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蔚单手拔出瓶塞，对着瓶子吹，好好的美酒被他喝的像小甜水似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喝酒吗？】白玄蔚打了个嗝。
系统捂住“耳朵”。
不听不听不听不听不听不听，这些东西不适合绿色健康的系统听。
白玄蔚解释：【跟那些事没关系，我只是给等一下要做的事找个借口，一点不用打码哈。】
系统半信半疑。
一个小时后，一个高大的身影走在走廊上。
安东尼原本想着路上遇见人类就出手打晕，但居然一个人都没有遇见，畅通无阻的到了他记忆中的位置。
没错，旁边的房间是之前他待过的地方，这间屋子就是那只蠢人类的卧室。
但门是开的。
安东尼警惕的往里面看去。
人类软着身子靠着桌子，嘴里呜呜咽咽，手中拿着一把水果刀，对着腿比划了几下，朝下砍去。
“铮——”
水果刀被拍落在地，人类软软的手也掉落下来。
安东尼咬牙切齿，高大的身子在人类面前蹲成一团，“白，玄，蔚!”
“嗯？”
白玄蔚吐息间都是酒味，浑身散发着迷醉的味道，粉唇半张，湿润的红舌不知道怎么安放似的乱动。
看见安东尼的那一刻，白玄蔚咧开嘴笑，“好美~”
这句称赞让安东尼呆愣两秒，白玄蔚在醉酒意识模糊的时候，依旧用了这个词夸赞他。
这只人类是在真心欣赏喜爱他的。
“好美，我要是和安东尼一样就好了，这样就不会被讨厌了嘿嘿……”
青年眼神迷恋，无力的双手捧住安东尼的脸，完全不知道自己说出的话有多么可怕。
安东尼的眼睛骤然睁大。
是为了他!
白玄蔚拿刀那样做，居然是想变得和他一样，失去双腿就想让他不再讨厌他。
作为一只鲛人，安东尼第一次体会到了喉头干涩的感觉。
“梦里的安东尼也好好看~”白玄蔚还在持续输出，傻笑道：“我的安东尼，我的唯一，怎样才能让你怜爱我。”
“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奉上，不要凶我，只要对我笑一笑就好了~”
安东尼不知道是怀了什么样的心情扯起唇角，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醉酒的人类像是获得了至宝一样，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下，却努力睁大眼睛不想错过这一幕。
他又开始碎碎念，“让那些破坏安东尼笑容的人去死，怎么还没将他们全部抓到？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是谁？”安东尼轻声问。
白玄蔚知无不言：“拍卖公司的人，还有和我抢你的人，他们都要死，我的安东尼，你的眼睛就像深渊，我根本无法走出去……”
说到一半又开始说情话，一整个就是前言不搭后语。
或许是喝酒了燥热，白玄蔚拉着身上的衣服，眼睛还一眨不眨的看着鲛人。
听见人类说是怕梦中的他消失，安东尼再也忍不住了，瞳孔兴奋成针尖大小，獠牙抑制不住的往外伸。
这只人类汹涌澎湃的爱意将他淹没了。
鲛人是冷血动物，但也是最长情的动物，一生一世只爱唯一，在遇见爱的那个存在之前，他们是没有性别的。
但发展到新时代，鲛人前辈大多数都躲藏不起来了，被迫离开深海，性别的选定也不再是根据爱的对象来选。
安东尼离开海水选性别时，毫不犹豫选择了雄性。
他当时觉得这样更方便生存，但现在安东尼不这样认为了，他感受着手底下人类脆弱的心脏跳动，呼吸逐渐加重。
他肯定是为了这一刻而变成雄性鲛人的。
“张嘴。”
到了这个时候，安东尼说话不再磕磕绊绊了，流畅的命令白玄蔚。
人类乖乖张嘴。
鲛人珠足足有拳头大小，但进入白玄蔚的口中一下就融化了，白玄蔚疑惑的咂吧嘴。
“记住，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他憎恨人类，仇视人类，这只蠢人类非要三番五次的挑衅他的底线，不知道死活。
他会让他知道什么是极乐的。
被关小黑屋的系统：……
说好跟那些事情没关系的呢！
……
乖，真的好乖，果然是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了。
……
白玄蔚费力想要睁开眼睛，眼皮子上像压了一座大山，怎么掀都掀不开。
温热的毛巾敷到他眼皮上，白玄蔚被揽着腰扶着半坐起来，水杯递到了他唇边。
这家伙琢磨房间里的东西该怎么用应该琢磨了很久吧。
心里这么想，表面上白玄蔚害怕的往安全的地方钻，“你是谁？别打我。”
安东尼一顿，随之一股酸涩感遍布全身，他轻声哄道：“是我，安东尼，喝点水再说话。”
人类瞬间安静下来，迫不及待喝起他递过去的水。
眼睛终于能睁开了，白玄蔚看见白色一片，迅速扯过床上的被子。
鲛人好像没有穿衣服这个概念。
安东尼没有吗？他当然有了，但他就是不想，鲛人与伴侣就是要这样相对，没有什么不对的。
“你、我，对不起。”
白玄蔚低头道歉。
安东尼皱起眉，“为什么道歉？”
人类笑得勉强，“你怎么处置我都行，我不会反抗的，但是……”
“但是能不能不要当着别人的面，就当我失踪了。”
“我们昨天晚上不是……”安东尼总觉得哪里搞错了。
白玄蔚心一横，不断往自己心上插刀，“杀我之前能不能对我笑一下，对不起我的要求有点多，但我真的不是为了想和你做这件事才救你的，我真的喜欢你。”
安东尼面色严肃的直起身。
白玄蔚以为他要动手了，害怕的一抖，却还是跟本能反应做斗争，努力不显得太恐惧。
那么爱哭的人类，居然没有一丝退缩。
安东尼终于知道哪里出问题了，因为他一直以来对白玄蔚凶恶的态度，白玄蔚以为自己恨他，会把他杀掉。
明明昨夜他才是做出强迫举动的那个。
这只傻里傻气的人类，却还用着纯洁的眼睛看着他，带着想要被他爱的渴求，愿意失去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