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小在跟她老师通话后,也给朱厂长打了电话。
“哟!厂长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回家陪老婆孩子,怎么这个点还在厂里啊?你未免也太爱岗敬业了吧?”
她猜的果然没错,这点了,这个朱厂长果然还在厂里。
“我白天不都说了嘛,时刻等着虞主任你的电话,眼下电话响了,是不是有啥好消息要告诉我啊?”
朱见善何尝不想早点回家陪家人,但他是厂长啊,手底下的员工到点了,就能按时回家了,但他不行啊,每天都有那么多猪抢救不过来,自从这个猪瘟来了,厂里的损耗太大了,他三天两头被上头领导叫去训话,他肩上的压力也大啊。
虽然上头是跟他说了,去请专家了,但一问专家什么时候到,一句耐心等通知就打发他了。
上面那些领导坐得住,他可坐不住,对于他们来说,每天救不过来的猪只是一个数字,但对于他来说,每天一来上班就是看到死猪被拉出去处理的画面。
他在猪厂里工作那么多年,眼看着猪厂是越来越好了,不想一夜回到原点。
有句话怎么说的?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四处寻找生机。
他不能让他跟大家的心血都付诸东流。
既然上头找的专家迟迟不来,那他就自己想办法。
找专家,就算这方面的专家少,但不代表国内就那么一个专家,这个专家请不来,那他就想办法去请另外的专家嘛。
也幸亏他当初没有看走眼,虞小小虽然看起来不显山不显水的,但关键时候她是真有用啊,他还是相当看好她的。
就如同他预料的那样,不过一天的时间,她就找到了方法不是?
“厂长我劝你别开心太早,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呢。”
“八字就两笔,眼下不就是成功一半了嘛,你要是没办法,也不会给我打这通电话了。”
“废话不多说,我打算请我老师帮忙牵桥搭线,帮我引荐引荐这方面的专家,我得抓紧去时间去北上一趟,我想着我这怎么都算出公差吧?”
“那我这吃穿住行不会让我自己掏钱吧?”
“回头给你报销!只要你把人请来,你的一切要求我通通满足。”
“那心不诚人家也不愿意来啊,人家那么大一个专家,想让人家千里迢迢的来咱们这儿,那是不是得付一个辛苦费啊?”
“还有这来的吃住问题,关键人家都一把年纪了,赶路就不说了,要是回头吃也吃不好,住也住不好,别人来了第二天就回去了。”
“这都不是问题,我给安排最好的,保证不让人家白来一趟,钱好商量,主要是人来!”
朱见善知道,眼下厂里这个情况,一天的损失多大啊,都够给多少专家来一趟的辛苦费了,眼下就是因为请不来专家,厂里的损失才一天比一天大。
“那这个辛苦费是按人头给,还是按天算啊?还是有啥讲究?”
“你虞小小要是能请来几个专家,我就能跟你打包票,按人头每天算,住宿跟伙食我都是按照最高标准来,来回车票我都给包了,前提是你请回来的人,能干实事。”
“那是肯定的!”
“你以为我请的是水货专家啊,那都是凭真本事吃饭的,一般人还没门路见他们呢。”
“那就好,那你就尽快出发将人请来。”
“那厂长你看我那么尽心尽力的为厂里办事,回头我有没有一点辛苦费?”
朱见善:……
绕了半天,她在这里等着他是吧?
“我回头尽力跟上头跟你申请,不管最后能不能给你批多少,回头我个人掏钱奖励你个大红包,还有啥问题没?”
“那就差不多了,不过为了防止你反悔,你得给我立字据,回头我让程铭好去找你拿一趟,省得你回头糊弄我。”
“糊弄我也没问题,但要是回头我把人请来了,回头你答应的都不做数了,那我怎么面对人家啊,啥时候程铭好拿到你立的字据,我就啥时候出发。”
毕竟上头已经专门请专家,那她跟朱厂长这就属于私人行为。
虽然她是愿意相信朱厂长不会耍她,但经费得上面批啊,万一回头上面不愿意批,那这笔钱不管是让朱厂长个人掏,还是她跟他平摊都不大好。
所以她思来想去,还是上报,上面通过了,她跟朱厂长在走正规的流程,将来别人也不会觉得,他俩会在这件事上吃回扣。
要不怎么说工作要留痕呢,不然有时候你的好心,不一定能换得到别人的肯定,反而还会被倒打一耙。
“没想到你考虑的还挺周全的,行!那你就等两天,等上面通知下来了,你再出发。”
朱见善何尝不知道虞小小让他立字据的真正含义,他俩这行为属于自发行为,回头要得到上面认可还好,要是上面有人不认可的话,就会抓住这件事,借机生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那还是按正规的流程来走。
只有通知下来了,那将来就是谁有意见,都不能再说什么。
要不说那么多年他最喜欢重用的就是虞小小呢,人不但能干实事,最关键啊,人不死板,能领悟他的意思的同时,还能替他趋利避害,要不是人没啥野心,那她怕是早就跟他平起平坐了。
就这样,虞小小又耐心的等了两天,直到下通知后,她这才准备准备要动身去北上。
出发前她肯定是要跟老师们带些特产,还有就是去问问她师哥跟在苏青,有没有什么要带给老师的话,她这次去北上,一并转交了。
就这样她拖着两个夸张的行李箱就出门了。
一个箱子里装的是她自己要送给老师们的特产,一个箱子里装的是她师哥跟苏青要送给老师的东西。
一路上还是有不少好心人的,在看她一个人拉着两个超夸张的行李箱时,也会在上下车时,帮忙提一下子。
许久没来北上了,从火车站走出来,虞小小是满脸的迷茫,出了站她应该往哪里走来着?
她方向感不好啊,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的人,在熟悉的地方还好,在不熟悉的地方,那她就真的两眼一抹黑。
能证明她曾经是个大学生的唯有眼下的满脸的迷茫,以及时不时东看看西望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