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浠：“沉默便是被我说中了吧？”
“你就是一夜没睡对吧？”
张向晗终于是有了反应，微微点头附应。
“嗯……”
“头天回来我就在想这个问题。”
“当时的阵法怎么看都不像是原本就长那样的。”
“我就试着复刻下来。”
“从现在的状况来看。”
“这才是那阵法最初的样子。”
“反倒是布阵的人，将其改动，使其能聚集煞气。”
容浠：“煞气还能被阵法聚集起来？”
张向晗闻言皱眉看去，疑惑道：“你是没睡醒吗？”
“你当时感觉不出来吗？”
“要不是能聚集煞气，那你当时怎么打不过？”
容浠方才反应过来，“哦……对诶。”
“睡懵了……”
“还说呢，当时要不是因为这个，我第一回就把他戳死了。”
“还至于能受这伤？”
“要不说阵法师招人烦呢！”
张向晗：“啊？”
容浠：额……
“我不是说你啊师兄！”
“真的！”
张向晗却是并非气恼，反而叹气道：“师父说过……”
“阵修，可以说是修士中最独到的存在。”
“于其他修士多着重修于自身不同，阵修讲究的是占取天时地利人和。”
“只要对自然法则理解通透，能够知晓并转换天地万物为己用。”
“阵成之时，即便是其实力远高于自身，亦能如抽丁拔楔，逐一攻破。”
“唯一欠缺的，便是在布阵之时，极容易消耗神魂，稍不留神，若是力竭……”
“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容浠忽地打断其的黯然神伤，认真道：“所以师伯还教你炼丹……”
“就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发生？”
“丹药可以叫人迅速恢复，还不说有些能增强修为的丹药。”
“厉害啊，果然是有先见之明。”
张向晗：啊？师弟这是误会了……
“不是啊，炼丹是师叔教我的。”
容浠：“嗯？我师父还会炼丹？”
“我怎么不知道？”
“不是！师父怎么没教我啊？！”
张向晗沉思道：“我原先也问过，师叔和我说过这事……”
“是因为，你小时候把库房里的相思子，当成赤豆煮了一锅粥……”
“直接弄得你和师叔二人恶心呕吐……”
容浠突然打断道：“好了……别说了！”
脑海中亦是瞬间想起来，确实是有这么回事。
张向晗却是不依不饶继续道：“还有把断肠草当成金银花，炒了一盆……”
“直接把师叔给吃的口吐白沫，昏迷抽搐……”
容浠：“师兄……”
“求放过……”
“我不问了……”
张向晗：“好，那我也不说了。”
容浠无奈的笑道：“呵~我谢谢你啊……”
“你还怪好心的嘞。”
张向晗笑笑，也不再打趣。
场面一时寂静，二人一道望着地上的阵法观察着。
容浠忽地眉头一皱，“这些灵气，是从哪里来的？”
张向晗：“天生地长的呗。”
“亦或是灵植飘散出来的。”
容浠皱眉问道：“那……”
“当时应天州的煞气，是哪里来的？”
“即我所知，煞气可不是会自然生长出来的东西啊。”
张向晗一愣，“诶！”
“对啊！”
“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想过。”
“书中所讲……”
“煞气的定义，是指阴气聚集而成的东西。”
“最开始也只是风水中的概念。”
“后来经过时间推移，分出了有形和无形，亦或是两者结合。”
“有形通常是人为的，空亡煞，横阻煞，剑刃煞，断头煞。”
“无形的乃是九宫飞星中的四颗不利飞星而来。”
“应天州的这个……”
“我还真看不出来是那种。”
容浠思索片刻，“以我的判断来看。”
“我更倾向于人为的。”
张向晗随即皱眉沉思，反问道：“人为？”
“什么人会干这么缺德的事？”
“而且做这种事的人，自身也必然会被煞气侵蚀的。”
“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也会有人做？”
容浠转头望向张向晗，只觉其对于人性还是不够了解。
“当然了。”
“这种人多了去了。”
“你不要用常规的思想来寻思坏人的出发点。”
“这种东西根本寻思不通的。”
张向晗茫然的点头，似懂非懂。
心中不禁思索起一些往事来，不由得觉得师弟这番话确实挺有道理。
容浠说罢心思却没在张向晗身上，而是皱眉沉思。
迫切的想要寻出，会是谁在做这种事情。
“你说，有没有可能……”
“是应天州中的人所为？”
张向晗不明所以，“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容浠一声叹息，“我是实在想不出旁的可能来了。”
“有危险时，人们会共同御敌。”
“无私奉献只为了达成同一个目的。”
“但目的达成之后呢？”
“是否就会为了一己私欲，各自为营呢？”
“然后……”
“开始算账。”
“每个人都在计较到底是谁付出的更多。”
张向晗倒是后知后觉的明白了容浠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说，当时那个阵法所吸收的煞气。”
“是来源于人自身？”
“而不是某个人独自所为？”
容浠点头，有些无奈。
张向晗沉默，对此想法无法反驳。
淡淡道：“如果是这样的话……”
“便不是我们能控制得东西了。”
“自古人心难测。”
容浠沉默着。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高兴寻到了答案。
想不通得时候，总想刨根问底。
想通的时候，又无可奈何得无能为力。
什么也做不了。
结果到最后……
想做的太多，能做的太少。
徒增焦虑。
张向晗不再言语，对此亦是无能为力。
默默的坐下来，不再叫自己思索这事。
感受着所处之地的灵气充裕，脑海中忽地有个想法乍现。
且逐渐放大。
“师弟。”
容浠闻言收回原本要走的脚步。
低头望去，与其视线相对。
“作甚？”
张向晗眼神凝重道：“你说……”
“这阵法之中，灵气如此充裕。”
“是不是很适合炼丹？”
容浠有些错愕，“你要在阵法之中炼丹？”
“我没听过这种做法。”
张向晗拽住其胳膊坐下，“你感受一下呢？”
容浠无奈的盘腿坐好，“其实不用坐下，我也能感受到。”
“我只是在质疑这种方法是否真的可行。”
“毕竟我当真没听过有那个修士会在阵法中炼丹的。”
张向晗凝重道：“那我们就来做这第一人便是了！”
张向晗说罢随即双眼放光，慌忙起身。
“你在这等我。”
“我去把炼丹要用的东西取过来。”
说罢随即跑出，身影不过片刻间便消失在眼前。
容浠望着其离去的方向，心中不免有些打鼓。
这……
真能这样干吗？
但不等容浠细细思索，张向晗已然折回。
手里抱着一堆东西，憨笑着看你。
这……
看来是不得不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