷上表,以示祝贺。
各国京都问天阁内人影晃动,南楚皇帝诞下龙子,而且此字叫谢安宁。
那个国师长安叫谢长安?他是禁忌一族?
此刻的修真界也掀起了轩然大波,那个长安真是谢氏一脉?
曾经那些参与围攻谢氏一族的人,纷纷花重金购买问天阁的情报。
南楚狂欢之时,南楚大军在紧急调动,各大宗门都收到了南楚的调令。
风起云涌,大战一触即发。
无数消息在西牛贺洲流转,还是很多人不相信。他的年龄,根本不符。更有人说,南楚想借助禁忌一族的力量来对付强敌。
这一日,宁皇抱着谢安宁出了房,并设了家宴。
关山月、朱阳、江雪、段文鸯、柳如琢、林语柔、贾谊、贾复一一出席。
小花则带着段思玉和贾仁去了御花园。
众人一一送上了祝福,并带来了礼物。
朱阳乐呵呵的看着谢安宁,总是看不够。
段文鸯想抱一抱,但被朱阳呵斥一顿,并说道,大男人抱什么抱,伤了我们家的小安宁怎么办?
酒足饭饱之后,宁皇亲自泡了茶。
“辛苦大家了,微宁无以为报,只能以茶代酒,感谢大家。”
虽然入了冬,太阳的很暖,不仅暖人也暖心。
“嫂子,通知了长安吗?”
“长安有长安的事情要办,这些事不必让他烦心。”
“这样的事怎会是烦心之事?”
“有了牵挂就有了畏缩,我不能帮他,只有让他心如明镜,做他想做的事。当他回来之时,再告知他,更好!”
关山月看不下去了,开口道,
“你为他所做的一切他知道吗?”
“师父,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你真是一个傻丫头。”
宁皇笑了笑,看着摇篮里的小女宁。
“师父,我很幸福。有他,有孩子,我知足了。”
“你知道你将面对的一切切吗?”
“世上哪有完美之事?何况我有师父,有师伯,有文鸯,更有你们,还有南楚千万雄兵。我需要怕谁?”宁皇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
“师父,您曾说,我们所面对的危险,只是将来的万分之一。既然如此,我想提高一点难度。与天下为敌又何妨?南楚只有经过血的洗礼,才会更强。终有一日,这天下尽归南楚!”
宁皇的雄心让段文鸯热血沸腾,不由竖起大拇指。
“嫂子,威武!”
朱阳也不由夸赞道,
“不愧为谢氏一族的媳妇!”
关山月喝了一杯茶,眼中尽是忧虑之色。
“你一直以来都是谨慎行事,为何一反常态?”
“该低调的时候低调,该霸气的时候霸气。南楚,到了该霸气的时候。龙出深渊,就该翱翔天地。如今的南楚,就该自由自在!”
也许活得太久,就少了少年时的肆意。也许成了圣人,见识了自己的渺小,就有了惧怕。一个人的心气,是不可再生之物。
无论是朱阳,还是关山月,已经没有了当初那份心气。
“我说老关,孩子大了,就有了自己的想法,我们就只有支持。路,要去走,才会有真正的路。”
一阵风吹过,吹走了不安,也吹走了那一缕担心。
在这个时代想搏出一条路,就只有不停的探索,按部就班成不了大事。
稷下学宫,黄庭坚和彭蒙喝着酒,吃着火锅。
“那小子哪里都去了,却没有来稷下学宫。你可是他的半个老师。”
面对黄庭坚的调侃,彭蒙只是喝了一杯酒。
“我与他虽有师徒之情,并没有师徒之实。浩然正气,是我愿意交的。他不欠我什么。”
“你呀!总是为他开脱!”
彭蒙摇了摇头,夹了一大块肉。
“这火锅无论怎么做,都没有他煮的有味道。”
“你是真喜欢那小子!”
“喜欢是真喜欢!我更喜欢的是他所做的事。他要是来稷下学宫,是以什么身份来?或者说,你和我提出不合理的要求,他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黄庭坚沉默了,国之大事,怎可掺杂私人之情?
长安很聪明,只要不见,就不会有立场,也就不会影响南楚的利益。
“老彭,你是在点我啊!”
“我什么也没说!”
“不要在我面前装糊涂。还有,我是那样的人吗?”
“不是吗?”
黄庭坚哈哈大笑一声,举酒而饮。
“纤盈明天出关!”
“轮到她登场了。”
“是啊,这是年轻人的天下。”
“听说,宁皇生了一个胖儿子。”
“真的是他的吗?”
“不是他的,那是谁的?何况那个姓。”
黄庭坚此时叹了一口气,无奈道,
“沐如雪知道了,会不会伤心?”
“老黄,你年龄越大,越八卦。”
“你就不好奇?”
“这些情情爱爱,到头来还不是一地鸡毛?”
“长安那小子有得受了。”
“他不像你,有贼心没贼胆。”
“呵呵!你呢?你还好意思说我,如今不也是个孤家寡人。”
“没意思!喝酒!喝酒!”
大明国正阳宗,张猛和金豆子喝着茶,赏着月。
“准备好了吗?”
“师父,早已准备!”
“南楚该动了!”
“这么急?”
“儿子都生了,再无后顾之忧。那个宁皇,野心很大。”
“师父,这天下真的能统一吗?”
“金豆子,格局小了。统一天下难吗? 如果南楚的目标只是统一天下,正阳宗也没必要归顺。”
金豆子没再说什么,也不必说什么。天下大势,不是他所决定的。何况,那些遥远之事,他不想知道。
一切准备,只是为了正阳宗。
张猛所做的一切,也是为正阳宗,也有自己的一份希望。
他也如网中棋,不能动。更令他伤心的是,有师不能认。更令他绝望的是,境界的突破都不能由自己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