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兲盯着屏幕，指尖飞快敲击着键盘，他试图通过智创空间残存的局域网络接口去破解那个角落摄像头的防火墙权限，但当他的代码一层层推送过去时，反馈却像撞上了一堵隐形的墙——无论如何都无法深入。
“这摄像头……它不是普通设备，它是被单独加密、脱离主网运作的！”徐兲眉头一皱，语气变得急促起来，“你们快点，小心一点，这东西不对劲。”
而此时，王天苟和攀世枕还在那个角落前警觉地守着，气氛压得两人心跳如鼓。突然，那原本还在闪烁的摄像头“啪”的一声熄灭了，红光一灭，摄像头就像失去了灵魂一般彻底死寂。
“搞定了？”王天苟原本以为是徐兲破解成功，正要松口气，忽然他脸色骤变。
“等下，这影子是怎么回事……”他低声说着。
只见他们上方的灯光忽然被某种庞然阴影遮住，整个墙面和天花板都泛起了一种诡异的机械蓝光。他们缓缓抬头，只见天花板上原本藏在机械盖板后的装置缓缓开启，一条巨大的机械臂从天花板深处垂落下来，宛如某种重型工业探针般，发出“咔哒咔哒”的金属声响，缓缓向他们头顶伸展。
那机械臂动作迟钝，却精准无误，目标正是他们眼前的电脑与角落摄像头区域！
“糟了！是自动防御装置！”徐兲猛地站起身，声音在订书机中响起，“快，别管摄像头了，往东墙方向逃！有个老窗户，从那里可以出去！”
王天苟和攀世枕听到命令，哪敢多犹豫。攀世枕一把抱起了那台还在运行的数据终端，小心塞入包中，又顺手把地上散落的几个核心硬盘卷进了包里，而王天苟则背起他的小工具包，迅速伏低身子向墙边滑行。
机械臂此刻开始摇摆起来，仿佛陷入了某种识别混乱，它忽左忽右地晃动，试图精准锁定正在移动的两人。
“快！就是那里！”徐兲的语气愈发急促，屏幕上他标注出了一处被废弃的高窗。攀世枕用拖把柄撑住墙壁，一把将窗户掀开。冷风呼啸而入，窗外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只能隐约看到远处校园灯塔投射出来的一抹黄色光晕。
就在他们两个刚要钻出去时，“咔嗒！”又一只机械铁手从侧面壁龛中猛然伸出，带着强光识别探头，一把朝他们扑来！
“操！”王天苟回头一看，那只铁手已经锁定他们的热源。
“别慌，我来控制它！”徐兲冷静操作，手指像飓风一样飞快敲击代码。他启动了智创空间深层的指令接口，强制接管那只机械臂驱动程序，“override confirmed.”
只见那铁手在即将抓住王天苟脖子的前一瞬间突然“嘎啦”一顿，旋转方向突变，朝右方墙壁撞了过去！
轰的一声闷响，那铁手扎进金属墙里卡住了，挣扎了几下就停了下来。
“现在！”徐兲大喝。
攀世枕毫不迟疑，一把将王天苟从窗户口推了出去，随后自己也一跃而上，从那片锈迹斑斑的窗沿上翻了出去。两人跌进黑暗中，落地时带起一阵碎尘。
他们喘着粗气，回头看着那扇仍在晃动的窗户，机械臂在内部发出低沉咆哮——但此刻，智创空间的封锁已被甩在身后。
“有点惊险的啊……”攀世枕一屁股坐在草丛边，大口喘着粗气，伸手把那套沾满灰尘和汗水的大便阿姨工作服扯下来，一边擦着脸上的汗水一边摇头，“差点出不来了，妈的，这地方比地下八楼还压抑。”
王天苟也瘫倒在旁边，仰面朝天地喘气，龟壳上还带着几个蹭出来的划痕：“那机械臂怎么突然就发电了啊，我还以为只有那个遥控小车才算机器人，结果这玩意直接要命。”
“那机械臂当然是机器人，而且比小车高级多了。”耳机里传来徐兲冷静的声音，他正坐在教室最后一排，手指飞快地在平板上翻阅刚才破解失败留下的编码残渣。“我刚才尝试破解那个微型摄像头，发现它的加密逻辑跟智创空间原本系统完全不兼容。”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里多了些沉思：“那玩意儿使用的，是跟军方机密算法十分接近的结构。我不敢百分百确认，但它的结构和你们之前解构过的——‘遥控小车’上的程序，几乎一模一样。”
“啥？”攀世枕皱眉，“遥控小车不是给新生演示用的吗？那小破玩意有啥高级的？”
“这就是关键。”徐兲低声说，“小车只是幌子，它本质上是个诱饵载体。表面上是个简单教学模型，实际上是某个系统核心的移动壳体。那程序……应该就是从同一个地方出来的，甚至是某人刻意‘投喂’给学校的。”
“那他妈谁投的？”王天苟从地上一弹而起，眼神带着一丝凛然，“不会是那个凉皮鸭吧？”
“很有可能。”徐兲说，“别动，你们在草丛里再等一会。那地方刚刚被触发过异常程序，很可能会有人过来查看系统状态。”
果不其然，没过几分钟，地下室通道口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缓步走入门口，脸上戴着墨镜，右耳有无线耳麦，步伐极稳，目不斜视，径直朝地下通道走去。
“就是他。”徐兲的语气瞬间变紧，“你们两个人不要暴露，先看看他干嘛。”
攀世枕和王天苟对视一眼，立刻压低身体，悄无声息地从草丛中挪出，贴着地面往智创空间后门悄悄靠近。他们趴在门口，侧头往里看——
只见那黑衣人打开了通往操控室的门，手里提着一个银灰色的手提箱，里面隐约能看到整齐排列的芯片与数据条形模组。
操控室内灯光打开的一瞬，至少十几台机器人的身影赫然入目。
它们全都静静站立在操控台前，每一台都披着金属装甲、手臂带有不同工具接口，有的看起来像维修用，有的则完全像是用于战斗。
“卧槽……这是什么玩意……”王天苟低声嘀咕。
“智创空间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机器人？我们以前根本没见过！”攀世枕握着望远镜，语气带着明显的不安。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王天苟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