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温和而耀眼,它用自己独特的光芒为大地披上一层金色的纱衣。
谢九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旁边的位置已经空了,揉了揉眼睛,起身靠在床头,脑海里的思绪瞬间放空。
看着外头的金色,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起身换上衣服出了卧室。
客厅里。
管超拘谨的坐在沙发上,秦天柱手里拿着打好的早饭走了进来,看到管超的神色眉头微微挑了挑,脚步不停的走了进去。
“姑奶奶,早饭买回来了,快点洗漱吃早饭。”
谢九没有看到楚墨深的身影,随口问了一句:“墨深呢?”
“姑爹爹带着特战队去训练了。”
楚墨深和谢九刚刚调到这边,楚墨深的工作还没有完全交接好,谢九的工作反正就是组建特战队,带领特战队训练,然后那些高难度的、艰巨的任务,统一由特战队来完成。
如果是其他部门的任务,在不能保证安全的前提下,特战队协助那些部门完成任务。
总而言之一句话:特战队就相当于军队的机动部队,是一块好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
待遇自然要高于其他军种。
谢九点了点头,眼神扫了一眼管超,看把孩子给emo的。
简单的洗漱过后,谢九坐在餐桌前,看着依旧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管超,忍不住摇了摇头。
修长的手指在桌上点了点:“管超。”
“到。”
这种刻在骨子里的忠诚,在听到名字的那一刻,让他瞬间站立起来,笔直的军姿,凌厉的目光,都在告诉谢九,他是一个合格的特战队员。
但他也是一个人,一个普通人,会被亲情给裹挟,也会走进无奈的死胡同。
“管超,你要记住一句话,除了生死,其他的都是擦伤。”
人总要咽下一些委屈,然后一字不提的擦干眼泪继续往前走。
没有一个人能像白纸一样,没有一点的故事,成长的代价就是失去原来的样子。
“原生家庭不是你能选择的,但他也不能成为阻碍你成长的绊脚石。”
如果是绊脚石,要么跨过去,要么征服他!
“老大……”管超嗫嚅了一下,看着谢九的眼神瞬间红了眼眶,他真的想要好好的哭一场,为自己哭一场。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不为了钱,不为了利而关心他,那就是他的战友们。
出生入死,能把后背交与彼此的战友们。
“说说吧!多大点事!”谢九拿起桌上的包子一边吃,一边听着管超诉说着从小到大的事情。
惨,确实挺惨的。
其实原主和管超的情况差不多,都是被吸血的,只是她来了,才让原主摆脱了吸血的一家,也让吸血的一家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谢九喝了一口粥,中和了一下嘴里的馒头,咽下去后,再看管超那红红的眼眶,“你的意思是,你那所谓的未婚妻要过来,你不想和她有什么瓜葛,你怕她在这里闹?”
管超点了点头,他那好父亲和他那后娘打的什么主意,他很清楚,不就是想要掌控他所有的津贴吗?
这是他拿命换来的,为什么要便宜他们?
“他们看中了你的津贴?”
管超再次点了点头,他的神色已经慢慢恢复了,他清楚,有些狗皮膏药,躲是躲不掉的,唯有把他们一次性解决了。
“行,我知道了,等你那未婚妻来了,我们再做决定,总不会让你葬送了自己的前途的。”
谢九的话,给管超吃了一颗定心丸。
楚墨深从外头走了进来,看到谢九在吃早饭,笑眯眯的问道:“怎么样,还合口味吗?”
这里的饮食和东北的饮食大差不差,但是还是有些区别的,他怕谢九吃不惯,在打饭的时候,特意让秦天柱挑了一些谢九喜欢吃的。
“能吃饱就行,我不挑的。”
另一头。
管超所谓的未婚妻,在她姨母的撺掇下,真的坐上了来京都的火车。
一身洗的发白、还带着补丁的衣服,一头长发油腻腻的趴在头皮上,如果近看还能看到一块一块白的东西穿插在头发之间。
肩上背了一个布包,里面零星放着两件换洗的衣服,胸口藏着两块已经发硬的大饼。
她局促的上了火车,一路上紧张的坐在座位上,连上厕所都不敢,生怕被拍花子给拍走了。
在上火车之前,她姨母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一定不要跟着陌生人走,不然就会被卖到大山里去。
她吓都吓死了,这一路都是胆战心惊的。
她只能不断的在脑海里幻想着,等她找到了管超,她的好日子就来了,到时候他的津贴都会交给她,她只要稍稍寄一点给姨妈,其他的她都要自己保管。
虽然姨母给她介绍了这么好的男人,那就是她男人了,她凭什么要把自己男人的钱给别人?
就算她姨母也不行。
这个方翠妮可是最喜欢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了,把她姨母的那一套学了个十成十。
她姨母一直很满意这个侄女像她,有脑子,将来嫁人不会吃亏。
在没有共同利益的前提下,姨母外甥女能相亲相爱,但是一但涉及到利益,这两人能把对方头发给薅秃了。
随着火车咔嚓咔嚓的声音靠站,预示着方翠妮这趟火车的终点到了。
这么几天高强度的精神紧绷,方翠妮整个人都憔悴了很多。
原本就有些黑乎乎的脸蛋,这下子更变成了菜色。
下了火车的她,看着火车站上匆匆忙忙的行人,她不知道该如何走?
出发前找到管超后能过上好日子的激动心情,在这几天的惶恐不安中,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剩下的还是惶恐。
她能进入部队吗?
她能让管超娶她吗?
部队的人,能帮她吗?
直到看到一个穿着光鲜亮丽的女人从她的身边经过,女人的旁边跟着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方翠妮幻想着她以后的日子一定也是这样的。
心头的惶恐瞬间被取而代之。
她觉得,好日子在向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