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已经说了，你还想怎么样？”
碧波眼睛都彻底红了，要不是怕周海真杀了慕容长青，她非得冲上去拼命不可。
“你当我傻呢？”
“没有关系，你会这么紧张他的生死？”
“说，你们是不是姘头？”
周海心中大乐，玩得越发开心了。
他倒要看看，为了自己这个化身，这女人能牺牲到哪一步。
这可是关系着一个女人的清白，他总不能为了救人，连这种事都能违背良心承认吧？
“周海，你胡说八道什么？”
果然，这种话打死碧波也无法承认，她在愤怒地盯着周海。
“碧波仙子快走，不要管我，我没事的！”
此时，慕容长青适时开口，十分虚弱道。
此言一出，碧波只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到这个时候，慕容公子还在担心她，她怎能让对方因为自己受罪，甚至去死？
“哟哟哟，还真是郎有情，妾有意！”
“还说你们不是姘头，要我说，你们孩子都该老大一个了吧？”
周海调侃，一番话，让整个定海城内所有人都一脸黑线。
都没有想到，帝师还有这般腹黑顽皮的时候。这纯粹在戏弄年轻人啊。
就连至尊山顶的柯旻，还有后面赶来的柯小柔，此时都一脸无语。
他们是真没有想到，周海还真抓了慕容长青。更没有想到，周海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说出这样的话。
这也太损师父自己的颜面了。
不过一想到师父在书院内的那些传说，他们也就释然了。
就师父这性格，什么时候把别人的评价当回事过？那是真的随心所欲！
“周海，你到底想做什么？”
碧波气急，怒声吼道。
“说，你们姘头多少年了，孩子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周海老神在在，他丝毫不惧碧波，即便对方有虚空塔也没用。
既然这小妮子如此好玩，今天必须玩个尽兴。
“你胡说八道！”
碧波气急败坏。
然而回应他的又是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叫。
只见周海一把抓住慕容长青的左腿，硬生生就给撤了下来，血淋淋一片，看得无数人都在惊呼。
“说不说……”
周海大吼，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
“周海，你怎可这般玷污一个女孩子的清白？”
“有本事你杀了我！”
慕容长青嘶吼，配合着周海自导自演。
“啧啧啧，果然是见不得人的地下恋情，都这样了，还在维护呢！”
“行吧，既然你一心求死，我成全你就是！”
周海摇头，抓住慕容长青的手猛然用力，就要彻底将他这具身躯震死。
“不要……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碧波大惊，连忙尖叫。
周海心中一种一颤，一脸懵逼地看向碧波。
啥情况，自己都开个玩笑而已，这都认？
“我警告你，你别隐瞒，也别撒谎，否则我会提更过分的要求，例如探查你的神魂，追寻你的记忆！”
周海嘴角有些抽搐，故作邪恶道。
“放心，我绝不撒谎！”
碧波小脸一片惨白，此时的她，连羞涩都顾不上了，更别说脸红了。
“他是我的道侣，我与他在蛮荒秘境结识！”
“我们的确有一个孩子，名唤……唤……唤……慕容……慕容舒儿！”
“现在可以了吗？”
碧波嘴唇发颤，现场乱编。
周海只觉脑子轰的一声，整个人都麻了，同时无语到了极点。
他就玩玩而已，这女人还真现场开启了剧本杀模式，连这种现场编故事都用上了。
这是真的不顾清白啊。
当然，最让周海无语的还是慕容舒儿这个名字。
这女人是找不到编的，连自己的本名都给用上了。
碧波之名，早已名传北荒，世人皆知。但人们不知道的是，这并不是她的真名，准确来说，连化名都算不上，只能算作一种称号。
周海探查过她的记忆，知道她的本名叫做魏舒，原本是琼瑶圣地坐下一个方国，魏国的小公主。
因一次琼瑶圣地与魔宗起了摩擦，双方争斗，小小魏国崩灭。她作为王族唯一的幸存者，被琼瑶圣地发现。
见她天资不凡，于是带回了琼瑶圣地。
如今她这一句慕容舒儿，直接给周海感破防了。
自己借着慕容霄的姓，李长青的名，无形中创造出一个叫慕容长青的人。
这女人倒好，借着慕容长青的姓，自己的名，真给搞出了一个不存在的孩子。这还有天理吗？
而此时，比周海更无语，同时无比震撼的还有许多人。
定海城内无数修士，包括柯旻兄妹，此时都一脸怪异的看着碧波。
真没想到，这传说中的碧波圣女，竟真有个姘头，还生了孩子。即便是如今琼瑶圣地不在了，这个消息也足以震惊大片人啊！
“是吗？”
周海被整得有些不会了。
他只是玩心大起，抱着玩的心态搞事，但这女人自己牺牲到了这一步，真让他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他只能看向自己的化身，慕容长青，想借他的口改变这一事实。
要不然今天真的没法收场了。
“他骗你的！”
“碧波仙子，你清白之躯，岂可为了我胡言乱语！”
“周海，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更没有孩子，不信你可以探查我的记忆！”
慕容长青很配合，忙大声说道。
“嗯，这倒是一个好办法！”
周海点头，就要做出探查记忆的姿态
“周海，你不必探查。他是虚空中大梦道统的传人，有的是办法掩盖自身记忆，除非至尊，否则无人能探查出真假！”
“他才是在撒谎，我没有必要拿自己的清白祸害！”
碧波心中一紧，忙大声叫道。
她真怕周海探查出自己在欺骗，到时候真杀了慕容长青。
“我……”
周海瞠目结舌，这谎言也能说来就来？
“没有，我没有见过什么大梦道统！”
慕容长青连忙叫唤。
可此时，即便周海想挽救，但这番话说出来，依旧给人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别说他自己信不信了，就是下面的亿万观众都不会相信啊。
人们都笃定了，慕容长青和碧波有一腿，还有个孩子。
慕容长青这么说，只是不想连累碧波，想保证碧波的清白而已。
越是如此，越能坐实他们的关系。
“周海，你到底要我怎么说你才相信我？”
“你看他的样子，如此镇定自若，你以为你真能探查得出来真相吗？”
碧波怒声呵斥，她也觉得慕容长青是在保护她，所以不去与慕容长青对话，而是与周海对话。
同时，她心中万分感动，更不希望慕容长青受到伤害了。
“我嘞娘唉，这是玩脱了啊！”
周海表情有些僵硬，玩到这一步，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你口口声声他在骗人，那你倒是把孩子拿出来我看看！”
“不然如此证明你说的是实话？”
想到什么，周海怪笑道。
“孩子死了，就葬在星空大坟中，你不信可以跟我去看看！”
碧波张口就来，她在赌周海不敢一探究竟。而且周海就算敢探查也没关系。
真要到了星空大坟，她的另一个师门道统就在那里。
在她眼中，所谓的北荒第一道统书院，在她那个师门道统面前，压根啥也算不上。
所谓帝师，那个道统一巴掌就能轻松拍死。
此时，她反而更希望周海能随她前去探查究竟。
“你这……孩子怎么还能死了呢？”
“你们也太不负责任了！”
周海彻底无言了，她当然不会无聊地跟这女人去星空大坟。
且不说这女人不安好心，他现在也没时间。关键要去也是偷偷摸摸地去，不然鬼知道那里藏着多少牛逼人物？
真要彻底玩虚脱了，那还了得？
“周海，你要我实话实说，我也说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碧波深吸一口气，冷声喝斥道。
“我……”
这一下轮到周海瞠目结舌了，他一时间也没想好怎么办。
迟疑了许久，他微眯着眼睛，道：“行，我可以不杀他，你走吧，我让他留在书院修行！”
周海真不想跟这女人有任何纠葛了，至于打死他，他现在还真有些下不了手。
对方说到底是为了救自己而来，自己要是一言不合下杀手，说不过去。他直想给对方打发走。
“不行，我对你书院不放心。你今天必须放人，否则我跟你拼命！”
然而碧波意志很坚定，压根不接受这个结果。
“你……”
“凭什么你说放人就放人？我已经答应不杀他了，你还想怎么样？”
周海老脸发黑，第一次发现游戏没那么好玩了。
“要么放任，要么鱼死网破！”
“周海，你别忘记，我可身具空间大圣器！”
“今天即便打不过你们，也不可能有人留得住我。一旦我走脱，凭此无上大圣器，我可以纵横北荒，肆意杀戮！”
“你书院有多少弟子给我傻？你书院又有谁能阻止得了我？”
碧波延伸发寒，反而威胁起了周海。
周海一头黑线。
好家伙，这女人还真是自信。
虽然她有这个自信的资本，但拜托，也得看看面对的是何人好吧？
“行，要我放人可以！”
“你法师，从今以后，不可再伤及我书院无辜弟子！”
“你若想挑战谁，只管摆下擂台，我书院天骄奉陪到底！”
“你干吗？”
周海懒得跟她计较了，只能提出另一个要求。
这女人要是连这都能答应，他不介意给她一个分身玩玩。大不了找个时间，死在外域人的手里就是了。
这女人要发疯，让他去找外域人发疯去。
“我……”
碧波张了张嘴，有些迟疑了。
说起来，整个大乾王朝都属于书院道统的人，这要是答应了，她的血海深仇怎么办？
可看到周海手中，那血淋淋，万分凄惨的慕容长青，她又说不出拒绝的话。
“好！”
“我答应你，日后除非看到书院弟子胡作非为，否则我绝不伤害无辜！”
“当然，你书院弟子要是做出伤天害理之事，我绝不放过！”
深吸一口气，碧波咬牙切齿道。
她这话说得很巧妙，修行界，本身就是强者为尊，适者生存的世界。为了抢夺机缘，许多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根本谈不上正与邪，讲不讲理。
当然，要是非得奖励，每一场争斗都属于伤天害理，她有的是机会出手。
可话都说到这一步了，周海还能怎么做？
“行了行了，带着你这姘头滚回去暖被窝吧！”
周海黑着脸，大手一挥，直接将慕容长青和断手断臂丢了出去。
“嗖……”
碧波驾驭着风塔，连忙将慕容长青收了进去，直接消失在了虚空中，再也没有胡来。
显然，她的目标，真的只有周海。
随着碧波和风塔这一走，天空中轰鸣声大作，万里虚空在不断消失，天地再次覆盖一切。
同时，黄金大印也震开了层层空间，再次回到城内。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终究是没爆发那毁天灭地的大战。
大圣器这种存在的战斗，真的不应该发生在天地间，而是应该在虚空中进行。
但只要有一方不惜一切，另一方也没办法，战场不是一方能随便选择的。
人们都在望着天空中的帝师，神情有些复杂。
忽然发现，帝师高大伟岸的形象似乎消失了。更像是一个顽皮腹黑的家伙。
就连柯旻兄妹，此时都陷入了沉默中，不知在想什么。
至于周海，比所有人都要沉默，他心里七上八下的，莫名有些亏心。
虽然那女人是琼瑶门人，对书院仇深似海，但终究是道统争斗下的可怜人。
自己这么玩弄她，是不是有些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