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除夕跨年夜，告知高考事
韩煜一个人漫步在街道，周围行人穿梭，他走了一会儿停下，低头编辑手机信息。
他刚从家里出来，原本打算在家里躺着，林淮一个视频电话打过来，二人聊了一会儿，突然聊到他生日的事，昨天正巧是他生日，好兄弟给忘了。
其实他也记不得林淮的生日时间。
二人半斤八两。
后面听到他电话里的烟花声，林淮让他别在家里待着，出去玩。
他知道闫城有烟花秀、灯会游，还有摆摊的美食街道。
于是，他就出来了，第一场烟花已经错过了，在家里也能看到一点，但远远没有现场的震撼。
【yu.】：还有两场烟花秀，要我拍视频发给你吗？
【橘生淮南】：要，你拍来我看看
【yu.】好，待会再拍
他站在街道边上，低头看着手机，丝毫没注意到身后有人靠近。
“韩煜？”
手臂处传来一道压力，韩煜扭头看向一旁，夏为竹见到是他，起初表情有些诧异，旋即笑出声：“真的是你欸，我还以为我看错了。”
“很巧。”韩煜闻言点了点头，表情没多少变化，一贯的冷漠。
“你一个人吗？”气氛有冷场的趋势，夏为竹找了个话题。
“嗯，随便出来逛逛就回去了。”韩煜说。
“哦。”夏为竹说，“我和雨婷他们一起出来的，他们在那边买吃的，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夏为竹问出后一句话时，心中难免有些忐忑，盯着韩煜的眼睛看，既期待又怕听到拒绝的话。
韩煜思忖良久，看了看萧雨婷所在方向，答应了，“也好，反正我也一个人走。”
夏为竹一听，顿时乐开了花，“你有想吃的吗？周围都是美食摊，可以买点。”
……
萧雨婷在等阿婆给她做卤粉。
阿婆将一碗弄好的粉放到她面前，道：“这是刚才那个小姑娘的。”
“哦好，”萧雨婷将粉挪到一边去，“阿婆，我的那份可以多放点葱吗？”
阿婆道：“可以呀，小姑娘喜欢吃葱是吧，可以的。”
“谢谢。”萧雨婷微笑。
“雨婷。”一道激动的声音传来，萧雨婷余光瞥见一双手把旁边那碗粉端起。
“你刚去哪了……”萧雨婷扭头看向旁边，突然就注意到身后的韩煜，有些意外地说：“欸？这么巧啊，竟然能在这遇到。”
“他跟我们一起逛，”夏为竹回答，“刚看到他就过去打招呼了。”
萧雨婷笑着点头，“好啊。”
“小姑娘，你的粉也好了。”阿婆唤了声，端着一碗粉递出来。
“谢谢阿婆。”萧雨婷接过自己的卤粉，上面撒满了葱花。
“诶好嘞，筷子在旁边自己拿。”阿婆说。
萧雨婷和夏为竹到街道里边的石椅坐下吃东西，韩煜跟着她们过去，两个女生坐一块吃东西，韩煜就坐在一边看起了手机。
“你弟呢？”夏为竹问。
“他不知道跑去哪了。”萧雨婷回，“说是嫌我们走的慢，自己去逛了。”
夏为竹突然一声叹息：“唉～我们还有十来天就要开学了。”
萧雨婷吸溜一口粉丝，“开学就开呗，春节一过，我就该好好复习了。”
说起复习这事，夏为竹态度摆正起来，很认真地问她，“你真的要参加高考吗？”
“嗯。”萧雨婷点头，语气里满是坚定，“我态度很坚决，难得的机会，就当作一次尝试吧，要是高考成绩还可以，那就上大学。”
“你一走，我不得一个人了……”夏为竹情绪低落起来，叹气道：“不过我还是支持你的，加油！你毕业之后，我们就真的分道扬镳了。”
每个人的人生中都会遇见形形色色的人，没有谁会永远陪在谁的身边，相逢即是缘分，相离也不过时间长短。
“可以微信，电话联系啊。”萧雨婷唇瓣微张，面露笑容，“又不是不能见面了。”
“嗯！”夏为竹应声，旋即端起纸碗喝了一口卤汁。
韩煜低头看手机编辑信息，耳边尽是她们的说话声，他眼睫颤了下，给林淮发过去一条消息。
【yu.】：她说她要参加今年的高考，态度很坚决，你呢？
没一会儿，林淮发来一个动画表情包和两个字。
【橘生淮南】：一样
看着手机上的信息，韩煜思索着要给他回什么，林淮的信息再度发来。
【橘生淮南】：我大概初六回闫城，他们高三初七回学校上课，我们高考班同样时间
【yu.】：这么快〔惊讶〕
【橘生淮南】：嗯，刚群里发了回校时间
韩煜盯着这条消息看了两秒，侧头望向萧雨婷，想了一下开口询问：“你们初七要回学校了？”
“啊？”二女闻言目光一致转向他，萧雨婷开口：“什么时候说的？”
“林淮跟我说的，你们高考班群里有发，你看一下。”
萧雨婷将还剩一半的卤粉放在椅子上，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看，群里几分钟前确实发了一条通知：
高考班的同学，农历初七（22号）回学校上课，利用这一个星期复习高三考题，提前进入备考状态。@所有人
“刚发的，那我过完春节就得回学校了。”萧雨婷看完消息退出微信，一声叹息，“还有六天玩的时间。”
那她还是先开心了再说吧。
吃完把垃圾处理了，三个人重新上街去逛，刚走了没一会儿，烟花“咻”地声响吸引行人，群众将目光望向空中，第二场烟花盛宴开始了。
这次的烟花比第一场还要绚丽夺目，中间四道红色焰火直冲而上，在空中依次炸开，火光冲天，呈现出四个火红大字——
新、年、快、乐！
韩煜举着手机将这一场烟花秀录了下来。
几分钟的烟花秀很快结束，韩煜将视频发给了林淮。
……
九点是最后一场烟花秀表演。
观看完，叶琰几人决定回家。
他们现所处之地，周围全是卖玩具，所以小孩也多。
在一处首饰摊位看完，几个人开始分道，各回各家。
走在回去的路上，叶琰低声唤了声“阿玖”，花玖儿疑惑地侧眸。
“刚才我看那大叔卖的首饰里，有跟你戴的手链一样的。”他说。
花玖儿举起左手，露出手腕上的竹节手链，“这个吗？我觉得不一样。”
叶琰看了看她的手链，在心里对比了下，确实是一模一样，但花玖儿的颜色明显暗一点。
“是一样的搭配，不过有点色差。”叶琰说。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花玖儿放下手往前走去，跟上叶子悠和她走一起。
叶琰头冒问号，大步跟上她们。
姑姑送给她的礼物当然不一样，代表的意义就不一样。
*
到了夜晚零点，家家户户的烟花爆竹一户接着一户打响。
“少年自当扶摇上”的群里纷纷发来祝福。
【羡之无穷】：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一叶扁舟】：红包全拿来〔红包〕〔红包〕
【Sun】：新年快乐啊大家伙〔烟花〕
【潇潇雨歇】：新年快乐〔爆竹〕〔烟花〕
【江渚之上】：新年快乐
【yu.】：新年快乐
……
京淮市。
灰暗的房间里只有床头亮着微弱灯光，林淮坐在床上，捧着手机浏览群消息。
基本都是群发新年祝福，他给萧雨婷私发过去一句：
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心想事成〔月亮〕
随后在群里发新年祝福。
等到萧雨婷的回复，他才放下手机睡觉。
明天是大年初一，同时也是他爷爷的七十岁生日。
要早起，明天家里办席，客人会很多，更多的是沾亲带故的亲戚，以及老爷子的朋友和学生。
第二天清晨，林淮定的六点半闹铃准时响起。
他起床洗漱便下楼去，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女生，她长发低挽，穿着一身薄荷色调的长袖和黑色工装裤。
此时正低头看手机。
是他堂姐，林缈。
听到楼梯上传来动静，女生抬眸瞧了眼，眼神清淡，然后继续看她的手机。
“你起这么早？”
林淮来到沙发边，坐在她对面。
林缈头也不抬地说，声线清冷，“六点起的，现在无聊看会手机，等早餐。”
“哦。”林淮语调轻，同样坐在客厅等早餐。
过了几分钟，厨房走出一个人，她手上端着两碗煮好的粥。
“早餐好了，你们俩过来吃吧。”
林缈闻声站起，手机落进口袋，人往餐桌走去，面露浅笑，“婶婶辛苦啦。”
林淮眼神盯着她的背影，唇角抽动一下，心中低嗤，语气态度转变这么自然。
把粥放到餐桌，黎悦弯起嘴角，“你们俩先吃点粥垫垫，再过两三个小时家里就来客人了。”
林缈先挑了一碗看上去少一点的粥，挪到最近的椅子坐下，林淮坐在她旁边的空位。
黎悦坐对面看着他们吃。
林淮用勺子拌了一下，粥不是很稠。抬眸望向对面的女人，他开口道：“您不吃吗？”
黎悦轻微摇头，“妈不饿，主要是怕你们饿，给你们煮的，要不够吃锅里还有呢。”
“哦。”林淮垂眸，用勺子盛了一点吃。
林缈已经吃了一勺，除了有点烫之外，粥的味道还不错。
“婶婶，这是你在国外新学的吗？跟之前的味道不一样了。”
“是吗？”黎悦弯唇，“这个粥是我最近尝试的，在调味上创新了。”
林淮连吃了几口粥，没话找话地问：“你们这次回来，要多久才走？”
“过完十五吧，也可能提前。”黎悦双手支着下巴看着他，“最早也是初七之后。”
林淮点了点头，望向黎悦的眼神坚定，把心中想法道出：“妈，我有一件事还没跟你和爸说过。”
“嗯？”黎悦问，“什么事？”
“就是……”林淮思忖了下，如实告知，“我打算参加今年的高考。”
“啊？”黎悦以为自己听错了，眼神中流露出惊讶。
不止黎悦感到惊讶，连旁边的林缈也是一脸怔愣的表情看着林淮。
“我要高考。”林淮继续说，“事情已经决定了，初七我会跟高三一起开学。”
黎悦缓过神来，语气怀疑，“你非常确定吗？”
“是的。”林淮点头，“一个月以前就决定好了。”
“那……既然如此，妈妈支持你。”
林淮微笑，“好。”
“你高二参加高考，就你一个人吗？”林缈问。
“那倒没有，目前有十几个人。”林淮说，“高二参加高考是有要求的，期末成绩必须是六百分以上才行。”
“你们成绩出来了？你多少？”黎悦迫不及待地问，她能猜到林淮成绩肯定超过了六百分，不然也不会如此自信，要提前一年参加高考。
林淮的每次正式考试，她都会询问成绩。
林淮语气平静：“六百六十一。”
“这么高啊……”林缈一听，顿时苦笑连连，“我高中都没考过这么高的分数呢。”
“可以啊，又进步了。”黎悦给他掌声，“妈这下更支持你了，待会就把这消息告诉你爸。”
……
到了十点，家里不断有客人到访。
大过年的，又逢老爷子大寿，家里聘请厨师过来烧菜，院内摆了十几张桌子，顶上架起一面宽阔的布用来遮阳。
家里亲戚多，小孩也多。
他们一来，林缈和林淮带他们进家里坐。
小孩在一楼玩捉迷藏，嬉闹声不停。
客厅就只有林淮和林缈年长一些，其他都是几岁年龄。
两个人没事干就专门坐沙发看手机。
“大哥哥，大姐姐，我来啦！”
突然，一道稚嫩女孩声从门口传来。
其他人闻声望去，嬉闹声静了一瞬，随后恢复热闹。
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小女孩跑到沙发，直接坐在林淮旁边。
“思琪，在这里跟其他小朋友玩哦，妈妈去那边看人家煮菜。”
“好的！”
“缈缈看着她点啊。”
“知道了小姑。”
鹿思琪拉着林淮的手说：“大哥哥，我好久没见你啦。”
“哥哥也好久没见你了。”林淮轻揉女孩发顶，温和地说道，“给你们准备了玩偶，就等你来呢。”
一听到玩偶，在旁边互相捉迷藏的几个小朋友走了过来，嘴上说着“我也想要”。
“都有，你们自己来选好吗？”
“好！”
林淮带他们到楼上的房间，客厅顿时清净了，林缈望着离去的几道身影，倏地笑了笑。
楼上，林淮的房间里。
一袋袋玩偶堆放在角落，大多是产自娃娃机。
他从柜子旁边拿出一卷草席铺在地上，随后将娃娃全倒在上面，这些都是他去年积攒的娃娃，为的就是送给他们。
林淮放话：“你们自己挑吧，喜欢哪个就带走。”
“哇～”
“好多娃娃啊。”
“我想要这个草莓熊！”
“哥哥，我可以要两个吗？”扎着小辫子的女孩跑来拉林淮手，晃了晃他的胳膊。
“可以，每个人选两个。”
鹿思琪手上已经拿了两个，闻声走到林淮身边说：“大哥哥，我还想要那个佩奇。”
林淮垂眸温笑：“思琪喜欢哪个就要哪个。”
“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