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刘大刚果决的说,声音里带着一丝激动:“周萍她对我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做出害我的事情?绝对不可能。”
孙静不以为意的撇撇嘴,幽幽嗔怪说:“你还护着她?不是周秘书还能是谁!公公的墓地她是知道的,今年的祭祀也是周萍她一手操办,她甚至能控制你的行程!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袒护她!”
刘大刚那一股子犟劲也上来了。
“我是她老板,我好了她才能跟着好,我要是真栽了、垮了,她第一个就得失业!她害我,对她有什么好处?“
孙静的脸涨得通红。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她早就跟外人串通好了,就等着算计你呢!“
刘大刚丝毫不让步。
“我说不是就不是!小周对我那是一百个忠心,她绝对不可能干出这种事!“
孙静被丈夫吼得也来了火气,依旧不依不饶。
刘大刚觉得在我面前丢了脸面,猛地大吼一声。
“别吵了!“
孙静见刘大刚是真的动了怒,立刻闭上了嘴。
刘大刚顺了好几口气,才转向我。
“小先生,我们能不能先把眼下这事解决了,等我好利索了,再慢慢去查到底是谁干的。那啥?你会不会占卜的法子,或者算命算卦之类的本事,帮我算算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我听罢摇了摇头。
“我其实是出马仙,道门的法术只是略略粗懂,对于占卜这些事儿更是并不精通。而且,就算我真能算出来是谁,你也没法拿着这个去报警啊,总不能跟警察说这是我算卦算出来的吧,那样他们不把你当成神经病抓起来才怪!我虽说能跟鬼神沟通,但神鬼向来不管人间的这些杂事,我就算去问,他们也不会告诉我的。“
孙静一听,又哭了起来。
“那这可怎么办啊!难道我们家就要一直这么倒霉下去吗?“
我前前后后想了一遍,心里盘算出来一个计划。
“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们,就不会中途不管此事。既然我们心里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那接下来做事就得背着周萍调查,千万不能让她察觉到什么。“
刘大刚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些什么,但在我的注视下,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没再开口。
“刘大嫂,你你先给周秘书打个电话,就说刘老板最近病得很重不能去公司。”
孙静连忙点头答应,随后就拨通了周秘书的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她才松了口气:“她并没什么怀疑,而且听她的话音儿,好像还挺高兴。”
说着,她瞥了眼满脸苦闷的刘大刚,然后问我:“小先生,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们家有没有香跟香炉?”
“有,过年酬神的时候都有买?”孙静莫名问我:“您要那个干什么?”
我说道:“你带上我说的这两样东西,咱们去刘老板父亲的公墓,今晚挖坟。”
刘大刚一下子站了起来:“还挖坟?昨天不是挖过一次了吗?”
我笑着跟他解释:“昨天是为了寻找线索,今天不同,今天是为了救你。”
虽然刘大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一听说是救他也就答应了。
刘大刚叫来四个力工,两个小时后我们又重新在公墓集合。
我让孙静拿出香炉,放在东方的位置,燃起三根香插在香炉里面。
我朝东方深施一礼,口中念道:“上敬神明,下敬鬼差,诸事皆宜,百无禁忌……谢过。”
随着我念诵咒语,青烟袅袅上升,平平静静地烧完了,中途没发生任何事情。
我让孙静将香炉收好,跟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工人拿着撬再次将坟茔挖开。
此时的坟茔里面空空如也,其他人都互相看了看,犹豫不解。
我对刘大刚说:“刘老板,你去坟地里躺着。”
刘大刚吓得一哆嗦,一脸惊惶地退后几步,惊恐道:“啥?让我进坟地?要把我埋了吗?”
那几个工人惊讶地看着我说:“小兄弟,我们只是干力气活的,活埋这种事我们不能干啊!”
“对呀,对呀,这违法!”
这几个老实的人真让我有些忍俊不禁。
我解释说:“我不是要活埋刘老板,他现在被鬼魂索命,阴气缠身,我只是把他放进穴里冲一冲阴气,有助于他恢复精元。”
听到我并不是要活埋,几个人连忙应是,刘大刚被工人抬进坟地里平躺着,不一会儿便睡去了。
今晚月华大盛,对冲走刘大刚体内阴气帮助非常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墓地附近的草叶上渐渐凝结的露珠,在天色即将泛青时,坑洞中传来刘大刚的声音。
他坐起身,看起来气色红润,双目清明,也不用人搀扶自己利落的爬了上来。
“哎呀,小先生,您的法子可真管用。”
刘大刚惊讶的喜笑说:“小小年纪您的本事就这么大,真没想到咱们这小地方居然出现你这样的能人?”
话音未落,山林间罡风骤起。
挖空的墓室里肉眼可见的升起一股旋风。
我脸色一变:“不好,这穴里养的气要散了!”
我转向那几个工人:“我不是说过了么!属狗和属鸡的人不能来挖坟,你们是谁在撒谎?”
这异象骇人让一个工人脸色煞白,一屁股坐在地上:“我家里八个孩子等着养,我也只是想多赚点钱而已!所以才……”
刘大刚一拍大腿,脸色涨红:“老朱,您不是说你是属猴的吗?”
“我……我就谎报了一年。”老朱咧嘴说:“我以为那不过是故弄玄虚,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一脸气愤的刘大刚夫妇也紧张起来,问我:“这……会怎么样啊?”
我带着忧色说:“正所谓,雄鸡啼,黑狗叫,破了穴气惊魂窍。”
“这样不仅会泄了这穴中经年养出的灵秀气,搅得地脉散了元气,更会惊了长眠于此的逝者,扰了他们本该享有的清净安宁。要知道,这阴宅之地的气脉,是日积月累、与周遭山水相融而成的,一旦被莽撞冲撞,就像打破了精心护持的瓷瓶,内里的精元漏了,再难聚拢;而底下的逝者,本在尘嚣之外得享安息,这般动静,无异于在他们榻前喧哗,是对往者最大的不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