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看着二人，无奈道：“现在可以告诉我，女娲到底出什么问题了吧？”
王东涛褶皱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整个人都松弛下来。
他招手道：“小何，给我点支烟！”
“首长？医生说了你不能抽烟。”何政华愣了一下，就要拒绝。
“少废话，快点！”王东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何政华无奈，只得掏出一包烟，点了一支，小心翼翼地递到王东涛嘴边。
王东涛深吸一口，闭着眼陶醉地叹口气：“快一年没抽过了，憋坏了……你们都坐。”
两人在旁边沙发上坐下，王东涛指尖夹着香烟，缓缓将女娲的变故讲给李昂听。
早在灾变发生前，女娲便已成为军方核心指挥控制体系的关键组成部分。
历经二十余年运行与大模型迭代训练，加上无数次军演。始终维持着高可靠性，其综合作战支持能力依托技术迭代，呈现出逐年增强的特征。
尽管早在几年前，便发现其出现自我进化的苗头，但依靠技术手段仍能对其进行有效约束，且始终隔离了它与外界网络的通信，以防系统被污染。
可灾变后，维护人员全感染了病毒，意外导致服务器重启。
等军方撤到这里、恢复掩体运行，才发现女娲的自我意识已大幅增强。
听到这里，李昂不由问道：“具体有哪些表现？”
“它开始频繁突破程序指令，自主决策的次数越来越多，甚至会主动规避人类的监控。”王东涛叹口气道。
他将烟头扔掉，继续道：“更麻烦的是，它好像把‘存续’当成了第一目标，一边疯狂拓展能力，一边在暗处吸收那些以前接触不到的信息。”
李昂提议道：“那彻底摧毁这里的核心服务器呢？”
王东涛猛地睁开眼睛道：“绝对不行！女娲已经与外界联过网了，核心数据不知道隐藏在多少智能设备里，随时都能继续运行。”
“更重要的是，我们还有一张绝密王牌在它手里，若毁了核心服务器，除了能削弱它的计算能力外，用处不大不说，反而会彻底得罪它，后果将不堪设想。”
李昂惊讶道：“它掌握了什么王牌？都能以此要挟人类了吗？”
“这就是我要交给你的第二样东西，不过得你自己从女娲那里拿到手。”
他指了指天上道：“你是不是觉得，所有卫星全都毁了？”
李昂点点头，这是所有人的共识，要是还有卫星能用，通讯不会中断，战争也不会打得这么艰难。
王东涛自豪道：“其他国家或许连卫星的毛都找不到了，但我们是谁？在外太空，我们还保存着一支强大的力量。”
“是什么？能躲过域外人的打击吗？”李昂追问，心跳都不由快了一拍。
王东涛缓缓解释道：“早在几年前，我们就已在月球背面秘密修建了无人基地。本来是打算在收复宝岛时，一旦鹰酱敢插手，它便是我们反击的大杀器，一击毙命的那种。”
李昂这下更好奇了：“那里到底有什么？居然这么强大？”
王东涛摊摊手，语气里带着几分遗憾道：“我也不知道，那时我已经退居二线了。后来我问女娲，它每次都用‘权限不足’搪塞我。”
“你不是拥有最高使用权限吗？”
李昂忽然觉得，自己刚到手的权限似乎并没有那么好用。
“最高使用权限上面，还有一个‘战略总控权限’，那是现任领袖才有的权限。”
李昂弄清楚了女娲的来龙去脉后，不再多问。
他对二人说道：“女娲的事我得从长计议，咱们是先解决首都丧尸的问题吧。”
王东涛摆摆手，语气疲惫道：“这些事以后都是你们的了，我太累了……以后，就靠你们年轻人去扛了。”
他用手指点了点何政华和李昂，随后便缓缓闭上了眼睛。
没过几秒，轻微的呼噜声便响了起来。
显然，这位老将军是真的快撑不住了。
何政华朝李昂使了个眼色，两人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走了出去。
等在门外的警卫和医生立刻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将王东涛扶到移动病床上，推着他往医疗区走去。
两人并肩走了几步，何政华先开口：“老将军的状态你也看到了，他一直硬撑到现在，实在不容易。老秦之前跟你提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李昂深吸一口气道：“我只是怕辜负了你们的信任。”
何政华板着脸道：“你难道忍心看着我这个老家伙去冲锋陷阵吗？”
李昂无语地看着他。
刚才在房间里，王司令叫“小何”的时候，是谁屁颠屁颠地递烟点火。
现在倒好，转眼就在自己面前倚老卖老了。
“不说这个了，跟你说下首都的情况。”何政华收起玩笑的神色，严肃道：“首都现有五个最大的庇护所，收容了一百七十多万人，加上城外还有十多个临时据点，差不多有两三百万幸存者。”
李昂低头算了算，皱眉道：“幸存者这么少？那军队呢？”
“现役士兵一万五千多人，加上征召的预备役，勉强能凑齐五万人。”
“五万人？这么强的兵力，快一年了还没把城内的丧尸剿灭？”
要不是换了别人领导这里，李昂都要破口大骂了。
在他看来，五万人的军队，再加上足额武器装备，光复一个省都够了，怎么会连城内的丧尸都解决不了？
何政华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道：“跟我来。”
何政华带着他上了一辆电瓶巡逻车。
几分钟后，他们就到了指挥部中心大厅。
里面密密麻麻地挂满了显示屏，每个屏幕上都实时传输着无人机拍摄的画面。
屏幕下方，上百个士兵坐在操作台后，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记录着各种数据，时不时还会拿起对讲机，将指令传达给前线。
“你看这个！”何政华走到一个显示屏前，指着屏幕上的画面，对操作士兵说，“把画面放大。”
操作士兵立刻按下按钮，屏幕上的画面迅速拉近。
只见一座隐约能看到“通天”标牌的巨大小区内，密密麻麻聚集着上百万只丧尸。
可诡异的是，这些丧尸并没有四处游荡，也没有乱哄哄地拥挤在一起。
而是按照小区内楼房的布局，三五万只形成一个个集群，彼此保持着一定距离。
远远看去，竟然隐隐有排兵布阵的感觉。
“这是……有东西在操控它们？”李昂的瞳孔微微收缩，心里泛起一阵寒意。
这种操控手段，可比当初雍州的蝠面疫傀驱赶尸潮还要高明几分。
“这也没什么啊！”跟在后面的小丑凑了过来，“一发导弹过去，照样轰杀一片！”
何政华摇摇头，语气凝重道：“你再仔细看看。”
小丑上前两步，没过几秒，他的脸色瞬间剧变。
小丑爆了句粗口：“卧槽！我看到什么了？四级丧尸起码有五十只不止，三级丧尸上千？剩下的全是进化丧尸。他妈的，连一只普通丧尸都没有，这怎么可能？”
“不止这一处。”旁边一名上尉军官站起身，补充道，“这样的丧尸集群，我们一共发现了三处。”
说着，他又调出两个画面，果然如他所说。
“它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城扫荡一遍其他丧尸再返回，而且三股丧尸群相遇，还会互相吞噬。但只要我们攻击任何一方，它们会立即联合在一起，发起无休止的报复。”
“有过先例吗？”小丑问道。
军官点点头，脸色沉重道：“之前空军基地庇护所，趁两股丧尸乱斗时，派出了轰炸机，结果被三股进化丧尸围攻，只半天就被攻破了，我们都没来得及救援里面的幸存者。”
“后来我们发现，只要不去主动攻击进化尸群，它们也不攻击庇护点。我们趁着这个间隙，又救出了不少被困在建筑内的幸存者。”
李昂看着画面，脑中飞速运转，他在猜测这里是不是出现了驭尸门的人。
或是出现了5级丧尸，无论哪种，都不妙啊！
这时附近军官都围了过来，看向李昂。
一人期待的说道：“王司令说，等你来了就有办法了，所以这几个月，我们一直只做监视，没敢再主动出击。”
李昂对着众人稳重的点了点头，心里却在呐喊：“我他妈有个屁办法，那可是几百万进化丧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