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月指尖一顿，低头看向怀里的木盒——里面的还魂草叶片上还沾着晨露，是今早刚采的，此刻竟随着他的呼吸轻轻起伏，仿佛有了生命。凌霜的剑穗还在草叶间晃，水珠滚落的声响在夜里格外清透，像谁在耳边低语。
“放下？”一个沙哑的声音从树后传来，黑衣人不知何时已站在那里，黑袍下摆扫过带露的草丛，“这草能续命，你们偏要捧着当宝贝，倒成了拖累。”
苏璃月将木盒往怀里紧了紧，凌霜的剑已无声出鞘，剑穗上的银珠碰撞出脆响：“放不放下，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
黑衣人嗤笑一声，抬手甩出三道飞镖，目标直指木盒苏璃月侧身避开，怀里的还魂草却晃出一片细碎的影子，凌霜的剑穗突然绷直，银珠串成一道光，将飞镖尽数挡在三尺之外。
“冥顽不灵。”黑衣人身影一闪，已到近前，掌风带着寒意劈向木盒。苏璃月忽然将木盒往凌霜身后一推，自己攥紧短刀迎了上去——原来木盒的重量，早就在一次次护持中，变成了能坦然递出去的信任。
剑穗扫过的瞬间，苏璃月看清黑衣人袖口露出的刺青，猛地想起镇上药铺老板说的话：“去年丢的那批还魂草，偷药人胳膊上有朵黑莲。”
“是你偷了药铺的草！”他喝出声时，凌霜的剑已如流星追月，剑穗上的水珠映着月光，在黑衣人胸前划开一道亮痕。
黑衣人闷哼一声，胸前衣料被剑刃划开，带着夜露的血珠顺着伤口滚落，在月光下像碎掉的星子。他踉跄后退，手按伤口的刹那，凌霜的剑已趁势压上他咽喉，剑穗上的水珠滴在他脖颈，冰凉刺骨。
“偷药草养死士，以为能瞒天过海？”凌霜的声音比剑刃更冷，余光瞥见林默正按住药箱——里面是刚从黑衣人怀中搜出的半箱还魂草，叶片上还沾着药铺的泥土。
黑衣人喉结滚动，忽然怪笑起来：“你们护得住这草，护得住满城的药吗？”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数声哨响，林默猛地转头，只见密林深处窜出十几道黑影，手里都握着沾着药汁的短刀。
“调虎离山。”林默迅速将药箱背在身后，抽出腰间短刀，刀光与凌霜的剑影在月光下交织，“你护药，我断后！”
剑穗的银铃在厮杀声中脆响，凌霜的剑忽然转势，不是攻向身前的敌人，而是斜斜挑向林默侧后方——那里正有一道黑影举刀欲劈，刀刃上的毒汁在月光下泛着幽蓝。
“小心！”凌霜的声音混着剑穗的叮当声刺破夜色，剑光如流萤般掠过，精准挑中黑影持刀的手腕。毒刀“哐当”落地，黑影吃痛闷哼，转身想逃，却被林默反手一肘撞在背心，踉跄着扑倒在地。
林默回头时，额角的冷汗刚顺着下颌线滑落。他望着凌霜手中颤动的剑穗，银铃在她腕间轻晃，铃音里还带着刚才急转的余颤。“谢了。”他捡起地上的毒刀，刀身幽蓝的毒汁正顺着纹路缓缓流动，像极了蛇信子。
“背后的刀最毒。”凌霜收剑回鞘，剑穗上的银铃渐渐停了声，“这些人不是普通盗药贼，刀上的毒是‘腐骨液’，见血封喉。”她指尖划过剑穗上的玉珠，珠面还沾着刚才急转时溅上的夜露，“他们想要的不是药草，是你的命。”
林默忽然攥紧毒刀，指节泛白。药箱里的还魂草散发着清苦的香气，那是他跑遍三镇五乡才集齐的药引，本想天亮就送去给染了时疫的孩童。“他们知道这草能救命。”他声音发沉，“断人生路，比盗药更狠。”
远处的黑影越来越多，火把的光在密林中明明灭灭，像群伺机而动的狼。凌霜忽然解下剑穗，将银铃系在林默的药箱把手上：“这铃能预警，有杀气就会响。”她拔剑的瞬间，剑穗的余温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