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华灯初上，黑沙城的街道依旧热闹非凡。
王燕飞站在一条街角，目光淡漠地扫视着人群。
很快，他的视线落在了一个人身上——一个富商打扮的男子，身着锦缎长袍，身后跟着两名随从，正从酒楼之中出来，脚步微微晃动，显然已经喝得有些醉意。
“就是你了。”
王燕飞嘴角微微一勾，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那富商摇摇晃晃地走在回府的路上，随从跟在身侧，虽然警惕，但显然没料到会有人悄悄盯上他们。
王燕飞等待了片刻，直到他们走进了一条较为偏僻的小巷。
——机会来了。
他脚下一蹬，整个人瞬间冲出，犹如夜幕下的鬼魅，眨眼间便已掠至富商身后！
“谁——”
其中一名随从刚察觉到异样，话未出口，便被王燕飞手刀砍在后颈，直接昏厥倒地！
另一名随从反应稍慢，正要抽刀，却被王燕飞一拳狠狠砸在腹部，剧烈的疼痛让他脸色惨白，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便直挺挺地倒下。
富商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苍白，酒意瞬间消散，脚步踉跄着后退，嘴唇哆嗦：“你、你是谁？！想做什么——”
王燕飞懒得废话，直接一个手刀砍在他脖颈上，富商瞪大眼睛，眼前一黑，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整个过程，不过几个呼吸间便已结束。
王燕飞看着地上的三人，目光冷静，随即迅速动手，将富商的衣服扒了下来，换上锦缎长袍，又将随从的衣服取下，留着备用。
正当他整理衣襟时，身后的风衣微微蠕动，阿尔薇涅的声音慵懒地响起：“喂喂，你居然还想假扮成富商？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王燕飞没有理会她，只是淡淡道：“跟我一起。”
阿尔薇涅轻轻“哦”了一声，下一秒，她的身影迅速缩小，银紫色的光晕闪烁，原本的风衣化作一道柔和的光流，迅速凝聚成一名娇小的少女。
白发金瞳，精致的五官如同雕琢般完美，仍然保留着额上的小小龙角，金色的竖瞳微微眯起，嘴角挂着一抹慵懒的笑意，依旧是一副高贵而随性的模样。
“好吧好吧，既然你想玩，我就陪你。”她打量了一下自己雪白的长裙，随后嘴角微微一勾，轻轻一挥手，身上的衣物立刻变成了一身符合黑沙城风格的仕女装，温婉却不失华贵，与王燕飞的锦缎长袍相得益彰。
王燕飞点了点头，随后蹲下身，将另一名随从的衣物丢在旁边，随意地说道：“穿上。”
阿尔薇涅愣了一下，金色的竖瞳微微眯起，笑得意味深长：“喂喂，你让我穿这个？”
王燕飞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想让我自己带着个小姑娘进城？”
阿尔薇涅轻哼了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满，但最终还是轻轻挥手，身体上的衣物再次变化，换上了一套符合随从身份的布衣，掩盖了她那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王燕飞整理了一下衣袖，确认装束无误，最后看了一眼地上昏迷的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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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雕刻精美的红木大门，顿时丝竹声绕梁，玉佩轻鸣，酒香四溢，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与脂粉气息。
春露阁内金碧辉煌，四处悬挂着红纱，桌案皆是上好紫檀木，华贵之极。各式衣着艳丽的歌姬舞女穿梭其中，轻笑吟歌，温香软玉，迎接四方来客。
然而，就在王燕飞迈步踏入的瞬间，整个大堂的喧闹声骤然一滞。
不止是周围的宾客，连那些娇笑迎客的青楼女子们也纷纷投来惊讶的目光，甚至有些人的嘴角尚挂着笑意，却在这一刻微微僵住。
倒不是因为王燕飞的容貌有多么惊世骇俗，事实上，以富商的身份打扮，他只不过是一个气质沉稳、身形修长的陌生人，虽然仪态不凡，但并不至于让所有人惊艳。
真正引起众人注意的，是他身后的女子——那一袭白发。
黑沙城的人们习惯了各种衣香鬓影、金翠交加，可白发女子，却极为罕见。
白发在许多地方意味着不详，亦或是异族的象征，在这等繁华之地，骤然出现这样一名白发如雪的少女，自然引来了无数的侧目与低声议论。
“白发？”
“哪来的女人，怎么一头白发？”
“看着不像年迈之人，竟然如此年轻……难道是异族？”
“不是吧，这年头还有这样的女子？”
窃窃私语从四面八方传来，目光交错间，有人好奇，有人惊艳，有人疑惑，有人戒备。
而阿尔薇涅却只是微微抬眼，金色的竖瞳在烛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光辉，嘴角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似乎全然不在意这些目光，反倒是极为享受被众人关注的感觉。
王燕飞则神色如常，径直走向楼内，仿佛没有听见任何议论。
他眯起眼，心中权衡着该如何在这里收集信息，顺便……享受一番黑沙城难得的繁华与美酒。
然而，还未等他付诸行动，一股锐利的目光便落在了他的背上，如芒在背，透着赤裸裸的鄙夷。
王燕飞微微一顿，目光一侧，果然见到身后的阿尔薇涅双手抱胸，金色的竖瞳微微眯起，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冷笑，眼神中满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嘲讽，仿佛在看一个不知廉耻、堕落至极的凡人。
他顿时咳嗽了几声，掩饰性地调整衣襟，语气略显不自在地低声道：“看我干啥？”
阿尔薇涅嗤笑一声，语调懒洋洋的：“你不是挺正经的吗？怎么，一进这种地方，眼睛都亮了？”
王燕飞皱了皱眉，难得露出几分无奈：“我只是来打探消息的。”
“哦？”阿尔薇涅微微歪头，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几分，“那你刚才盯着那几个舞姬看了多久？”
王燕飞：“……”
他瞳孔微微一缩，强行压住自己下意识想要反驳的冲动，脸色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干咳一声，理直气壮道：“那是观察环境，必要的情报分析。”
阿尔薇涅轻笑一声，金色的竖瞳中满是揶揄，缓缓踱步上前，似笑非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行啊，那你继续情报分析，看看这些姑娘有什么‘秘密’。”
王燕飞：“……”
他深吸一口气，果断转移话题，抬手示意一名迎宾的侍者：“上酒。”
他需要点东西压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