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点点头，“嗯，就是他发现自己喜欢许泽的时候。”他停下来想了几秒，随后看着李渊，“就是你在会所把许泽叫出去那一次，他把自己手腕烫了。”
李渊眼神变得悠远，目视着前方，林森生了打趣他的心思，“你那是不是喜欢许泽吗？为什么不把他抢过来？把他包养了。”
“我只是欣赏他，对他比较感兴趣。”李渊收回眼神语气平淡地说，林森语气古怪了一声，又问，“我们谈合作那次，就是我喝多了那次，你明明可以把我送酒店，为什么....”
李渊抿唇笑笑，“应该是不想。”他是想过把林森送酒店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改了主意，其实他明明可以拒绝林森的，但是为什么会跟他发生关系，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想靠近林森。
他对许泽感兴趣却从来没有过那种想要迫切靠近他的想法，但是那时候对林森确实是这样的感觉，那时候的他也没有细想究竟是因为什么，只是随心而走，想那样做就那样做了，他的心或许比他更早喜欢林森。
“你是故意的。”林森手拿着冰袋放在他伤口上，李渊抿唇浅笑，“嗯，故意的。”他低头看了一眼，林森的手指被冰袋冻的通红，他抓着林森的手腕把冰袋拿下来。
“不用这样，我恢复很快的。”他把冰袋拿下来，抓着林森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凉凉的指尖热热的手心，“对不起，幼稚了一次，下次不会了。”林森指尖微动有些心疼李渊，他的脸看着比李渊还委屈。
李渊捏住他的脸蛋，“伤在我身疼在你心吗？” 林森横了他一眼，没接他这句话，“没事，我允许你在我面前幼稚。”
他学着李渊平时的动作摸了摸李渊的头发，“小渊以前也是个小男孩呢。”他凑过去啄了他一下，“在我面前可以做小孩。”
“好，那以后不可以叫我老登。”李渊捏着他的鼻子警告，虽然他不知道老登是什么意思，但是大概听听也能知道并不是什么好话。
林森刚被他抓来身边那段时间，骂了他很多难听的话，他都不知道林森那些话是哪里学来的，很多词李渊来听都没听过，他待的这个圈层不是很懂他们这些用词。
都是一些很古板的对话，聊天也是，都是一本正经的，跟年龄大一些的人聊天，有时候都有一种跟古代人聊天的感觉，很多时候还需要用敬语。
去年林森总是骂他一些网络词语，他听不懂，反正林森骂的气急败坏，他也没有去查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觉得他骂的有趣，用一张极其正经的脸骂脏话，还是那种听不懂的脏话，有一种有趣的割裂感。
“你以前总用网络脏话骂我，哪里学来的？”李渊问，林森笑笑，“你觉得呢。”他看着李渊，有时候这家伙又像一个老古板，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老头子，“直播间看来的，上网看来的，我们是做传媒的，网上冲浪很正常。”
李渊一本正经地颔首点头，“嗯，我不冲浪。”他确实不冲浪，他的手机里只有一些简单的App，一些银行的App还有几个购物App，还有工作专用的App，连一个游戏都没有，微博他没有，之前连短视频都没有，认识林森以后才下载的。
因为林森公司那个公司账号里面，经常会发林森的一些视频，一些他开会的视频，有时候是他跟员工聊天的一些视频，他觉得那种时候的林森特别有魅力。
充满自信，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光。
他永远都忘记不了除夕夜前夕的那一晚，那一晚的林森，惊慌失措绝望害怕，眼里浸满泪水满是崩溃，那样的林森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
李渊不敢想象，如果那一晚他没有回去，林森该有多崩溃，以他当时的那种状态，他一定会跟那个人同归于尽，每次想到那一次他都无比懊恼后悔。
后悔当时离开，在林森砸杯子的时候，他就应该走过去抱住他，安抚他的情绪，可是那时候他竟然走了，他不懂林森当天为什么突然暴躁，以往面对他的霸道也好不讲道理也好，他都从来没有爆发过。
可偏偏就是那一天，他只不过是要带他回家吃年夜饭，他就突然暴躁成那样子，他想那时候的林森内心一定有一种隐隐的不安，一种连自己都未察觉的不安。
幸好那天来得及，幸好他心中有所不安，选择折回去，否则他这辈子都不能安心。
“嗯，你还是这样吧，古板一点，我喜欢。”林森咂了咂舌，刚刚还生气的两个人，这会已经挂上了笑脸，李渊现在越来越会笑了，虽然笑的不明媚，但是能看出来很高兴。
李渊其实很好哄，随便一哄就能好，谁能想到盛渊集团的董事长私底下这么好哄。
要不是被这张高冷脸给吓退，应该会有很多人主动贴上来找他，这么冷峻的一张脸内心这么柔软，而那个宋霖长的那么人畜无害，却是那么一个偏执又有心机的人。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相由心生这四个字也不能概括所有。
两个人坐在床上聊了一会又闹了一会，闹累了才去洗了个澡，回到卧室也没有了继续的心情，两人抱在一起看着天花板发呆，俩人各有各的烦心事，随后四眼相对，林森叹了口气就闭上了眼睛。
林森明天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不出意外的话公司的危机这两天就可以解决，他得好好想想怎么犒劳公司里这些人，这次大家都出了力，他从来没有想过，公司里的人会这么齐心。
心里有感动更多的是震撼，这就是团队的力量，他们的团队这么团结，证明他和沈清安这些年的努力没有白费，大部分的人还是懂得感恩和感激的。
除了木木那种人，还有张晓阳那种人。
有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员工，安森娱乐向来不留心术不正的人，那些心术不正的人在安森娱乐也留不下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同一类人才会相互吸引。
不知道沈清安和许泽在乡下过的怎么样，明天打个电话看看那两人开机了没有。
老板就是好，出了事情还能躲起来，不像他这一只老黄牛，还得留在他屁股后面给他擦屁股，虽然这屁股他擦的心甘情愿吧。
但是还是会羡慕沈清安，羡慕他有自己这样的好朋友好伙伴，有许泽那样的好恋人，还有那样的好家庭。
那是林森这辈子都无法拥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