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怀仁道:“我从来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用钱摆不平的事。”
“之所以摆不平是因为筹码不够罢了,大气一点,下点血本。”
“只要摆平了贺时年,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你花多少钱在他身上,都能加倍赚回来。”
邱大峰心下一横道:“好,朱主任,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去办。”
朱怀仁道:“光你一个人去诚意不够,你最好约五六家公司一起去。”
“我也会亲自去看他,我去了之后,你们再去,这样会比较好一点。”
······
欧阳鹿和郭小言一直在医院照料着贺时年。
又是喂饭,又是喂水果,又是喂水······
这让贺时年很是不习惯。
“你们两位照顾我那么长时间,也累了,先回去吧!”
其实,贺时年有些内急了,但不便说出来。
两人都摇头说不累,坚持要在医院陪护贺时年。
贺时年暗叹一口气,无奈之下,还是说出了原因。
两人都是脸色一红,却没有过多尴尬。
“我们两人扶你去厕所。”
贺时年一米八六的身高,现在受伤了。
两人中,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单独扶住贺时年。
“不用,我自己可以,你们去找一个拐杖给我。”
拐杖找来了,但两人还是不放心。
最后看着贺时年一颠一拐进入了卫生间,才算松一口气。
随即,就听见卫生间里面仿佛水龙头开闸的声音。
两女彼此对视一眼,脸都不由自主更红了。
贺时年出来后,说自己想要睡一会儿。
两人将贺时年扶着躺下,又替他盖了被子后才离开。
原本欧阳鹿说,晚上炖鸡汤拿来给贺时年。
贺时年说,医院已经安排了营养师,不用麻烦了。
欧阳鹿这才放弃,和郭小言一起离开。
贺时年确实想休息一下。
但关于他出车祸住院的消息很快在整个勒武体制内传开。
接下来,电话一个接着一个。
都是体制内的人,对他进行慰问,还说明后天来看贺时年。
贺时年不厌其烦地应付着这些人。
两个小时过去了,贺时年非但没有得到好好休息。
反而被这些人弄得倦意全无。
临近晚上的时候,狄璇闻讯来了。
见到贺时年问题不大,她也就放心了很多。
“时年,到底怎么回事?”
对于狄璇,贺时年没有隐瞒,将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
“当然,姐,这只是我的猜测,具体事故原因以及背后的真相,公安局的同志还在查。”
狄璇听后哼了一声,脸色沉了下去:“这些人也太胆大包天了,竟然做出这种事来。”
“这件事你放心,你重启了调查组,我周一就以纪委的名义入驻东开区,找相关人员谈话。”
贺时年点了点头。
“姐,东开区内部人员存在和企业勾连的情况,这点毋庸置疑。”
“至于是谁,我不敢保证,就辛苦姐带队查一查了。”
狄璇停留的时间不长,前后待了半个小时就离开了。
······
当天下班,苏澜回到家。
下意识打开手机,没有贺时年的信息,也没有电话。
她绝美的脸庞上露出不解,两条如细柳般的眉毛微微蹙在了一起。
这人不是说今天回来吗?
怎么回来了也不给自己发信息,电话也没有一个?
苏澜发了一会儿呆,见天色已经暗淡下来。
还是没有贺时年的信息。
她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拨通了贺时年的电话。
接到苏澜电话的时候,贺时年正躺在床上啃着鸡腿。
贺时年知道这件事瞒不住,他也没有打算瞒。
也就接通电话,将自己的情况说了一遍。
苏澜听后震惊了,眸子中不受控制露出了深深的担忧。
“车祸?”
“断了一只手?”
“那你现在在哪?”
贺时年道:“我在人民医院,不碍事,手术很成功,你不用担心。”
苏澜娇哼一声:“我才不担心你。”
贺时年笑道:“别口是心非,来,说两句好听的,没准我就恢复得更快了。”
“没个正形,挂了。”
苏澜说完,还真的挂了电话。
这让贺时年的无敌柔软绵绵拳打了一个空。
苏澜立马提上包,快速下楼,开着车,风驰电掣般朝着勒武县而去。
车速很快,前后一个小时不到,就到了勒武县人民医院。
贺时年刚刚看完新闻联播。
房门被推开了。
一眼看去,正是一头波澜卷长发的苏澜。
她上身穿了一件黑色无袖衬衫,搭配了一条爱马仕装饰腰带,露出两条如羊脂玉般的手臂。
下身是一条白色束身包股齐膝裙。
脚上是一双黑色平底皮靴,显得她的脚踝愈发晶莹剔透。
她脸上显得平淡,贺时年却从她的眸子中看到了浓浓的担忧。
“你怎么来了?”
苏澜道:“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我要是死了,你岂不是要守寡了?”
“哼,手断了,腿掰了,嘴还嘚瑟,怎么不将你的嘴巴摔坏!”
“那不行,嘴摔坏了,有些事就办不成了。”
苏澜脸上微红,嗔怒道:“还是没正行,我看你是越来越放肆了。”
贺时年笑道:“你是不是想歪了,我说的是吃饭喝水······”
苏澜最后拉了一把凳子在床边坐下,眼里和脸上渐渐泛起柔情。
“疼吗?”
贺时年摇头:“心疼你!大老远跑来。”
“贺时年,你再没个正行,我就走了!”
贺时年哈哈一笑,扯得伤口多少有些疼。
“好了,不逗你了!”
“不过,我感觉你怎么比以前容易脸红了,也经不起逗。”
“这可一点不像你苏澜高冷女总裁的风范。”
苏澜心里骂着,还不都是因为你。
这些年平静的心海湖面,被你一次又一次拨乱,一次又一次溅起涟漪。
一次又一次的拉低底线。
“检查过没有,有没有其它问题?”
“都检查过了,有问题的地方都处理了。”
“好不好的,不早点回宁海,谁让你去跑步的,你这是活该。”
“确实有点活该,不过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苏澜眉头一蹙,聪明如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的?”
贺时年点了点头,苏澜的眼中露出了冰冷,怒意中还带着杀意。
“我来勒武工作,触犯了一些人的利益,他们想要我死。”
因为涉及工作,更多的东西,贺时年没有继续往下说。
当然,以苏澜的能量和人脉,哪怕他不说,苏澜迟早也会知道。
苏澜眉头皱了起来,又沉默了一会儿。
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聊了一会儿,贺时年的手要开始不老实起来。
苏澜起身:“既然你没事,我就走了,你好好休息。”
贺时年连忙道:“别呀,我现在可是病号,你就忍心丢下我一个人?”
苏澜轻哼一声:“这是干部病房,照顾你的人多的是,别以为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