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脸色不好，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人家的主场，商泶深给了足面子，等到其退场，才凑过来问。
“什么时候学会八卦了？”陈月好奇地问。
“他那人能装，脸上有情绪的时候不多，好不容易见着一次，还不能问问了？”商泶深期待地等着答案。
陈月瞅瞅他，淡然一笑，“道不同，不相为谋。”
“真戳心，换了是我，也绝对好受不了，你这是断人念想呐。”商泶深感同身受，拍拍胸口，“你们女人就是心狠。”
“是你们念想太多。”陈月淡淡道，“我意早决，谁想执着不放，都与我无关。”
“得，我先疼会儿。”商泶深知道人家这是表明态度了——我已经选好人了，你们别瞎惦记了。
真的安静了两三分钟，商泶深才又开口，“别的先不提，谈生意应该可以吧？”
“你想做船控还是船载电子设备？”陈月问。
“跟你说话就是轻松。”商泶深开心地问，“都做，可不可以？”
“月华今后会主攻通讯电子、人工智能这一块。”陈月并没一口回绝，“假如你肯出钱，我们可以帮你研发一套智能航行系统，择优选择航线，规避风浪障碍，识别危险目标，自动调整航速等等。”
“听着真智能。”商泶深咧咧嘴，问她，“遇到海盗怎么办？”
“提速撞上去。”他问的奇葩，陈月回的也不怎么样。
商泶深苦笑，“我是诚心诚意谈合作的。”
陈月点头认可，但，“月华没这方面的业务。”
“但你有这方面的人才。”商泶深也不是无缘无故找她的，“这次你下嘴太快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呢，那几个编控方面的好手，就全都进了月华了。”
“你说吴凯他们？”陈月看他一眼，“他们倒的确是相关专业的高材生，可进翼想后，就没做过这方面的工作，电控和船控可不是一回事。”
“但以他们的能力，重新拾起来肯定不难。”商泶深也看着她，“你可以临时组建新的部门，让他们帮我弄一套系统出来……钱当然我出。”
听到“临时”二字，陈月就明白了，“还没融到资？”
“杯水车薪。”商泶深也不瞒他，“人老了，就比较顽固，因循守旧，抱着坛坛罐罐不肯放……我也是没办法了，才出此下策。”
只要和陈家结成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就有人共摊风险，再回去游说，无疑容易许多……当初拉王朋入伙，其实也是同一道理。
陈月有些为难，毕竟和月华的利益不符，“你步子就不能迈小点？”
“大小姐，真不敢相信，这话是打你嘴里说出来的。”商泶深苦笑，“开船厂和你们不一样，开始船坞建的小了，就没法造大船，后期扩建，都不如直接建新的……如果只是弄小船坞，现有的足够用了，我何必再折腾？”
“假如我没记错的话，你家的船坞，只能建七八万吨的商船，再大一些的船，就得外购对吧？”陈月问。
“对，所以我才想自己造。”商泶深很她说，“想想看，深海大洋中游弋的，都是我造出来的船，该是什么感觉。”
“醒醒。”陈月叫他，“说到造船，莫说国外，国内大厂就够你追赶的了。造船是大工业的象征，可不是你用来自我满足的踏石。”
“行了，别教育我了，不就想蛊惑一下人心，至于这样挤兑我？”这些商泶深自然想到了，“商家不能原地踏步了，我国巨舰接连下水，航道越来越安全，许多人看到商机，跑到远洋运输这口大锅里抢饭吃……造船他们不行，也没必要，但买几艘跑运输，就要简单多了……时间不等人呐。”
“那你就先建个十万吨级的船坞吧。”陈月也不打消他的积极性。
“才多一两万吨，我至于这样折腾？”商泶深觉得她很不厚道，“我可以造十万吨级的船，但船坞必须是二十万吨起步。”
“那你肯定拿不到钱，和月华合作都没用。”陈月看他拉个脸，郁闷无比地样子，笑笑，“但你可以准备两套建造方案，一份十万吨级的，一份十四五万吨级的，预算要尽量控制的差不太多……当选择有两个的时候，人们考虑的多半是怎样更合算，而不是要或不要。”
商泶深眼睛一亮，但随即黯淡下去，“就算十四五万吨，也还是太小了。”
陈月抿嘴一笑，“所以，你还需要第三套方案。”
“你是说……用来实际建造那套？”商泶深看她微笑点头，忍不住感慨，“娶不到你，人生憾事也！”
“人生有遗憾才完美。”陈月瞥他一眼，“对你们男人来说，得不到的才最美。”
“他呢？”商泶深问他，“你能容忍他的最美不是你？”
“不能忍又怎么样？”陈月叹口气，“他的‘最美’本来就不可能是我。”
“还有这事？”商泶深一脸不可思议，“没听说他对那个女孩有贼心，你不是诓我吧？”
“那是因为……”陈月磨磨小白牙，“他的‘最美’是钱！”
这就帮不了你了……
这时看她，比平时更美，更鲜活，没有那么缥缈，不可捉摸。
但商泶深却不想多看了，每看一眼，心就被扎一下……人不能这样自虐。“我现在的追求也是钱，所以，假如有可能合作，还是麻烦你考虑一下。”
“一下子多了那么些人，我需要时间安排。”陈月想了想，“这样吧，不管成与不成，我尽快给你一个答复。”
“希望能皆大欢喜。”商泶深舒口气，话题转回来，“你帮忙出的主意有多少可操作性？”
事关重大，不敢儿戏。
“你要是跟银行贷款，问投资公司融资，绝无成功可能。”陈月也如实回答，“但孩子伸手跟家里要钱，只要没伤天害理，总能被容忍原谅……只要你别做砸了。”
“绝对不会！”商泶深信心满满，“我这辈子，做好这一件事就够了！”
成了，能吹一辈子！
全力以赴不够，鞠躬尽瘁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