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慧敏住在老城区的一栋筒子楼里，六楼。
楼道里没有灯，几个人摸黑上楼。
房门已经被警方封锁，马队拿出钥匙打开门。
屋里很乱，到处都是书。书架上、桌子上、地板上，甚至床上都堆着书。
“她家人说刘老师生前最后几天一直在找什么东西，把家里翻了个遍。”马队说。
唐越打开手电筒，开始在书堆里翻找。
大部分都是古代历史和文化类的书籍，还有一些道教经典。
“唐总，你在找什么？”曾雨问。
“我也不知道。”唐越说，“但凶手杀刘老师，肯定是因为她知道什么或者有什么东西。”
他翻了半个小时，突然在书桌抽屉里发现了一个笔记本。
笔记本很旧，封面已经磨损得看不清颜色。
唐越打开笔记本，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符号和文字，大部分都是古代道教的内容。
翻到最后几页，唐越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符号——就是牧师伤口上的那个。
旁边还有一行注释：“勾碟符，传说是阎王的催命符，道士用来召唤亡魂。”
“找到了。”唐越把笔记本递给马队，“这个符号叫勾碟符。”
马队看了看笔记本，皱眉：“阎王的催命符？这也太玄乎了吧。”
“玄不玄乎不重要，重要的是凶手为什么要用这个符号。”唐越说，“而且刘老师显然知道这个符号的含义，所以凶手要杀她灭口。”
“那流浪汉和牧师呢？”马队问，“他们又是因为什么被杀的？”
“这就要查了。”唐越说，“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凶手说还有四个，我们必须在他动手之前找到他。”
就在这时，陈术在卧室里喊道：“唐总，这里有东西！”
几个人赶过去。
陈术站在床边，手里拿着一块巴掌大的石刻。
石刻是青灰色的，表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这是什么？”马队问。
唐越接过石刻，仔细看了看上面的文字。
字体很古老，但他勉强能认出来，写的是一些修炼的步骤和方法。
“这是道教的修炼秘籍。”唐越说，“而且看这石刻的年代，至少有几百年了。”
“刘老师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曾雨问。
“也许是她研究古代文化时找到的。”唐越说，“不过这东西很珍贵，一般人不会随便留在家里。”
他继续翻找，又在床底下找到了三张纸。
纸张泛黄，上面画着复杂的图案，看起来像是某种星象图。
“这是什么？”马队凑过来看。
“星宿图。”唐越说，“道教用来占卜和修炼的工具。”
他把三张星宿图摊开，发现每张图上都标注着不同的位置和符号。
“这些图是一套的。”唐越说，“应该是用来指引修炼路径的。”
“你是说，刘老师在研究道教修炼？”马队问。
“不只是研究。”唐越指着石刻上的文字，“你看这里，写的是从炼丹到修仙的完整步骤。刘老师应该是发现了这套秘籍，想要弄清楚它的用途。”
“可这跟案子有什么关系？”马队还是不明白。
唐越沉默了几秒，突然说：“如果我没猜错，凶手也在找这些东西。”
“什么意思？”
“刘老师、牧师、流浪汉，他们可能都知道这套秘籍的下落，或者手里有秘籍的一部分。”唐越说，“凶手为了得到完整的秘籍，一个一个把他们杀了。”
马队倒吸一口凉气：“这也太狠了。”
“而且凶手说还有四个，说明他还没找齐。”唐越说，“我们必须在他动手之前找到那四个人。”
“可我们连那四个人是谁都不知道。”马队说。
唐越看着手里的星宿图，突然注意到图上有七个标记点，其中三个已经被红笔圈了出来。
“七个人。”唐越说，“秘籍被分成了七份，分别由七个人保管。凶手已经杀了三个，还剩四个。”
“那我们怎么找到那四个人？”曾雨问。
唐越盯着星宿图看了很久，突然说：“这图上的标记点不是随便画的，每个点都对应着一个具体的位置。”
他拿出手机，打开地图，开始对照星宿图上的标记。
几分钟后，他确定了一个位置。
“这里。”唐越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如果我没算错，下一个目标应该在这里。”
马队看了看地图：“这是……郊区的一个养老院？”
“走，现在就去。”唐越说，“希望还来得及。”
车子在夜色中疾驰，路灯的光影从车窗外飞快掠过。
唐越坐在副驾驶，手里紧握着那块石刻，脑子里不断推演着凶手的行动轨迹。
“唐总，你说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陈术一边开车一边问，“如果只是想要那套秘籍，直接抢不就行了？”
“因为秘籍不是普通的东西。”唐越说，“你看这石刻上的文字，每一个字都蕴含着特殊的能量。如果强行夺取，可能会损坏秘籍的完整性。”
“所以凶手要先杀人，再取走秘籍？”曾雨问。
“不只是取走。”唐越指了指石刻，“你看这些字迹，有的地方已经模糊了。我怀疑凶手每杀一个人，都会用某种仪式把秘籍的内容转移到自己身上。”
马队听得头皮发麻：“这什么邪术？”
“我也不确定。”唐越说，“但可以肯定的是，凶手的目的是要得到完整的修炼秘籍，然后……”
他没有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后面的意思。
得到完整秘籍的人，将会拥有难以想象的力量。
车子开了四十分钟，终于到了郊区的养老院。
养老院叫“夕阳红”，是一栋三层的小楼，周围很安静，只有几盏路灯发出昏黄的光。
“这么晚了，养老院应该都关门了吧？”曾雨说。
“先去看看。”马队下了车，带着两个队员走在前面。
唐越跟在后面，眼睛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养老院的大门虚掩着，门上挂着一把锁，但锁已经被撬开了。
“有人来过。”马队压低声音，“所有人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