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来到了莺飞草长的4月。
周三的时候，金陵大学VS厦市大学，依旧是兵不血刃的一场比赛。
而清大也是赢地很轻松。
顺便一提的是，王巍的运气极好，在这场比赛中遇到了苏染。
对决表出来的时候，王巍对着屏幕思考了很久很久。
先是姜鹿、然后是苏染，接二连三。
他觉得他的人生应该是中了某种诅咒，又或者是天上哪位神仙在磨练他。
科学已经解释不通了。
两轮比赛过后，金陵大学和清大各积6分，另外两支队伍各积2分。
不用说也知道，今年华夏Imo的总决赛就是下一场。
金陵大学VS清大。
每年4月，整个华夏的数学界都会因为这场终极对决陷入狂欢之中。
以往清大对京大的时候，热度还没有这么高。
今年也许是姜鹿的原因，关注的人比以往多了许多。
所有人都在期待，现任全国最强苏染和新晋绝世天才姜鹿，会迸发出怎样的火花。
各个大学校园，讨论的氛围都很浓。
这氛围一直持续到4月3日。
比赛当天，场馆的里里外外都挤满了人。
要不是宇文蓓再次发挥齐柠残疾人的优势，她们甚至都抢不到座位。
场馆内，不光位子上已经座无虚席，连过道里、台阶上都已经塞满了人。
后面进来的，甚至没有下脚的地方。
“好想看苏染对姜鹿啊…”
“得看运气了，20%的概率不知道会不会刚好碰上。”
“你们别抱太大希望，还记得上一次金陵大学对清大的时候，输得有多惨？除了姜鹿全都输了。”
“此一时彼一时，我感觉金陵大学这次一定有备而来。”
…………
此时，张重山已经到了场馆里，戴着耳麦和口罩，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
耳麦里，晋三和一郎远程遥控他。
“两位，这场比赛有巡检，不允许摄像录像。”
“那你不会偷偷拍吗？”晋三不耐烦地说，“明知道我父亲最关心这个。录下来，整个过程都录下来。”
张重山偷偷打开手机，却被我孙子一郎阻止了。
“无所谓了。”
“我想看的只有姜鹿对苏染。如果今天姜鹿都参加不了比赛，那其他人的对决我也不感兴趣。”
张重山说了句“放心”，把手机收起来。
姜百川和桑千慧算来得很早了，这会也已经坐到了边缘位置。
桑千慧吃惊地环顾周围，感觉都是认识的人。
“至少三分之二是各个大学竞赛队的人。关键大多还是其他省的学校，都是专程赶来的。”
“这也太夸张了吧。我去年参加决赛的时候，也没见有这么多人。”
“也不知道他们在期待什么。姜鹿又未必会对上苏染。”
姜百川听着桑千慧的抱怨，眼睛却始终在前排的张重山身上。
抢到前排的位置，想必是一早就来了。
张重山这样的人从不关心竞赛队的成绩，居然大早上就过来抢位子。
属实反常。
姜百川盯着张重山的一举一动，却没发现在他身后，宁安如也是同样目不转睛看着他。
上午9点，比赛准时开始。
今天将进行两场比赛，首先是三四名，福旦大学VS厦市大学。
这场结束后才轮到总决赛。
金陵大学和清大的队员都坐在休息区，看着三四名比赛的过程。
由于9点开始比赛，8点半就要开始简单的仪式，8点选手就要进场。
所以选手们基本都是7点不到就起床了。
时遇和陆璃在板凳上哈欠连天。
“没睡好？”南宫零问。
“嗯。激动地一整夜都翻来覆去。”时遇欲哭无泪，感觉眼皮很重。
陆璃也差不多，晚上失眠了，现在只觉得状态并不好。
“喝罐黑牛提提神？”南宫零从自己的书包里掏出两罐递给时遇和陆璃，“累了困了喝这个。”
时遇接过饮料，望了眼一脸专注的姜鹿和南北，心里无比自责。
他一直觉得，能走到现在已经很满意了，对得起大学四年的努力，胜负都不是那么重要。
但看姜鹿和南北这架势，大有“不服就干”的样子。显然只有打败清大才能让他俩满意。
他自责自己怎么能丧失求胜的欲望。在这样的比赛里，没有了求胜欲就代表了输。
时遇一口干掉黑牛，又到厕所去用冷水冲了冲脸，让自己恢复清醒。
很快，王巍竟然第一个从隔间里出来，耗时48分钟。他走出来的时候昂首挺胸，大有睥睨天下的架势。
但眼神扫到休息区，见到了苏染和姜鹿，顿时蔫儿了，点头哈腰地就回到自己的休息区。
最后福旦大学战胜厦市大学拿了第三。
等场地腾干净，现场的音响开始喊：“下面举行本届Imo华夏赛区总决赛。由金陵大学对清大。”
“请两队选手上台。”
两支竞赛队走进场地的时候，现场瞬间山呼海啸。
音响里继续喊：“请工作人员就位。请两队领队安排出场顺序。”
韦东、陆从文接过pAd，准备开始选人。
然而就在这时，原本应该安静的音响，突然出现一道男人的声音。
“等一等！”
正在选人的韦东和陆从文本能地抬起头，现场其他人、包括组委会的人都开始寻找声音的来源。
发现说话的竟然是一名工作人员。
“你干什么呢？”现场负责人指着他说道。
那工作人员不为所动，继续说：“今天是Imo总决赛的现场，是无数学子向往的时刻。”
“但我觉得，有一个人并不应该在这里。”工作人员挑衅似地望向台下的姜鹿，“她在这里只会侮辱这个比赛！”
现场的众人交头接耳，纷纷猜测这工作人员说的是谁。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吃瓜的模样。
可能只有姜鹿知道他在说谁。因为从刚刚开始，这个人的眼神就一直盯着自己。
像盯着猎物一般。
现场负责人不想让他再说下去，冲过来就要抢他的话筒。但他一边闪躲，一边大声叫嚷。
“姜鹿！她就是个学术造假、抄袭别人研究成果的小人！”
“和她爸爸姜百川一模一样！”
“这样的人，就应该滚出Imo！”
什么！？
现场一片惊呼。
姜百川紧握双拳、死死盯着张重山。
他可算是知道了，为什么这个人今天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