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眸之中的痛苦似乎减轻了许多，正带着一丝好奇与感激，望向维持着火焰熔炉的陆昊。
脱离了玄冰的绝对禁锢，灵鹿巨大的身躯微微一晃，四蹄有些虚浮地踏在滚烫的地面上。
它尝试着迈出一步，动作还有些许的僵硬，毕竟沉睡了十万年，现在他需要重新适应一下身体，这个过程很短，很快灵鹿就迈步走到了陆昊的面前。
随后它的前蹄微微弯曲，竟然直接跪在了地上，并且弯下了头颅，它在感谢陆昊的救命之恩。
没等陆昊说话，下一刻，在陆昊有些惊讶的目光中，灵鹿周身爆发出一股柔和而圣洁的月白色光辉！
它的身躯在月白色光辉之中迅速变幻。
光芒散去，原地已不见灵鹿的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位静静伫立的女子。
她身着一袭仿佛用月光与冰晶织就的素白长裙，裙摆无风自动，流淌着清冷的光辉。
身姿高挑而窈窕，比例完美得不似凡尘中人。
肌肤胜雪，有种晶莹剔透的感觉，上面仿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月华。
容颜更是清丽绝伦，五官精致得如同玉雕一样完美，眉宇间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清冷与高贵，眼眸清澈却又深邃。
一头银白色的长发如瀑般垂至腰际，发梢微微卷曲，闪烁着冰晶般的碎芒。
她就站在那里，周身自然而然地散发着一种不食人间烟火、超脱凡俗的仙灵之气，像是一位从古老画卷中走出的月宫仙子。
整个空地似乎都因她的出现而变得空灵与静谧了起来。
这便是灵鹿化形——白璃。
她微微抬起那双清澈如琉璃的眼眸，轻移莲步，姿态优雅，对着陆昊的方向，盈盈屈膝，行了一个古老而庄重的礼节，声音空灵悦耳，如同冰泉击玉：
“白璃，拜谢恩公救命之恩！再造之德，永世不忘！”
陆昊挥手散去火焰熔炉，地面上的灼热感迅速消退。
他看着眼前这仙气飘飘、美得不真实的白璃，也是有些养眼，不过他平日里面接触的都是美女级别的，自然在这方面抵抗力强了不少。
而且，陆昊将她救出来，可不是为了来看美女的。
“不必多礼。”
陆昊摆摆手，语气淡然：
“我之所以将你救出，只不过是想通过你口得知十万年前的事情罢了，所以你现在可以好好说一下了。”
“比如说......你是谁？什么身份？生前是何修为？十万年前，东域之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有......”
“你当时看到我，为何会露出那样的神情？甚至......落泪？”
陆昊一口气将藏在心中的疑惑全部说了出来，他算是发现了，自己现在认知的信息真的太少了。
说完，陆昊一挥手，面前出现了一套桌椅，陆昊率先坐了上去。
“不要急，先坐下来，慢慢说，我有的是时间。”
陆昊一连串的问题，像是触动了白璃内心的某种记忆，她的眼神感激之情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痛苦与追忆。
白璃深吸一口气，那空灵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恩公垂询，白璃不敢隐瞒。”
她轻轻走到陆昊对面，缓缓落座，看向了远方，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回到了那遥远的十万年前......
“吾名白璃。”
她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岁月的重量：
“我并非天生地养的灵兽，而是......十万年前，追随莫离仙尊的......座骑。”
“莫离仙尊？”
陆昊眼神一凝。这个名字，他第一次听到。
“是。”
白璃眼中流露出无比崇敬与追忆的光芒：
“莫离仙尊，乃土生土长的玄天古界东域之人！出身微末，却天资绝世，惊才绝艳！其道途之璀璨，堪称下界万古未有之奇迹！”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激动：
“在资源贫瘠、法则残缺的下界，仙尊他......硬是凭一己之力，打破天地桎梏，成功渡过成仙三劫，登临地仙之境！”
“随后更是一路高歌猛进，披荆斩棘，最终.......踏足了半步天仙的巅峰领域！距离真正的天仙之境界，仅差最后的临门一脚！此等成就，前无古人，后......也很难有来者！下界浩瀚历史长卷之中，从未有过记载！”
“然而.......”
白璃话锋一转，声音陡然变得冰冷而悲愤：
“正是仙尊这惊世骇俗的成就，为他.......也为整个东域，招来了灭顶之灾！”
“上界之人......”
说到上界两个字的时候，白璃的眼中迸发出刻骨的恨意：
“那些高高在上、自诩为神的主宰者们！他们在得知下界出现了一个莫离仙尊之后，无比的震惊！”
“他们完全无法理解，在贫瘠的下界，为何能诞生出仙尊这般的存在，他们认为这不正常，这违背了常理！寻常的下界修士，能够修炼到仙境已经是万年难得一出的绝世天才了。”
“但是仙尊竟然一路高歌猛进到了半步天仙境界，而且看他的势头，甚至这还不是他的极限，此时太过于诡异，所以他们之中有一部分人认为，仙尊身上，定是怀有他们无法想象的逆天造化，足以让他们都无比垂涎的逆天造化！！”
“于是......”白璃的声音带着无尽的讽刺：
“一场针对莫离仙尊的全方位调查开始了。经过一段时间调查之后，最终，那些傲慢的上位者们，得出了一个让他们既震惊又贪婪的结论......”
“什么结论？”
陆昊听到这里，不合时宜的插嘴说道，他对于这些古史也是怀着很大的兴趣的。没办法，谁不喜欢吃瓜呢？
白璃红唇轻启，声音传出，充满了悲凉：
“仙尊莫离，并非是下界的寻常修士，他，是此方位面世界，也就是下界，天道意志孕育而生的——位面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