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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道系列·蒲黄诡冢

第一章 荒村雨夜,蒲粉索魂

铅灰色的云层沉甸甸地压在天际,暴雨裹挟着豆大的雨点,狠狠砸在苍茫的旷野上。泥泞的官道上,三道身影正艰难地跋涉着。

走在最前头的是个四十岁上下的游方道士,名叫李承道。他身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道袍,边角处还打着几个补丁,被雨水浸透后,紧紧贴在身上,更显清瘦。他的头发随意地用一根木簪挽着,几缕湿发黏在额角,却丝毫不影响那双锐利的眼睛。那双眼,像是淬了寒星,即便在昏沉的雨幕里,也能看透人心鬼蜮。他左手握着一枚青铜罗盘,罗盘上的指针正微微颤动,发出细碎的嗡鸣;右肩挎着一个陈旧的药箱,箱角挂着的铜铃,被风吹得叮当作响,在这死寂的雨夜里,透着几分诡谲。

“师父,这鬼天气,怕是要下到后半夜了。”身后传来一个略显憨直的声音。说话的是个十八岁的少年,名叫赵阳。他背着一柄半人高的桃木剑,剑穗上系着三枚黝黑的钉子,正是用纯阳蒲黄炮制过的镇魂钉。他身形魁梧,穿着粗布短打,裤腿卷到膝盖,露出结实的小腿,上面沾满了泥点。即便顶着暴雨,他的脚步依旧沉稳,像一头矫健的小豹子。

走在中间的是个二十岁的女子,名叫林婉儿。她一身黑衣,身姿轻盈如燕,腰间悬着一柄匕首,匕首鞘上刻着细密的蒲草纹,鞘口处隐隐可见金黄的粉末——那是淬了三年纯阳蒲黄的痕迹。她的眉眼清冷,肌肤在雨水中更显白皙,一双眸子沉静如水,扫视着四周的环境,不放过任何一丝异样。她自幼家破人亡,被邪物缠身,幸得李承道所救,从此便跟着他云游四方,学得一身推演凶案的本事,尤其擅长从药材痕迹里,找出暗藏的杀机。

“罗盘异动,前方三里,必有蹊跷。”李承道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笃定。他停下脚步,低头看了一眼罗盘,指针正疯狂地旋转着,最后死死指向西南方向。

三人循着罗盘的指引,往前走了约莫三里地,隐约看到前方有一片村落的轮廓。村口的老槐树下,挂着一块歪歪斜斜的木牌,上面写着三个褪色的大字:蒲草洼。

还未靠近,就听见村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嚎声,伴着杂乱的脚步声,在雨夜里格外刺耳。

“快走!”李承道眉头一皱,提步疾奔。赵阳和林婉儿紧随其后,脚下的泥泞飞溅,却丝毫不敢耽搁。

靠近村口时,眼前的景象让三人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七八名村民,正抬着三具担架,踉踉跄跄地往村头的土地庙走去。担架上盖着破旧的草席,草席缝隙里,渗出暗红色的血水,顺着担架边缘滴落,在泥泞的地面上晕开一朵朵刺目的花。村民们的脸上满是惊恐和绝望,哭声震天,却不敢大声喧哗,仿佛怕惊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借过!”李承道大喝一声,声音穿透雨幕,落在村民耳中。

抬担架的村民猛地停下脚步,警惕地转过头来。为首的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里满是疲惫和恐惧。他上下打量着李承道三人,见他们虽衣着朴素,却气度不凡,尤其是李承道手中的罗盘,让他心头一动。

“你们是……”老者的声音颤抖着。

“游方道士,李承道。路过此地,见村中似有变故,特来相助。”李承道言简意赅,目光落在担架上,“这三位,是出了何事?”

老者叹了口气,老泪纵横:“道长有所不知,半月前,村里开始有人离奇死亡。死者都是去了村西乱葬岗蒲草坡的人,死状一模一样——面色青紫,七窍渗血,掌心还攥着一把发黑的蒲黄粉!”

“发黑的蒲黄粉?”林婉儿眸光一凛,快步走上前,示意村民掀开草席。

村民们犹豫了片刻,终究是被恐惧压倒,缓缓掀开了草席。

只见担架上的死者,果然如老者所说,面色青黑如墨,嘴唇乌紫,七窍里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血迹。最诡异的是,他们的右手掌心,都紧紧攥着一团黑乎乎的粉末,凑近一闻,一股腥腐的气息扑面而来,混杂着蒲草的味道,却比寻常蒲黄多了几分阴寒之气。

林婉儿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捻起一点粉末,放在鼻尖轻嗅。她的眉头越皱越紧,片刻后,沉声说道:“这不是普通的蒲黄。里面混了尸油和朱砂,是阴地陈年蒲黄吸聚了尸气,成了引邪的媒介!”

“引邪媒介?”赵阳闻言,顿时怒目圆睁,“定然是那蒲草坡藏着什么脏东西!师父,我这就去烧了那片蒲草坡,看它还怎么害人!”

说罢,他就要拔出桃木剑,冲往村西。

“站住!”李承道喝住了他。他走到担架旁,目光落在死者脖颈处。那里,有一道细如发丝的齿痕,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咬过,却深可见骨,透着一股阴邪的寒气。

他再次低头看了看罗盘,指针已经停止了旋转,稳稳地指向村西的方向。

“乱葬岗下,藏着一座北齐古墓。”李承道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这些死者,都是被墓中邪祟所害。那阴地蒲黄,就是从墓里渗出来的。烧了蒲草坡,治标不治本,反而会惊动墓中邪物,引来更大的灾祸。”

雨越下越大,仿佛要将整个蒲草洼村吞噬。土地庙的檐角下,挂着的灯笼被风吹得摇摇晃晃,光影交错间,映得村民们的脸忽明忽暗,满是惊恐。

林婉儿将那撮发黑的蒲黄粉收好,放进随身的布袋里。她抬眼看向李承道,眼神里带着一丝询问:“师父,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应对?”

李承道握紧了手中的罗盘,目光深邃如夜。他看向村西的方向,那里,蒲草坡在雨幕中影影绰绰,像是一头蛰伏的巨兽,正等着猎物上门。

“夜探乱葬岗。”李承道的声音斩钉截铁,“既然邪祟已现,我辈中人,岂能坐视不理!”

赵阳闻言,顿时精神大振,握紧了背上的桃木剑,眼中满是跃跃欲试的光芒。

林婉儿则微微颔首,指尖轻抚过腰间的匕首,眸色清冷。她知道,这场雨夜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那藏在古墓深处的邪祟,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可怕得多。

雨幕深处,蒲草坡的方向,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蒲草丛中,缓缓蠕动。

李承道系列·蒲黄诡冢

第二章 古墓陷阱,智斗奸商

雨势渐缓,夜色如墨。李承道师徒三人踏着泥泞,往村西乱葬岗而去。

越靠近蒲草坡,空气中的腥腐之气便越浓。那气味混杂着蒲草的清苦,却被一股阴寒的尸气盖过,吸进鼻腔里,直叫人喉头发紧。坡上的蒲草长得比人还高,叶片狭长如刀,在夜风里摇曳着,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无数只手在暗中挥舞。

李承道走在最前,青铜罗盘的指针微微发烫,在夜色里泛着一层淡淡的青光。他脚步沉稳,每走一步都避开地上的腐叶与白骨,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林婉儿紧随其后,指尖捏着一撮金黄的纯阳蒲黄粉,随时准备撒出。赵阳则扛着桃木剑,虎目圆睁,粗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师父,这地方邪门得很。”赵阳压低声音,“你听,那蒲草里好像有动静。”

李承道抬手示意他噤声,侧耳倾听。果然,蒲草深处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窸窸窣窣,由远及近。他眸光一沉,将罗盘揣进怀里,反手握住了药箱上的铜铃。

“出来吧。”李承道的声音不大,却穿透了蒲草的沙沙声,“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好汉。”

话音刚落,四周的蒲草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十几道黑影从草里窜出,手持砍刀棍棒,将三人团团围住。为首的是个尖嘴猴腮的汉子,身着锦缎短打,脸上一道刀疤从眼角划到嘴角,眼神阴鸷得像条毒蛇。正是药材黑市商人孙玉国。

“好敏锐的洞察力。”孙玉国冷笑一声,把玩着手中的一柄短刀,“早就听说游方道士李承道,罗盘定凶邪,蒲黄破阴祟,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设伏?”林婉儿冷声问道,手心里的蒲黄粉已经蓄势待发。

孙玉国咧嘴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卷泛黄的古籍,封面用朱砂写着四个大字:《邪蒲秘录》。“在下孙玉国,做些药材生意。今日在此,是想请李道长帮个忙——下墓取一样东西。”

“古墓里的阴地蒲黄根,对吧?”李承道一语道破,目光落在那卷古籍上,“你想炼长生邪药,痴心妄想。”

孙玉国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明说了,这蒲草洼村的村民,都被我下了邪虫,若你不依我,我便引虫入体,让他们一个个七窍流血而死!”

赵阳气得须发倒竖,就要拔剑冲上去:“你这歹毒小人!”

“赵阳,住手!”李承道喝住他,目光冷冷地盯着孙玉国,“你以为凭这些歪门邪道,就能要挟我?”

孙玉国得意洋洋:“李道长慈悲心肠,总不会见死不救吧?”

李承道沉默片刻,眼底闪过一丝算计。他知道,硬拼只会让村民遭殃,不如假意应承,再伺机破局。“好,我可以帮你下墓。但我有个条件,不得伤害村民分毫。”

“爽快!”孙玉国大笑,“只要你取来阴地蒲黄根,我自然会放了他们。”

说罢,他一挥手,手下的人便让开一条路。路的尽头,是一个黑黢黢的洞口,洞口四周爬满了枯黄的蒲草藤蔓,散发着浓郁的阴寒之气。

“这便是古墓入口,机关重重,还望李道长多加小心。”孙玉国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李承道冷哼一声,率先走进洞口。林婉儿和赵阳紧随其后,进洞前,林婉儿不动声色地将掌心的纯阳蒲黄粉,撒了一部分在洞口四周,布下了一个隐蔽的驱邪阵。

墓道狭窄而潮湿,墙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蒲草纹,角落里积满了厚厚的灰尘。走了约莫百步,前方突然出现一道石门,石门上刻着“蒲黄引魂,生者勿入”的字样。

孙玉国的手下迫不及待地冲上去,想要推开石门。刚碰到门环,就听“嗖嗖”几声,数十支毒箭从门两侧的暗格里射出,速度快如闪电。

“小心!”李承道大喊一声,将身旁的一个手下推开。但还是晚了,三名手下躲闪不及,被毒箭射穿胸膛,当场毙命。鲜血溅在石门上,瞬间被门上的蒲草纹吸收,纹路由枯黄变成了暗红。

孙玉国见状,气得暴跳如雷:“一群废物!”

他看向李承道,眼神阴鸷:“李道长,该你出手了吧?”

李承道没有理他,走到石门旁,仔细观察着门上的纹路。他发现,那些蒲草纹的走向,竟与罗盘的八卦方位对应。他掏出罗盘,指针在石门上扫过,停在了东南角的位置。

“此处是生门,按住此纹,石门自开。”李承道沉声道。

孙玉国将信将疑,让手下按李承道说的做。果然,手下按住东南角的蒲草纹,石门发出“轰隆”一声巨响,缓缓打开。

门后是一条更宽敞的墓道,墓道两侧的墙壁上,挂着数具干枯的尸体,尸体上缠绕着蒲草藤蔓,掌心都攥着发黑的蒲黄粉。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之际,一个胖嘟嘟的身影从尸体后面钻了出来,正是倒卖古董的掮客钱多多。他脸上满是惊恐,看到李承道,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跑过来,偷偷拽了拽他的衣袖。

“道长,救我!”钱多多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是被孙玉国胁迫的!这墓主是北齐的炼药师,生前用蒲黄殉葬,死后化为蒲尸煞!那阴地蒲黄,就是蒲尸煞的食粮啊!”

李承道系列·蒲黄诡冢

第三章 墓中惊魂,蒲尸煞现

石门洞开的瞬间,一股阴寒刺骨的气流裹挟着浓重的腥腐味扑面而来,吹得众人毛发倒竖。墓道深处的光线昏暗至极,摇曳的火把光芒只能照亮脚下丈许之地,两侧墙壁上悬挂的干尸轮廓狰狞,被蒲草藤蔓死死缠绕着,垂落的手掌里,发黑的蒲黄粉簌簌掉落,在地面积成了薄薄一层。

钱多多吓得牙齿打颤,死死拽着李承道的衣摆,肥胖的身躯抖得像筛糠:“道长,我说的句句属实!这墓主生前痴迷炼药,尤爱蒲黄,下葬时以万斤蒲黄铺底,妄图借尸气炼就不死之身,最后反倒被蒲黄反噬,化作了这蒲尸煞!”

孙玉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一脚踹开钱多多,厉声喝道:“少在这里妖言惑众!若真有蒲尸煞,那阴地蒲黄根定是极品!给我搜!”

手下们不敢违抗,举着火把战战兢兢地往里走。墓道尽头是一间宽敞的墓室,中央停放着一具巨大的楠木棺椁,棺椁上刻满了繁复的蒲草图腾,四角镶嵌着发黑的铜钉,钉头处隐约可见暗红色的血迹。棺椁四周,密密麻麻的蒲草藤蔓从地底钻出,如毒蛇般攀附在棺壁上,藤蔓末梢还沾着未干的黏液。

“就是这里!”孙玉国两眼放光,冲上前去,指挥着手下,“给我劈开这棺椁!阴地蒲黄根就在里面!”

两名手下抡起斧头,狠狠劈在棺盖上。“咔嚓”一声巨响,棺盖裂开一道缝隙,一股浓黑的雾气从缝隙中喷涌而出,伴随着一阵尖锐刺耳的嘶鸣,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不好!”李承道脸色剧变,猛地将林婉儿和赵阳往后一拽,“快退!”

话音未落,那道缝隙越裂越大,浓黑的雾气中,无数根蒲草藤蔓如触手般猛地窜出,瞬间卷住了那两名劈棺的手下。只听两声凄厉的惨叫,鲜血顺着藤蔓汩汩流淌,被雾气瞬间吸干。两名手下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最后化作两具皮包骨头的干尸,“啪”地一声掉落在地。

黑雾翻涌凝聚,渐渐化作一个身高三丈的人形煞影。它浑身由发黑的蒲黄粉凝结而成,面目模糊,唯有一双眼睛闪烁着幽绿的光芒,周身缠绕的蒲草藤蔓,每一根都泛着诡异的暗红色。

“蒲尸煞!真的是蒲尸煞!”钱多多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

孙玉国也是脸色惨白,眼中的贪婪瞬间被恐惧取代。他看着步步逼近的蒲尸煞,牙关紧咬,突然一把揪住钱多多的后领,猛地将他往前推去:“挡煞!”

钱多多猝不及防,惨叫着扑向蒲尸煞。蒲尸煞冷哼一声,一根藤蔓闪电般窜出,卷住了钱多多的脚踝。眼看藤蔓就要缠上他的脖颈,李承道猛地甩出手中的青铜罗盘。

罗盘在空中飞速旋转,发出一阵嗡鸣,金色的光芒从罗盘指针上射出,精准地击中了蒲尸煞的眉心。蒲尸煞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身形猛地一顿,藤蔓的动作也迟缓了几分。

“婉儿!撒纯阳蒲黄!”李承道暴喝一声,同时从药箱里取出一把桃木剑,剑身嗡鸣震颤。

林婉儿早有准备,手腕一翻,怀中的纯阳蒲黄粉如金色的流沙般洒出。那些金黄的粉末落在蒲尸煞身上,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腾起阵阵白烟。蒲尸煞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着,幽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暴怒。

“赵阳!镇魂钉!”

赵阳应声而出,魁梧的身躯如猛虎般扑出,掌心的三枚镇魂钉泛着冷光。他瞅准时机,将镇魂钉狠狠掷出。“嗖嗖嗖”三声,镇魂钉精准地刺入蒲尸煞的眉心、心口和丹田三处要害。

“吼——”

蒲尸煞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周身的黑雾剧烈翻涌,墓室顶部的石块簌簌掉落。它的身躯开始寸寸碎裂,发黑的蒲黄粉四处飞溅,却又在落地的瞬间,重新凝聚成细小的煞雾。

“墓要塌了!快撤!”李承道大喊,一把拽住被吓傻的钱多多,转身就往墓道外冲。

林婉儿和赵阳紧随其后,火把在晃动中忽明忽暗。身后,蒲尸煞的嘶吼声越来越弱,而墓室坍塌的轰鸣声却越来越响。一块块巨石从头顶掉落,砸在地面上,溅起漫天灰尘。

就在众人即将冲出墓道时,林婉儿的目光无意间扫过钱多多的腰间。那里挂着一个紫檀木算盘,算盘珠子上,沾着一层薄薄的发黑粉末——与棺椁中蒲尸煞身上的阴地蒲黄粉,一模一样!

林婉儿的脚步猛地一顿,眼神瞬间变得冰冷锐利。

李承道系列·蒲黄诡冢

第四章 极限反转,叛徒露馅

墓顶坍塌的轰鸣声震耳欲聋,碎石尘土如暴雨般砸落,墓道里弥漫着呛人的灰雾,火把的光芒被搅得忽明忽暗,映得众人的脸一片惨白。

李承道一手拽着钱多多的后领,一手护着罗盘,脚下生风般往洞口冲去。赵阳扛着桃木剑殿后,粗壮的手臂挥开砸下来的碎石,嘴里嘶吼着:“快!再慢一步就要被活埋了!”林婉儿紧随在侧,黑衣翻飞如蝶,腰间的匕首寒光一闪,斩断了一根缠上脚踝的蒲草藤蔓,眼神却始终警惕地锁在钱多多身上。

方才瞥见的那层发黑粉末,如一根细刺扎在她心头。那绝非寻常蒲黄的色泽,而是吸饱了尸气的阴地蒲黄独有的暗沉,与棺中蒲尸煞身上的粉末,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钱多多方才那副吓得魂飞魄散的模样,难道是装的?

“钱掌柜,你这算盘珠子,倒是别致。”林婉儿突然开口,声音清冷如冰,穿透了嘈杂的轰鸣。

钱多多浑身一僵,脚步下意识地顿了顿,险些被碎石绊倒。他强装镇定地干笑两声:“姑娘说笑了,不过是个普通算盘,走南闯北讨生活用的……”

“普通算盘?”林婉儿逼近一步,目光落在他腰间的紫檀算盘上,“那算盘珠子上的阴地蒲黄粉,也是讨生活的幌子?”

这话一出,李承道的脚步也停了。他缓缓转过身,锐利的目光扫过钱多多的算盘,又落在他煞白的脸上,原本拽着他后领的手,力道陡然加重。钱多多疼得龇牙咧嘴,额头上的冷汗混着尘土往下淌,眼神里终于露出了一丝慌乱。

“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钱多多的声音发颤,眼神躲闪着不敢与他们对视。

“不懂?”林婉儿冷笑一声,手腕一翻,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正是她先前从死者掌心取下的阴地蒲黄粉。她捏起一点,与钱多多算盘珠子上的粉末比对,“这两种粉末,色泽质地分毫不差。你若只是被胁迫,怎会随身带着这邪物?”

赵阳也反应过来,怒吼一声,桃木剑“哐当”一声拄在地上,震得碎石乱颤:“好你个奸猾的东西!竟然敢骗我们!说!你和孙玉国到底是什么关系?”

钱多多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瘫软在地,被李承道一把揪起来,脸上血色尽褪:“我说!我说!是孙玉国逼我的!不……是我自愿的!”

原来,钱多多早就和孙玉国勾结在一起。孙玉国偶然得到《邪蒲秘录》,得知北齐炼药师墓中有阴地蒲黄根,能炼制长生邪药,却苦于找不到古墓的确切位置。钱多多常年倒卖古董,手里攥着一张祖传的古墓舆图,两人一拍即合,定下了这出“胁迫带路”的戏码。

“那阴地蒲黄粉,是你们提前撒在蒲草坡的?那些村民的死,也是你们搞的鬼?”李承道的眼神愈发冰冷,语气里带着彻骨的寒意。

“是……是孙玉国的主意!”钱多多哭嚎着,“他说,用村民的阳气养着阴地蒲黄,能让蒲尸煞更快成型!我这算盘珠子上的粉末,是用来……用来喂养蒲尸煞的诱饵!只要煞气化形,我们就能取它的核心,炼成邪药!”

话音未落,钱多多突然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他猛地从袖中抽出一把淬了毒的匕首,朝着李承道的心口狠狠刺去!这一击又快又狠,带着同归于尽的疯狂。

“师父小心!”林婉儿惊喝一声,身形如闪电般扑上前。

千钧一发之际,她腰间的匕首出鞘,寒光乍现。两柄匕首相撞,发出“叮”的一声脆响,火花四溅。淬了三年纯阳蒲黄粉的匕首,碰上钱多多的毒匕首,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毒匕首上的黑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钱多多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林婉儿手腕翻转,借力一推,匕首顺势划破了他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溅在他的算盘上,染红了那些沾着阴地蒲黄粉的珠子。

钱多多捂着喉咙,身体抽搐着倒在地上,临死前,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道:“孙玉国……他要拿阴地蒲黄……控制天下邪祟……”

话音落下,他的脑袋一歪,彻底没了气息。

就在这时,墓道深处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整座古墓仿佛都在剧烈摇晃。李承道脸色剧变,抬头望向洞口的方向,只见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窜了出去,正是先前趁机溜走的孙玉国!

“不好!孙玉国跑了!”赵阳怒喝一声,就要追上去。

“别追!”李承道拉住他,目光凝重地望向洞口,“墓要彻底塌了!先出去再说!孙玉国的目标,是蒲草洼村的村民!”

话音未落,一块磨盘大的巨石轰然砸落,堵住了大半条墓道。浓重的灰尘扑面而来,三人不敢再耽搁,互相掩护着,朝着仅剩的一道光亮,亡命般冲了出去。

李承道系列·蒲黄诡冢

第五章 黄粉决煞,心辨正邪

震耳欲聋的坍塌声中,李承道三人循着洞口的微光,拼尽最后气力冲出古墓。甫一落地,漫天尘土呛得人喉咙生疼,回头望去,乱葬岗的蒲草坡已塌陷成一个巨大的土坑,方才的墓口踪迹全无,只有几株幸存的蒲草在风里瑟瑟发抖。

赵阳拄着桃木剑剧烈喘息,粗布短打被划得破烂不堪,掌心的镇魂钉只剩一枚,还沾着发黑的蒲黄粉。林婉儿抬手抹去脸上的灰渍,黑衣上血迹斑斑,唯有腰间匕首鞘上的蒲草纹,在晨光熹微里泛着冷光。李承道紧握着青铜罗盘,指针依旧微微颤动,西南方向的煞气浓得化不开——那是蒲草洼村的方向。

“不好!孙玉国先一步回村了!”李承道话音未落,就听见村口传来凄厉的哭喊。三人脸色剧变,拔腿朝着村子狂奔而去。

村口的空地上,景象触目惊心。孙玉国手持《邪蒲秘录》,脚踏诡异的步法,正疯狂地念着邪咒。他脚下的地面裂开数道缝隙,无数泛着暗红的蒲草藤蔓破土而出,如毒蛇般缠向惊慌失措的村民。藤蔓所过之处,草木瞬间枯黄,村民们被绊倒在地,哭喊声此起彼伏。更可怖的是,半空里漂浮着一团浓黑的煞雾,正是被镇魂钉重创后逃脱的蒲尸煞残魂,此刻正贪婪地吸食着村民们惊恐的阳气,煞雾边缘隐隐有重新凝聚的迹象。

“李承道!你终于来了!”孙玉国瞥见三人,癫狂大笑,手中的秘录被他捏得皱巴巴,“你以为毁了古墓,就能断我生路?告诉你,这蒲尸煞残魂,只要吸够全村人的阳气,就能化作不灭之体!到时候,我借煞炼丹,天下谁能挡我!”

李承道眼神冰冷如霜,缓缓放下肩上的药箱:“孙玉国,你以人命炼邪药,早已堕入魔道,今日,我便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孙玉国笑得更加猖狂,猛地一拍胸口,喷出一口黑血。那黑血落在藤蔓上,藤蔓瞬间疯长数尺,朝着李承道三人席卷而来,“你那点纯阳蒲黄,对付得了残魂,对付得了我这引煞大阵?阴地蒲黄吸了百年尸气,岂是凡物能敌!”

藤蔓铺天盖地,带着浓烈的腥腐味。赵阳怒吼一声,挥起桃木剑斩断数根藤蔓,却见断口处迅速滋生出新的枝蔓,反而缠得更紧。林婉儿手腕疾翻,将怀中仅剩的纯阳蒲黄粉尽数撒出,金黄的粉末落在藤蔓上,滋滋作响,腾起白烟。可这一次,白烟消散得极快,藤蔓只是微微一滞,便再度扑来——阴地蒲黄的尸气,竟已压过了纯阳蒲黄的清阳之气。

“师父!”林婉儿惊呼一声,被一根藤蔓缠住脚踝,险些摔倒。

李承道却神色不变,他缓缓打开药箱,从最底层取出一个密封的青瓷瓶。瓶身刻着三道朱砂符咒,瓶口处贴着黄纸封条,隐隐有金光透出。这正是他伏笔已久的后手——以三味纯阳药草,混合日照三年的蒲黄,耗费心血炼成的破煞丹。

“阴地蒲黄虽毒,却毒不过人心。”李承道声音沉稳,指尖捻住封条,猛地扯下。刹那间,一股清冽的药香四溢开来,竟压过了尸气的腥腐。孙玉国的笑容僵在脸上,眼中闪过一丝恐惧:“这……这是什么东西?”

李承道没有回答,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青瓷瓶上。随即拧开瓶盖,将瓶中的破煞丹捏在掌心。丹药遇血,瞬间化作一团耀眼的金光,金光中,细密的金黄蒲黄粉簌簌飞舞,竟带着几分神圣的暖意。

“去!”李承道低喝一声,将金光猛地掷向半空的蒲尸煞残魂。

金光如流星坠地,精准地撞上煞雾。只听一声凄厉到极致的嘶吼,煞雾瞬间被金光吞噬,那些暗红的蒲草藤蔓失去了煞力支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发黑,最后化作飞灰消散。村民们身上的束缚骤然消失,瘫坐在地,惊魂未定。

孙玉国的邪咒戛然而止,他踉跄着后退几步,看着手中迅速变黑的《邪蒲秘录》,瞳孔骤缩。那秘录上的字迹如活物般扭曲、消散,最后竟化作一团黑灰,从他指间滑落。

“不——不可能!”孙玉国状若疯魔,朝着李承道扑来,“我要杀了你!”

赵阳早已怒不可遏,纵身跃起,仅剩的一枚镇魂钉脱手而出,精准地钉在孙玉国的眉心。孙玉国的动作猛地僵住,脸上的癫狂凝固成错愕,随即,他浑身抽搐着,倒在地上,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最后化作一滩黑水,渗入泥土,连一丝痕迹都未留下。

晨曦彻底刺破云层,洒落在蒲草洼村的土地上。村民们纷纷起身,对着李承道三人叩首道谢。李承道扶起为首的村老,从药箱里取出些许纯阳蒲黄粉,递给他:“将这蒲黄粉撒在村口的蒲草坡上,可净化此地残留的煞气。日后,好生打理那片蒲草,它本是良药,莫要再被人心玷污。”

村老接过蒲黄粉,连连称谢,眼中满是敬畏。

林婉儿走到村口的蒲草旁,俯身捡起一枚饱满的蒲棒,金黄的花粉簌簌落下,沾在她的指尖。她看着那些随风飘散的粉末,轻声道:“师父,蒲黄性平,本无正邪,到头来,分正邪的,从来都是人心。”

李承道望着远方渐亮的天际,青铜罗盘的指针终于归于平静。他轻轻颔首,声音里带着几分释然:“不错。世间良药万千,最毒的,莫过于贪念。”

赵阳挠了挠头,看着满地金黄的蒲草,咧嘴一笑:“师父,等秋天蒲草成熟,咱们再采些蒲黄,晒成纯阳的,以后再遇上邪祟,也好有个防备。”

李承道笑了笑,转身看向欢呼的村民。晨光里,金黄的蒲黄粉漫天飞舞,落在三人的肩头,落在村庄的土地上,像是一场温柔的金雨,洗去了所有的阴邪与血腥。

这场因蒲黄而起的诡案,终究以人心的正邪较量,落下了帷幕。而游方道士李承道师徒的故事,还会伴着药香与风尘,在江湖的路上,继续流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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