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援能有。
但王朋真的没叫。
一来拜托人家这种事，他总觉得不是个意思。
二来就算成了，也无非赢一口气而已。
虽说对年轻人来说，一口气可能比什么都重要，但里面掺了“虚假”成份，意思也不大了。
既然正反都没意思，那就不用意思了。
只是当一切不是巧合，充满人为故意的时候，就不是你觉得没意思，就可以没意思的了。
吵吵嚷嚷一群人，十来个的样子，大声说笑着往这边走，有人牵引，路线大概不会偏移。
距离拉近，走在前面的人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突然就变得更加高兴，把手往这边一指，“呦，赵多多，你也在这儿呢！”
说实在的，他演技真不咋地，表情生硬，动作夸张，虚假地很。尤其在表情眼神都在说“我要找你麻烦”地时候，还硬要装出意外相遇、喜不自胜的样子，真是难为他了。
都不是傻子，弄这么个开场不嫌多余么？
最起码“赵多多”这个称呼，就没多少善意。这不是赵无有的小名或者别号，是挖苦他爹赵多生总想多生超生，却只有一子的笑称。
因为在很多老辈人心里，是赵多生那方面不行了，才违心地只守着一个儿子。
然而事实是，想多生的是赵无有他爷爷，不能多生的原因是他母亲有心脏病，生育对身体影响太大。但他父亲不会跟人解释这些，他也不会。
赵无有笑笑，跟身边人介绍，“他叫程浩，老爹程放天，家里是做海产生意的，贼有钱，以后想吃个龙虾、鲍鱼什么的，都可以找他。”
既然是做海产的，跟酒店餐饮就脱不开关系，有些事情就可以更确定一些。
“这两位兄弟是？”既然那边介绍他，程浩怎么也要装模作样地问一句，即便他并不需要问。
“王朋。”王朋自我介绍，“穷学生。”
“小顾。”顾辰很自然地落在后面。“给人打工的。”
“厉害厉害。”程浩冲赵无有挑挑大拇哥，“多多交朋友的眼光是越来越高了。”
“不用羡慕。”赵无有笑着朝他身后指指，“你的朋友也都争奇斗艳，出类拔萃。”
“不行不行，跟你没法比。”程浩谦虚笑着，一把拉过身边女孩，搂在怀里，炫耀似地问，“但我泡的马子是真正点，你瞅瞅，是不是各方面都很靓。”
那女孩还在笑着，就是笑容渐渐尴尬，基本不敢往这边看。
“的确。”赵无有肯定地道，“身材好，脸蛋水嫩，少有的大美人，就是纹身图案有点俗，回头带她洗了，弄个更好的，应该就完美了。”
听他说到纹身，那女孩顿时没了笑容，身体也僵硬起来……图案未必就俗，毕竟只看个人喜好。但待的位置有点私密，不是亲近之人看不到，估计没哪个男人喜欢听别的男人评价。
“哦，看的真仔细，你不说我都没发现，回头我让她纹上我的名字，肯定惊艳。”程浩脸色变了一变，虽然很快恢复，但也不再那么自然，但话还是有的说的，“你女朋友呢？怎么没带出来？”
赵无有看看他怀里那女孩，女孩求助地看回来，似是不想他在这样的场合为难她。不管身边这个男人在不在意，闹了起来，她在这个圈子里都得不到尊重了，毕竟她的出身和人家不一样。
说不想抽她耳光，那肯定是假的，但刚刚被俩损友怼那么久，赵无有心也放宽许多，可以对挑事的刀枪相对，但曾经的女人……抬抬手过去了。
举杯轻晃，“出来玩还带女人？我可没你那么本事，能够罩得住。”
程浩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没接话，有片刻冷场，幸亏他身边一女的接话，“原来是来猎艳的，找到目标没？”
看她意思，如果没有目标，她就毛遂自荐了。
冷不丁跳出这么一个人来，似乎两边都不靠，并不知道内情的样子。
赵无有不想远也不想近，“还没找到，等找到了第一时间通知你。”
“需要我帮你找么？”那女孩又问。
“就不浪费你时间了。”赵无有这次明确拒绝，“你们玩。”
这时程浩已经适应过来，“什么你们我们，既然遇到了，就一起玩呗，人多热闹，你还能嫌弃我们不成。”
他那些朋友，赵无有差不多都认识，这要拒绝的太明显，得罪的就不是一两个人的事情……或许他正是这样的打算。
但要和他们坐一起吃喝玩乐……那是自虐！
左不是，右也不是。
赵无有脑子快速转动，想着好的搪塞方法。
“我可不敢嫌弃别人，只怕被嫌弃。”顾辰在一边接口，“大家可以一起玩，但你们得保证，不能嫌我穷。”
“还有，等会儿谁买单？”王朋更实际，“千万不要提AA，A不起。”
“谁买都行，反正你不买是吧？”程浩那边又有人开口。
“是这个意思。”王朋毫不脸红的承认了，“你们人多，我们人少，算起来太亏。”
“是呀，我每个月就挣那点死工资，没良心的老板还经常克扣，可经不起这样消费。”顾辰在旁边帮腔。
王朋往后一个肘捶，痛的他呲牙咧嘴。
程浩都听乐了，“我说，赵多多，你打哪儿认识这么两个活宝？跟你出来玩，能差那俩钱？逗谁玩儿呢！”
“昨天打垃圾堆捡的，觉着还能废物再利用，就拎回来了。”赵无有刚说完，后背一边挨了一下。
当然，三人都是演戏高手，动作不会太大，决不会让那帮人看出什么来。
“垃圾还能怎么利用？”又是刚刚那个女孩，她似乎对这三个人都感兴趣。
“出来玩么，需要好的僚机，好的陪衬物，你说对不对？”赵无有把顾辰拽前边来，“你看这个，虚有其表。可以用来吸引眼球，等往下谈时丢掉。再看……你躲什么躲？过来！不然今晚你买单！”
抓另一个时，人躲开了，他只能祭出杀手锏。
王朋果然摸着鼻子回来，“其实我也想知道自己还能有什么用处。”
“我也想知道。”那边女孩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他的用途太广泛了。”赵无有数给她听，“跑腿，垫背，背景墙，他都是一把好手。最最重要的是，我们要是勾引到什么牛鬼蛇神洪水猛兽，还可以把他推出去消灾免难……便宜的都皮实，怎么折腾都没事。”
“哈哈哈……”不光那个女孩，许多听到的都笑弯了腰。
唯独程浩铁青着脸。
剧情跑偏了！
他手里的剧本不是这个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