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抱歉，是我疏忽，没想这么多。”酒店里，吉姆尼表情有些尴尬。
他是来接王朋去参加派对的，这种场合相对正式，需要穿礼服……再不济也要着装整齐，但他显然忽略了这点，王朋说先去买身衣服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参加学术交流活动的学生，大概是不会准备这种服装的。
“那等会儿你掏钱。”王朋说的顺嘴随意。
吉姆尼瞬间高兴起来，“没问题。”
王朋已经跟老师打过报备，又有人来接，这时过去说一声，老师嘱咐两句就放行了。
看着他们走出酒店，高翔跟身边的同伴说，“看人家这心计，以后都学着点，凡事要抢着出头，有钱的朋友就交到手了。”
同伴听了，表情各异，但没谁出声附和，当然，也没谁斥驳。
去了最近商场，直奔想买的衣服，从进店到选中，前后用时不超过五分钟，再到更衣室换好，又过去两分钟。
人出来，纯黑色偏休闲式西装，把人衬的蛮精神的。
吉姆尼看了连连点头，“王，你该选件更好的。”
“做什么？”王朋低头看了一眼，“还差双鞋子。”
“今晚会有许多优秀的女孩子到场，应该让她们注意到你。”吉姆尼在前面带路，“我知道哪里的鞋子好。”
“那就肯定不能去。”王朋去柜台那边结账，直接穿着衣服追上去，“我要经济实惠的，那样就算被注意，也不会怎样。”
“说了我付钱。”吉姆尼这才想起，他应该先结账再出来，只是二三百镑的事情太小，他就忽略了，“你不喜欢我们这边的女孩子。”
“哪边的女孩子我都不喜欢。”王朋这样说，“我们那边有句老话……自己付钱，丰衣足食。”
“不喜欢女孩子？”吉姆尼惊讶之余，悄悄拉开点距离，“但我说了，不能食言。”
“那下次我挑几件贵的，你再来付钱。”王朋说着，转进旁边的鞋店，“女孩子太麻烦，人生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何必再自找麻烦。”
“爱情是美好的，没有另一半，人生是不完整的。”吉姆尼跟进来，“我可以先帮你买双不错的鞋子。”
“不错的鞋子配普通的衣服，是不是太引人注意了？……这双应该可以了。”王朋拿双黑色皮鞋在他眼前晃晃，转身走向长椅，打算试一下，“另一半，我已经有了，不用再找。”
吉姆尼看看价签，不禁轻轻摇头，没有抢着付钱的必要，不然倒显得虚伪，跟过去的时候，开始关心别的问题，“已经找到了？她是什么样的人？你们恩爱么？”
“她啊……一言难尽。”王朋想了想，才做出评价，“恩爱这种事，和我们没关系，如果可以，来个男人把她抢走，就最好不过。”
“……”吉姆尼无法理解这种逻辑，郁闷看他，“那你为什么还要跟她在一起？”
这不是找虐么？
“舍己为人是一种情怀，你不懂。”王朋换好鞋站起来，走了两步，挺合脚的，也就不脱了，拎起旧鞋过去结账，“但要有人跟我挣这个为民除害的机会，我也不是不能让……君子成人之美嘛。”
“王，我觉得你不是在说自己的爱人，而是……”吉姆尼搜肠刮肚找出一个词，“……妖魔鬼怪。”
“宾果，她就是妖精。”王朋觉得他的判断力相当精准。
“……”吉姆尼无话可说。
两人从商场出来，直接赶往派对会场。
出城，沿公路一直西行，四五十里后转而向北。又走五六里，一片古建筑群遥遥在望。
欧式大庄园。
夜色中如明珠璀璨，灯火通明，房几多，地几许，看不真切，但肯定……够住了。
大门外的停车坪，已经有上百辆车子集结。王朋看在眼里，心如刀绞。
上百亿呐，给他做发展资金该多好？就这样变成了一堆车子……太不环保了！
强忍着不让自己去看，下车后脚步加快，进门后才又悠闲起来。
吉姆尼偏头看他，“我就知道你不会被吓到。”
带他过来之前，心里其实还有些担心，这样的场面，对许多普通人家来说，都会有相当大的压力。
与会的人非富则贵，气势排场并非谁都能承受的来。
没有事先说明，也是怕他退缩不来，那可没办法跟心爱的姑娘交待。
如今看来，一切都好。
王朋往前望了望，草地上男男女女，笑语欢声，忽略掉他们的身份和穿着，和一般的聚会也没多大区别，“我就是来蹭吃蹭喝的，只要你不嫌我吃得多，要赶人，我有什么好怕的？”
“王，你的心思能不能别总放在食物上？”吉姆尼不能理解他的脑回路，“我们应该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更重要的事？”王朋朝前一努嘴，“喏，过来了。”
漂亮的女孩远远走来。
吉姆尼顿时来了精神，“嗨，莎莉娜。”
莎莉娜走近了才说，“王，你穿这身很别扭，没有平时帅气。”
“你也一样。”王朋打量她一眼，“你在COS美人鱼？”
银白色的小礼服，缀满了半掌大的银鳞甲片，走起路来哗啦啦直响，水蓝色高跟鞋的鞋面做成半尾状，明显就是一条鱼。
“是啊。”莎莉娜甜甜一笑，两指轻轻捏起裙摆，优雅地转了一圈，“今夜，我上岸了，你觉得我该永远留在陆地上么？”
海里不好么？
如果只是王朋自己，肯定会劝她哪来回哪儿去，但现在他要这么说了，估计一口东西吃不上，就被赶出去了。
“留不留下来，就看王子有没有良心了。”王朋偏头问身边那一位，“你说是不是？”
“啊？什么？”看直眼睛都吉姆尼还没回神。
“看，答案已经很明显了。”王朋帮他兜了一句。
莎莉娜看看他们，说，“王，你们东方有些传统并不好，不是什么都可以谦让的。”
我让什么了？
王朋咧嘴一笑，“那我就不让了，吉姆尼，什么东西最好吃，偷偷告诉我一声……肚子饿了。”
吉姆尼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想起吃东西来了，但还是说，“我不知道都准备了什么，我们先过去看看。”
“吃东西不急。”莎莉娜强行插到他们两个中间，一手拉一个，“我们先去跳舞。”
“好啊。”吉姆尼瞬间把吃饭的事情丢掉一边。
王朋正想说自己不会跳，后面突然有人说话。
“好漂亮的舞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