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镇结束了与三小妖的闲聊，长了不少见识。
对于神明、天庭、灵山有了进一步认识。
神明与人类相比，两者的之间差距，可不仅仅是寿命与神通的差距。
而是蜉蝣与人类精英的差距。
人族发挥无穷的想象力，也想象不出灵山是活的，灵山上一切都是活的，都是有自己思想的活物。
举一反三，据此类推。
想必天庭、东方三清、四御、五老的道场，北方那位荡魔祖师的道场，比起灵山应该有过而无不及。
陆镇对神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凡人有限的思维束缚住了自己的想象力。
他很想进入大雄宝殿，见识一下闻名三界，大名鼎鼎的佛陀讲法的地方的真容。
妖圣皇却好整以暇，叉着两腿无聊的乱抖。
得意洋洋的劲头儿，跟哈巴狗似的，全无草原之王的威风。
陆镇忍不住发问。
以为这家伙故意拖延时间，是不是反悔了，不想剥离赵天财的魂魄，不想把孙大圣的六贼之一还回来。
“陆先生，你对灵山的第一印象如何？”
听到陆镇发问。
妖圣皇收敛了嘻嘻哈哈的神色，一脸庄重。
陆镇弄不清他的意思。
“不错啊，高入云霄，霞光万道，祥云缥缈，除了云朵里无龙。霞光中无凤，一切都是天界胜景，不负释门胜地之名啊。”
“嗯！——”
妖圣皇不置可否。
“陆先生，我想请你给我一个承诺！”
“什么？”
陆镇觉得妖圣皇说话颠三倒四，逻辑混乱。
一会儿询问他对灵山第一印象，又突然扯到给他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
一切没有定论，所有的承诺都为时过早。
“陆先生，我知道四圣祠其实就在你掌握之中，接下来我们的谈话不宜公开，但又不得不在这里说。如果你能保证我能安全返回这里，我愿意跟你到最隐蔽的四圣祠中揭开事情的真相。”
陆镇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要不要我发个誓？”
“不必，天命人言出法随，你只要答应了就行。”
陆镇搭在妖圣皇的肩膀上。
“不要抵抗，跟我走。”
眼前光景迅速变换，二人已经身处四圣祠。
山君兄弟三人先行回来，众人都能看到陆镇在外面的行动，听到他对妖圣皇的对话。
听到妖圣皇突然提出那个古怪的要求。
众人都大惑不解。
妖圣皇不是一心要把天命人置于死地吗？
咋突然一下子性情大变？
这肯定是妖圣皇的阴谋，试探陆镇的底牌。
还没等孙大圣出言警告，妖圣皇进来了。
妖圣皇站在四圣祠当中，四周站满了人。
其中有很多都是老熟人，除了弑天教的三大长老。
辟尘曾经交过手，肯定认识。
最令他胆战心惊的是四个相貌各异的和尚。
他前身就丧命于那个猴子和尚之手。
肉身被割成无数二三两重的肉块，被玉华州黎民百姓，君臣人等分而食之，称之曰：镇惊，安神。
其中还有一个更为熟悉的面孔。
在虎口洞中担任了数百年厨师，又在地灵县住了将近千年的鬼子六。
鬼子六跟他的祖翁是生死之交。
祖翁不止一次嘱咐他，对待鬼子六如同祖翁亲临。
绝不能有半分怠慢，否则就是对祖翁的不敬。
妖圣皇跟辟尘战斗，赵天财的魂魄突然造反，击伤了他的心脏。
灵山的气运、脉动又出现了异常。
妖圣皇忽略了鬼子六。
最后接到的消息是：他要去查访一个神秘地方，等查清楚了再联系，那个地方可能与地灵县换胚种计划有关。
没想到鬼子六竟然也来到四圣祠，跟天命人合作了。
鬼子六也不扭捏。
上前拍着妖圣皇的肩膀。
“黄狮大王，我现在跟天命人合作了，当然跟你也不是敌人，也不会向你出手。天命人建议我暂时不要把消息告诉你的祖翁，我希望你也能保密，这事儿由我亲口告诉他。”
“啊？啊！——，行！全由鬼老祖做主。”
妖圣皇在鬼子六面前可不敢托大，恭敬称他为鬼老祖。
鬼子六甘之如饴。
山君兄弟只是轻轻的抱拳。
孙大圣四人走上前，吓得妖圣皇连连后退。
似乎感到脑后刀风嗖嗖，脑袋不保。
猪八戒呵呵大笑，从腰间掣九齿钉钯，轻轻一攥，光华万道，照亮了四圣祠。
“黄......那个什么？”他一时间不知如何称呼对方。
“叫我黄狮即可，我修行时间不短，竟然没有自己的名字，真是惭愧。”
“黄狮，这是你心心念念想看的东西，你可以看个够。别说开‘佛钯会’，开什么都不要紧，过去的事儿我们也不想，都是各有原因。不如一笔勾销如何？”
沙和尚瓮声瓮气的开口说道。
“用自己赚的钱买牛羊、鸡鸭，我还真是第一次遇到，想我老沙在流沙河，吃人也就吃了，管什么强弱！这么一看，黄狮老弟还真是宅心仁厚的好妖怪，可惜上天的局已经设好，注定当时我们就是对头。老沙也跟你赔个不是。”
孙大圣的高傲，让他一时间难以说软话。
只是轻轻拍拍黄狮的肩膀。
“你我本不是天生的敌人，但取经磨难的设计，让我们从素不相识的人成了生死对头。这事儿总会有个说法。”
唐三藏合掌行礼。
“黄施主，你死了，我也不好过。被一绳子捆绑吊，还是剥了衣服的。羞耻与疼痛交加，贫僧的脸面摔成了八瓣。”
妖圣皇张着嘴，一脸木呆呆的。
四圣祠中供奉着唐僧师徒是知道的。
千年以来，大圣的六贼之一——眼爱欲转世的闫瞎子在他的操纵下，轮回中担任着四圣祠的看庙人。
闫瞎子每一世轮回结束。
妖圣皇总能获得海量的孙大圣的仙力。
玉华州那次大战，狮子精从上到下，连他的祖翁九灵元圣在内，全军覆没。
大大小小的狮子都被剥皮割肉，成了玉华州军民的口中食。
一直残魂不灭的黄狮精偶遇到了其他兄弟的魂魄。
他们都成了冤魂。
自认为虽然算不上匡扶正义的正仙，也算是修士中的“自了汉”。
既不祸害人，也不帮助人。
就因为一场所谓的钉钯盛会，就引来了杀身之祸。
他们想要死得明白，讨个说法。
然而他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茫茫穹宇竟然没有立身之地。
就在他们茫然无计，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
天地规则开始发力：摆他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不然进入地府轮回，忘掉今生烦恼，或堕入畜生道，或上升人道，仙道。
要不然找到一处适合将养残魂的修炼场所，利用生前的修行知识和经验，由虚返实，塑形重修。
这两条不能满足其中一条。
天道规则必定让他们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