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坤宁宫挽梦
洪武十一年，春日的坤宁宫后花园宛如仙境。繁花似锦，五彩斑斓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舞，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芬芳。蝴蝶在花丛间追逐嬉戏，蜜蜂忙碌地穿梭其中，清脆的鸟鸣为这宁静的氛围增添了几分灵动。
马皇后身着华丽庄重的深紫色宫装，金丝银线绣就的牡丹图案栩栩如生，每一朵都彰显着皇家的雍容华贵。凤冠上的珍珠宝石璀璨夺目，柔和的光芒映在她慈祥的面容上。她端坐在花园中的亭子里，微微眯着眼，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享受着这难得的惬意时光。
太子朱标身姿挺拔地站在亭子一侧，明黄色的长袍随风飘动，袍上祥龙昂首，尽显尊贵。他头戴黑色乌纱帽，神情庄重，深邃的眼眸透着沉稳与睿智，时而望向母亲，眼神里满是敬爱，时而扫视花园，若有所思。
太子妃常氏依偎在朱标身旁，淡雅的粉色长裙衬得她身姿婀娜。如云的秀发松松挽起，一支白玉簪点缀其间，更显温婉秀丽。她脸颊微红，含情脉脉地看着朱标，偶尔抬头与众人目光交汇，便羞涩地低下头，嘴角始终挂着一抹幸福的浅笑。
徐达将军站在不远处的花丛边，魁梧的身形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他身着朴素的便服，却难掩身上那股久经沙场的英武豪迈之气。古铜色的脸庞线条硬朗，目光锐利如鹰，时而凝视着远方，似在回忆金戈铁马的岁月，时而微微皱眉，仿佛又在思索着边关的战事。
朱棣和徐妙云携手步入花园，他们的神情与这欢快的氛围格格不入，凝重得仿若背负着整个世界的重量。朱棣身着深蓝色锦袍，脚步沉稳却又透着一丝急切。他的面容英俊却满是沧桑，深邃的眼眸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忧虑、悲痛与坚定交织其中。徐妙云紧紧挽着朱棣的手臂，淡蓝色的长裙在风中轻轻摇曳。她的脸色略显苍白，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哀伤，原本明亮的双眸此刻也黯淡无光，每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走进亭子后，朱棣和徐妙云先是恭恭敬敬地向众人行了大礼。朱棣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眼神中带着一丝决绝与挣扎。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心底挤出每一个字：“母后，太子殿下，太子妃，岳父大人，今日我与妙云有一些极为重要之事要向大家诉说，此事听起来或许荒诞离奇，但恳请各位暂且捺下心中的震惊与疑惑，容我们细细道来。”
众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来，眼神中满是好奇与不解。马皇后微微蹙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轻轻抬手，掌心向下压了压，温和地说道：“棣儿，云儿，莫要紧张，有话慢慢说便是。哀家听着。” 说着，马皇后身体微微前倾，眼神中透露出关切与鼓励，轻轻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示意他们坐下。
徐妙云紧紧握住朱棣的手，她的手冰冷且微微颤抖，显示出内心的极度不安。她抬起头，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掠过，嘴唇微微颤抖，犹豫了片刻后，缓缓开口，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母后，殿下们，此事说来实在是匪夷所思，犹如天方夜谭，但它却真实地发生在了我和王爷身上。一切的开端，是一场如梦似幻却又无比真实的梦境。” 她闭上眼睛，眉头紧锁，仿佛陷入了那段痛苦的回忆之中，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
朱棣轻轻拍了拍徐妙云的手背，给她传递着无声的安慰，然后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紧紧握住。过了一会儿，徐妙云缓缓睁开眼睛，眼中满是泪花，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继续说道：“那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我刚一入眠，四周便突然被一片奇异的光芒所笼罩。那光芒柔和却又耀眼，让人无法直视。光芒之中，一位周身散发着神圣光辉的仙人渐渐浮现。仙人的面容慈祥而又庄严，让人望而生畏却又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他的声音仿佛从无尽的虚空传来，空灵而又震撼人心，犹如洪钟大吕，在我的脑海中回荡。” 说着，徐妙云用手帕轻轻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身体往朱棣身边靠了靠。
朱棣轻轻拍了拍徐妙云的手，示意她稍作休息，自己深吸一口气，抬眼看向众人，神色凝重又带着几分追忆：“仙人当时就跟我们讲，这往后的日子啊，会有诸多波折。就说这洪武十一年，” 朱棣说到这儿，声音不自觉地顿住，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苦，缓缓看向朱标和常氏，“大嫂，就在今年，会离我们而去。”
朱标听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眼瞪大，难以置信地看着朱棣，“棣弟，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莫要开这种玩笑，大嫂她…… 她身子一向康健，怎会……” 朱标说着，下意识地握紧了常氏的手，常氏也是一脸惊恐，嘴唇微微颤抖，眼中已然蓄满了泪水。
朱棣沉痛地摇了摇头，“大哥，我也希望这只是玩笑，可这是仙人所告，后来…… 后来也确实发生了。”
徐妙云接过话，声音带着哭腔，“大嫂去的时候，那么年轻，那么好的一个人……” 她用帕子捂住嘴，抑制不住地抽泣起来。
缓了缓，朱棣又接着说：“洪武十五年，大侄子雄英也会夭折，母后…… 母后您也会离我们而去。” 说到这儿，朱棣眼眶泛红，声音也有些哽咽。
马皇后听了，脸上满是震惊与悲痛，她捂住心口，身子微微晃了晃，“雄英那孩子…… 哀家……”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朱标也是满脸悲戚，喃喃道：“雄英…… 我的儿啊……” 太子妃常氏已经泣不成声，靠在朱标怀里，身体颤抖不已。
朱棣强忍着悲痛，继续说道：“洪武十八年，岳父大人…… 也会病逝。” 他看向徐达，眼中满是哀伤。
徐达浓眉紧皱，表情凝重，他双手握拳，沉声道：“生死有命，没想到我竟会在那时…… 只是苦了云儿你。” 徐妙云早已泣不成声，朱棣轻轻搂住她的肩膀。
“还有，洪武二十五年，大哥您…… 也会离我们而去。” 朱棣说这话时，声音几近颤抖，“大哥一走，二哥三哥后来也相继离世，到洪武三十一年，父皇也……” 朱棣再也说不下去，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
众人都被这一连串的噩耗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过了许久，马皇后回过神来，她强撑着镇定，起身走到朱棣和徐妙云面前，轻轻抚摸着他们的脸颊，眼中满是心疼：“棣儿，云儿，你们这一路…… 该是多难熬啊。”
朱棣抬起头，看着马皇后，眼中满是悔恨与痛苦：“母后，当时仙人虽给了机缘，可我们拼尽全力，还是改变不了这一切。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嫂、大侄子、大哥、岳父还有母后您一个个离我们而去，那种滋味……” 朱棣声音沙哑，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徐妙云哭着抱住马皇后，“母后，我们当时心都要碎了，却无能为力，好在后来穿越门开启，能让我们回到这儿，能再见到大家。”
马皇后心疼地将两人搂入怀中，轻轻拍着他们的背，安慰道：“傻孩子，傻孩子啊，哀家怎么也想不到，你们竟经历了这些。如今既然回来了，就什么都别怕，说不定啊，这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朱标也走上前，拍了拍朱棣的肩膀，“棣弟，过去的已然过去，如今咱们一家人又聚在一起，往后的日子，定能平平安安。”
徐达也爽朗地笑道：“是啊，既回来了，就好好过日子，我这身子骨硬朗着呢，哪能那么容易倒下！”
朱棣和徐妙云看着众人，心中满是感动，原本沉重的心情，也因为大家的安慰，有了些许温暖。这一刻，阳光洒在花园里，似乎也驱散了那一丝悲伤的阴霾。
这时，常氏努力止住泪水，强挤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都别这么愁眉苦脸的啦，既然老天爷让棣弟和弟妹回来，说不定就是给咱们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帕细心地为朱标拭去眼角的泪痕。
马皇后微微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云儿说得对，咱们一家人在一起，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她转身走到亭子中央，环顾众人，“今日之后，咱们都好好活着，把那些个不好的事儿都抛到脑后。”
众人正沉浸在复杂的情绪中相互安慰着，忽然听到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传来。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就见朱元璋身着一身常服，神色匆匆地走进了坤宁宫后花园。他原本坚毅的脸上此刻带着几分急切，深邃的眼眸中透着探寻的目光。
朱元璋刚刚走到亭子附近，就将众人的对话听了个大概。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与心疼，脚步顿住，脸上的神情五味杂陈。他缓缓走上前，每一步都似乎带着无尽的思索与感慨。
“你们…… 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 朱元璋的声音低沉而厚重，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的目光从朱棣和徐妙云身上扫过，眼神中既有心疼，又有审视。
朱棣和徐妙云赶忙跪地行礼，朱棣抬起头，眼中满是敬意与悲痛，“父皇，儿臣所言句句属实。那些日子，对儿臣和妙云来说，犹如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
朱元璋微微皱眉，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苦之色，他缓缓走到马皇后身边坐下，沉默了许久。“朕怎么也没想到，朕的身后，竟是这般局面，你们…… 竟经历了这些苦难。”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伸出手轻轻握住马皇后的手，仿佛在寻求一丝慰藉。
朱标此时向前一步，恭敬地问道：“父皇，儿臣想问，若是真如棣弟所言，您病逝之后，皇位又是由谁继承？” 朱标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忧虑与探寻，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已经预感到了答案并非那么简单。
朱棣微微低下头，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按照历史发展，是大哥的儿子朱允炆继承皇位。”
朱元璋听闻，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允炆那孩子…… 他为何能得此位？”
朱棣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大哥病逝后，父皇您册立朱允炆为皇太孙。后来您龙御归天，朱允炆便顺理成章登基为帝。”
朱标神色黯然，轻声说道：“没想到我竟…… 这么早便去了。”
朱棣赶忙安慰道：“大哥，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咱们有机会改变一切。”
朱标微微点头，示意朱棣继续说下去。
朱棣接着说道：“朱允炆上位后，立即展开暴力削藩。他接连对周王、代王、岷王动手，手段强硬，丝毫不留情面。尤其是十二弟湘王，竟被他逼得诬陷自焚而亡。” 说到此处，朱棣的眼中燃起愤怒的火焰，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身体微微颤抖。
徐妙云在一旁轻轻拉住朱棣的手臂，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安抚。
朱棣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又道：“儿臣听闻十二弟之死，心中悲愤交加，却又无能为力。为了自保，儿臣只能装作疯癫，与猪圈里的猪同吃同住了 4 年。” 朱棣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与自嘲，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可即便如此，朱允炆还是不肯放过儿臣。最终，儿臣实在忍无可忍，带着 800 人在北平奉天靖难，历经无数艰难险阻，才推翻了朱允炆，最终成为皇帝。” 朱棣说完，缓缓低下头，似乎陷入了对那段残酷岁月的回忆之中。
朱元璋听完，脸色阴沉得可怕，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这个允炆，简直糊涂！他怎能如此行事，不顾宗室血脉！”
朱标也是一脸忧虑，“没想到允炆会做出这等事，差点毁了我朱家江山。”
朱棣赶忙说道：“好在后来因为梦里神仙给的机缘，局面得以改变。儿臣没有就藩，而是直接协助大哥处理政务。在这个过程中，儿臣和妙云也得以在许多方面大展拳脚，尽力避免那些悲剧的发生。”
朱棣微微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儿臣的努力也得到了父皇、大哥您以及众人的重视。甚至大哥您临终前，还劝父皇让儿臣成为太子监国。”
朱标欣慰地点点头，“棣弟有此才能与忠心，为兄自然是信得过的。”
朱棣感激地看了朱标一眼，继续说道：“后来，吕氏的阴谋也被儿臣和妙云调查出来，大侄子与大嫂真正的死因终于水落石出。朱允炆因为此事，彻底失去了皇太孙的资格。最终，儿臣和妙云成为太子与太子妃，高炽也成为皇太孙。”
说到这儿，朱棣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可很快又被一抹悲伤取代，“父皇您病逝之后，儿臣顺理成章继承皇位。在儿臣和妙云的治理下，国家倒也出现了盛世局面。如今，儿臣已经退位，高炽继承皇位，年号洪熙。”
朱元璋听着朱棣的讲述，神色逐渐缓和，眼中露出一丝欣慰。他微微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肯定：“棣儿，你这一路不容易。能有今日的成就，也算是没有辜负朕的期望。” 他站起身来，缓缓走到朱棣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中满是慈爱与赞许，“你和高炽，都让朕看到了朱家子孙的担当。”
朱棣连忙躬身，恭敬地说道：“父皇过奖了。这一切，离不开父皇您的教导，大哥的信任，还有众人的支持。只是…… 儿臣心中一直有个遗憾，始终没能改变大哥、大侄子还有母后的命运。” 说着，朱棣的眼眶再次泛红，声音也有些哽咽。
马皇后心疼地走过去，轻轻抚摸着朱棣的脸颊，温柔地说道：“棣儿，莫要太过自责。生死有命，许多事情并非人力所能左右。你们能改变这么多，已经很了不起了。”
朱标也走上前，握住朱棣的手，诚挚地说：“棣弟，你为我们做的已经够多了。若不是你和弟妹，咱们这朱家恐怕难以安稳。”
朱元璋背着手，微微仰头，看向天空，长叹一声：“这世事难料啊。不过，如今你们能有这番作为，朕也能放心了。只是这未来，还需你们多加用心。”
朱棣坚定地点点头，“父皇放心，儿臣定当竭尽全力，辅佐高炽，守护好这大明江山。”
徐妙云也盈盈福身，轻声说道：“儿媳也会和王爷一起，为这天下百姓尽一份心力。”
此时，阳光透过云层，洒在花园的每一个角落，给众人披上一层金色的光辉。
朱标笑着说：“今日听了棣弟和弟妹这番话，让我对未来也充满了信心。咱们一家人齐心协力，这大明定会越来越好。”
徐达爽朗地大笑起来，“哈哈，没错！有你们这些有志气的小辈在，我这老头子也能安心养老咯！”
马皇后看着众人，眼中满是幸福与满足，“一家人团团圆圆，和和美美，这才是最重要的。”
朱元璋微微颔首，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既然如此，今日就好好聚聚，莫要再提那些过往的伤心事。”
众人纷纷应和，气氛逐渐变得轻松愉快起来。宫女们穿梭其中，摆上了丰盛的酒菜。
大家围坐在一起，举杯相庆。朱棣看着眼前的亲人们，心中感慨万千。曾经那些痛苦的回忆，此刻在这温馨的氛围中，似乎也渐渐淡去。
酒过三巡，朱标放下酒杯，看着朱棣，若有所思地说：“棣弟，你说这神仙给的机缘，为何要让你们经历这些苦难后才又回到现在？”
朱棣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大哥，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安排。若不是经历过那些，儿臣也不会懂得这皇位的重量，更不会珍惜如今与大家相聚的时光。”
朱元璋也点点头，“棣儿说得有理。这世间的事，总是要经历一番磨砺，才能明白其中的真谛。”
徐妙云微笑着说：“也许神仙是想让我们更加懂得亲情的珍贵，还有守护这天下的责任。”
马皇后轻轻拍了拍徐妙云的手，“云儿这话说得好。咱们一家人啊，以后都要相互扶持，守护好这来之不易的安宁。”
众人一边吃喝，一边聊着家常。时而回忆起过去的点点滴滴，时而畅想着未来的美好生活。欢声笑语回荡在坤宁宫的后花园，仿佛将所有的阴霾都彻底驱散。
这时，太子妃常氏笑着对朱棣和徐妙云说：“棣弟，弟妹，你们回来后啊，可得多给我们讲讲那些奇妙的经历。”
朱棣笑着点头，“大嫂放心，儿臣日后定当细细说来。”
朱允炆的事情，让众人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沉重。沉默片刻后，朱元璋放下手中的酒杯，神色严肃地说道：“虽说如今允炆已失资格，但到底也是朱家血脉。你们打算如何处置他？”
朱棣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父皇，儿臣本想严惩他，毕竟他的所作所为差点酿成大祸。可仔细想来，他也是被人蒙蔽，且到底是大哥的骨肉。儿臣便将他圈禁起来，给了他一处宅院，让他衣食无忧度过余生，也算是留他一条生路。”
朱元璋微微点头，“如此处置倒也妥当。到底是一家人，能留一线便留一线。只是……”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对于那些曾经参与阴谋，意图危害我朱家江山的人，绝不能姑息。”
朱棣连忙应道：“父皇放心，儿臣已经将相关人等一一惩处，绝不留情。”
朱标在一旁感慨道：“唉，没想到好好的一家人，竟生出这般事端。这人心啊，真是难测。”
徐达接口道：“太子殿下说得是。不过如今尘埃落定，咱们还是要向前看。这往后的日子，可得好好谋划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