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信?”
看出柳嫣然心里所想,柳敬贤问道。
“爸,这个贺妙音,到底什么来头?”柳嫣然悻悻地问道。
她确实觉得贺妙音没什么了不起的,但她爸既然这样说了,那肯定就有其过人之处。
“她是我们国家目前最顶尖的三大侦探之一!”柳敬贤一字一句道。
“什么?贺妙音是个侦探?”
柳嫣然确实被震惊到了,“还是国家最顶尖的三大侦探之一?”
“怎么样?”
柳敬贤适时道:“你觉得,我刚才说她是王谦身边最大的王牌,你现在总该相信了吧?”
柳嫣然娇躯一颤,眼睛瞬间睁得浑圆,脸上充满了无以伦比的震惊。
先不说贺妙音能不能查出柳青青暗中做的那些事,就算查不出来,仅凭她这个身份,就能保住王谦没事。
想到这里,她不禁苦涩一笑,“看来柳青青这次算是踢到铁板了。”
“不,她这是自寻死路!”
柳敬贤纠正道:“在贺妙音这种国家级别的顶尖侦探面前,柳青青的那些小把戏,就只是笑话而已。”
“爸,您是怎么知道的?”柳嫣然诧异道。
对于王谦身边的人,她也收集了各种资料,但贺妙音的身份,她却始终查不出个头绪来。
她很好奇,她爸是怎么查出来的。
“我在局里有个熟人。”
柳敬贤道:“前两天贺妙音去任国梁家勘查现场,警方的人员到场后,她拿出过一个证件,后来我那个熟人去内网一查,只差没吓个半死。”
“那可是个处于权力顶峰的神秘大人物,只要她一句话,地方很多体制内的人员都要无条件听从她的调配。”
“如果不是我那个熟人昨晚喝了酒,不小心透露出来,我可能也和你一样,还蒙在鼓里。”
一番话,直听得柳嫣然背脊一阵阵发凉。
她现在越来越同情柳青青了。
以为自己有多厉害,实际上在别人眼中,就是跳梁小丑罢了。
柳青青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谁,对方又是多么可怕的一种存在。
“爸,看来您是对的!”
念之所及,柳嫣然感慨道:“柳青青把事情做得太绝,真的会毁了她自己。”
“现在你总该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插手这件事情了吧?”
柳敬贤又道:“这次柳青青招惹到的人,别说她自己,恐怕我们整个柳家也承受不住对方的怒火。”
这次,柳嫣然终于不敢再生出一丝的不满。
如果贺妙音的来头真的这么大,他们唯一能做的,确实只有避其锋芒。
不过转念一想,她又小心翼翼问道:“爸,那您觉得,贺妙音会动用手中的权力来打压柳青青吗?”
“这个难说。”
柳敬贤摇了摇头,“除了必要的时候,她没有对任何人公布她的身份,所以我想,在事情不超出掌控之前,她应该只会以王谦的秘书的身份行事,不过……”
他话锋一转,又道:“如果柳青青做得太过,把她惹怒了,一切都不好说!”
“这么看来,无论柳青青的计划有多滴水不漏,她注定都无法成功了。”
“正是如此!”
柳敬贤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而且我还打听到,贺妙音已经在帮王谦暗中调查,而且还解剖了任国梁的尸体,所以你觉得,柳青青那些小把戏,能瞒天过海吗?”
“忠言逆耳,由她去吧!”
柳嫣然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刚才出去的时候,曾经劝她去自首,但她却完全听不下去。”
“青青这孩子,这次是真的把事情闹大了。”
柳敬贤感叹道:“不过事已至此,我们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大义灭亲了!”
“大义灭亲?”
柳嫣然脸上闪过一抹惊色。
脸色变幻了片刻,她小心翼翼问道:“爸,事情真的严重到这种程度了吗?”
“哼,你以为呢?”
柳敬贤冷哼道:“有句古话说得好,最是无情帝王家,虽然我们柳家不是皇族,但性质也差不了多少。”
柳嫣然奇迹般选择了沉默。
身在这种豪门,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事情,实在太正常不过了。
哪怕她自己不想争,她的血亲也会将她视为威胁,从而想尽办法削弱她,甚至想除掉她。
所以从小,她爸就给她灌输了一种极为变态的理念。
感情是世界上大部分人最脆弱的东西,只有置身感情之外,才能游刃有余,将别人的感情当成自己手中的工具。
尽管她无数次反驳,也表示过不屑,但一次又一次血一样的教训,让她更加清晰地认识到,她爸的理念有多正确。
出身在豪门,很多时候注定身不由己。
这次柳青青想取代她在柳家的位置,才竭力想要证明自己。
一旦通过家族考验,她在柳家的地位,将从此一落千丈。
所以最好的结局,是柳青青惨败。
尽管柳家会有些损失,但对于柳氏集团的庞大资产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算不得什么。
而柳青青一旦失败,她在柳家的地位才能恢复过来。
她和柳青青的关系,属于此消彼涨,没有任何中和的余地。
“嫣然,我知道你心里多少还残存着一丝亲情,但柳青青这次注定是自取灭亡,谁也救不了她,你如果不置身事外,只会引火烧身,你明白吗?”
柳嫣然娇躯一颤,急忙重重地点了点头,“爸,我知道了!”
……
县医院。
此刻已经被无数媒体新闻记者挤爆,相机在拍个不停,每隔一段距离,总能看到一场直播式的拍摄场面。
报道的,全是任国梁吃了念归烤青椒酱死亡的新闻。
医院外面,还停着几辆警车。
“唉,造孽啊!”
刚刚返回医院的冯军多少有些心虚。
不想引过过多的关注,他故意将头偏到一边,尽量选一些偏僻的角落走。
结果还没走出多远,还是有个让他非常反感的声音传了过来,“冯军,是你吗?”
只听到声音,冯军脸色顿时一沉。
认出他也就算了,居然还直呼其名,而不是使用“冯医生”这个尊称,谁这么没礼貌?
结果侧头一看,他的身躯却微微颤抖了一下。
因为喊他的,是个身穿制服的警员。
“同志,请问有什么事吗?”
或是做贼心虚,他的态度瞬间变得恭敬了起来,脸上还强行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
只是他的神态,怎么看都显得有些慌张。
“冯军是吧?”
那名警员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冯军。
“我……是冯军。”
冯军不敢否认,只得硬着头皮承认。
不过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没等那名警员再说什么,他又补充说明道:“我是县医院的内科主治医生,我刚才有事请假出去了一趟,现在回来上班。”
顿了顿,他又道:“还有几个病人等着我手术呢,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进去了!”
“既然你是冯军,那跟我们走一趟吧!”
不由分说,那名警员立刻拿出一副手铐,在冯军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将他的双手铐住。
“同志,你是不是弄错了?”
冯军顿时慌了,“我什么也没干啊,你铐我干什么?”
“你有没有干,跟我们去局里就知道了,你现在最好别试图反抗,不然对你没什么好处。”
那名警员冷哼了一声,强行押着冯军向不远处的警车走去。
“咦?那不是冯军冯医生吗?”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被警员铐起来了?”
“难道他犯了什么罪?”
“既然被铐起来,肯定是犯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任国梁的死有关?”
“警方的人就是为任国梁的死来的,现在冯军被铐走,肯定有关系。”
“啊,你不说,我还忘了,好像任国梁的主治医生,就是冯军。”
“不会这么巧吧?难道任国梁的死,还有什么内幕不成?”
因为押送冯军这事,并没有刻意回避,在场报道新闻的媒体记者也都看到了。
一时间,所有摄像机的镜头,齐刷刷转移了过来,全都对准被押送上警车的冯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