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什么吃的？！废物！饭桶！为什么内马尔要转会了，你们现在才他妈告诉我？还他妈什么都做不了？！”
巴塞罗那俱乐部主席办公室，乔塞普·玛丽亚·巴托梅乌的咆哮声几乎要掀翻诺坎普的屋顶。他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跳，昂贵的定制西装也掩盖不住他此刻的狂怒与狼狈。一份份标着“绝密”、“紧急”的文件被他狠狠摔在光可鉴人的红木会议桌上，砸得砰砰作响，像是一记记耳光抽在下面噤若寒蝉的几位高层和技术团队脸上。
空气凝固得能滴出水。足球总监罗伯特·费尔南德斯恨不得把头埋进裤裆里，首席执行官奥斯卡·格劳眼神躲闪，技术秘书阿尔伯特·索莱尔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着想说点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说话啊！哑巴了？！”巴托梅尤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水晶烟灰缸都跳了起来。“两个月前我就问过你们续约情况！你们拍着胸脯跟我说，内马尔是巴萨的未来，是梅西的接班人，他对俱乐部忠心耿耿！忠他妈的心耿耿！现在呢？人家巴黎的钱都砸到脸上了！2.2亿！2.2亿欧元！直接拍解约金！你们告诉我，我们能做什么？嗯？！”
费尔南德斯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主席先生…我们…我们真的尽力了。内马尔的父亲和他的团队，口风紧得像铁桶！他们一直在和我们谈续约奖金、肖像权分成，表现得非常积极…我们以为这只是谈判策略…谁也没想到巴黎那边…”
“没想到？！”巴托梅乌的唾沫星子几乎喷到费尔南德斯脸上，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公牛，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球探是吃干饭的？情报部门是摆设？卡塔尔人去年就开始布局了！他们在内马尔身上花了多少钱？给他爹送了多少‘顾问费’？给他那些狐朋狗友开了多少空头支票？你们一点风声都没收到？！还是说你们收了钱，故意瞒着我？！”
“主席！”一直沉默的技术秘书索莱尔终于忍不住了，他抬起头，脸上带着压抑的委屈和不忿，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我们…我们不是没提醒过！内马尔的团队态度微妙，我们建议过要优先稳定他的情绪！可是…可是您当时要求我们，把所有的精力和资源都集中在另一个目标上！是您说要不惜一切代价拿下那个龙国小子杨明！是他占据了夏天的头条！是他吸引了我们大部分的谈判力量和媒体关注！内马尔那边…我们不是没关注，是您认为他‘忠诚’、‘跑不了’！是您让我们全力去追杨明！这难道不会让内马尔觉得…觉得俱乐部在寻找他的替代者？觉得他的核心地位受到挑战？这难道不会加速他离队的想法吗？！”
索莱尔的话像一柄尖刀，瞬间刺破了办公室压抑的沉默，也戳中了巴托梅乌的痛处。其他几位高层虽然没说话，但眼神闪烁，显然内心也认同索莱尔的控诉——主席的决策失误，才是这场灾难的导火索！
巴托梅乌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指着索莱尔，手指都在发抖：“你…你竟敢…！” 他想反驳，想用更大的咆哮压下去，但索莱尔的话逻辑清晰，直指核心，让他一时语塞。是啊，整个夏天，他都在做着一个美妙的白日梦：6000万几乎白菜价的解约金就可以挖来潜力无限的杨明，让他成为新梅西、新内马尔。他幻想着双星闪耀，还幻想着打开一个超级市场带来的收益。却完全忽略了真正核心内马尔的感受和那蠢蠢欲动的野心！是他亲手把资源和注意力从内马尔身上挪开，给了巴黎可乘之机！
“也许我们能向欧足联申诉！”
一个声音出现在办公室里，但是这句话显然没有进入巴托梅乌的大脑。
极度的恼怒和懊悔下，一个近乎偏执的念头如同救命稻草般在巴托梅乌混乱的脑海中疯狂滋生——杨明！ 对，还有杨明！那个龙国的天才，西甲最佳新秀！他才16岁！潜力无穷！他才是真正的未来核心！内马尔走了，正好腾出空间和资源！如果能抢在皇马之前，用内马尔留下的薪资预算全力砸下杨明，再辅以梅西的引导，或许…或许能挽回颜面？甚至开启一个新的、更年轻、更可控的“三叉戟”时代？
这个念头像毒药一样迅速蔓延，暂时麻痹了他对现实的痛苦感知。巴托梅乌放的眼中重新燃起一种病态的、近乎疯狂的光芒。他无视了索莱尔等人疲惫而忧虑的眼神，用嘶哑但异常急促的声音下达命令：
“罗伯特！奥斯卡！阿尔伯特！听好了！内马尔的事，到此为止！翻篇了！现在，立刻！马上！给我集中俱乐部所有资源！我要你们像猎犬一样死死咬住杨明！告诉马克·罗伯特，钱！不是问题！薪资？顶薪！签字费？翻倍！肖像权？可以谈！主力位置？保证！围绕梅西和杨明建队！告诉他，巴萨的未来，就在杨明身上！不惜一切代价！必须把他带来诺坎普！就在这个夏天！立刻！马上！”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尖锐，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办公室里的几位高层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愕和一丝荒谬。内马尔刚走，主席就迫不及待地要把所有筹码押在另一个尚未证明自己能在顶级豪门立足的16岁孩子身上？这简直是病急乱投医！费尔南德斯硬着头皮提醒：“主席，杨明的经纪人马克·罗伯特之前的态度非常坚决，多次表示球员今夏无意离开西班牙人，专注于成长…”
“那是谈判策略！是抬价！”巴托梅乌粗暴地打断他，脸上带着一种赌徒般的偏执，“他一个16岁的孩子，能拒绝巴萨？能拒绝在梅西身边踢球？能拒绝我们开出的、他无法想象的待遇？不可能！之前是我们诚意不够！决心不够！现在，我要让他看到巴萨的诚意！看到巴萨的决心！去！执行命令！现在就联系！”
就在他咆哮着，准备按下桌上电话的内部通话键，亲自下令让秘书接通马克·罗伯特的瞬间——
“主席！” 索莱尔的声音带着一丝异样，他正死死盯着自己的平板电脑屏幕，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您…您快看…皇马的官方声明！”
巴托梅尤心头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他一把抢过索莱尔递过来的平板。
屏幕上，赫然是皇家马德里俱乐部官方发布的一条简短却如同惊雷的公告：
＞ 【官方声明】
＞ 皇家马德里足球俱乐部在此澄清：关于近期媒体对我俱乐部与西班牙人球员杨明（Yang ming）转会传闻的诸多猜测，均不属实。俱乐部尊重球员本人及其团队的意愿，理解并认同其在当前阶段专注于西班牙人队发展的决定。基于此，皇家马德里俱乐部确认，今年夏季转会窗口将不会就杨明转会事宜进行任何操作。我们祝愿杨明在西班牙人队一切顺利，并持续关注其未来发展。
＞ hala madrid!
轰！
巴托梅乌感觉脑袋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中！眼前一阵发黑，平板电脑从他无力的手中滑落，“啪”地一声摔在地毯上。
皇…皇马…放弃了？
弗洛伦蒂诺那个老狐狸，那个比任何人都精于算计，绝不会放着这种白菜价收集天才的机会的老狐狸，竟然…竟然公开宣布放弃？而且是如此明确、如此尊重球员意愿的姿态？这绝不是以退为进！这是彻底的、毫无回旋余地的退出！
杨明经纪人饿马克·罗伯特那句反复强调的话——“杨明决定专注于在西班牙人队的成长与发展，暂不考虑在今夏转会”——如同冰冷的魔咒，瞬间在他耳边无比清晰地回响！
回响！
那不是谈判技巧！不是待价而沽！
那是一个16岁少年和他团队最真实、最坚定的决定！
他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想走！无论是巴萨，还是皇马！
巴托梅乌所有的妄想、所有的孤注一掷、所有用金钱堆砌起来的虚幻希望，在这一刻被皇马这则冷静的声明彻底击得粉碎！他就像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在输光了所有筹码后，疯狂地想要押上最后一点家当去翻本，却被告知：赌局已经结束，你连下注的资格都没有了。
巴托梅乌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一声如同破风箱般的、嘶哑而空洞的嗬嗬声。巨大的荒谬感和彻底的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瘫坐回椅子上，比刚才知道内马尔要走时更加彻底，仿佛被抽走了最后一丝生气。脸色灰败得如同死人，眼神涣散，失去了所有焦点。
办公室再次陷入死寂，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沉重。所有人都明白了，主席最后的疯狂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就已经胎死腹中。
以失去内马尔开始，以被杨明和皇马联手扇了一记无声的耳光开始，在双重打击之下，巴塞罗那俱乐部这个夏天究竟会怎么样呢？
巴托梅乌的精神似乎已经垮了。
格劳担忧地低声呼唤：“主席…？”
巴托梅乌没有任何反应。他只是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仿佛在凝视着诺坎普上空那片已然坍塌的天空。那条皇马的官方声明，和马克·罗伯特以前拒绝的话语，在他脑海中交替闪现，像是对他这个夏天所有错误决策最无情、最彻底的嘲讽。
风暴彻底过去了，留下的只有一片废墟，和一个被抽空了灵魂的主席。那句“不计一切代价”的咆哮，此刻显得如此苍白可笑。杨明？他从未属于过巴萨的幻想，正如内马尔从未真正被留住。巴托梅乌输掉的，不仅仅是两个球员，更是巴萨在这个金元足球时代摇摇欲坠的尊严和未来规划的方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