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便派人把方家人殴打了一顿,带回来的消息是,东方瑾是方家婆子从路边捡的。
那时她是昏迷的,方婆子之所以捡她,是因为她身上穿的戴的都是上等的。
方家夫妻都是中州马家的下人,因为她们的儿子偷主家的东西,被发现。
看在方婆子是家生子的份上,马家并没有深究,便把他们一家赶了出来。
他们一家四口是回老家的路上,在路边的庄稼地里,发现昏迷不醒的东方瑾。
他们本想在东方瑾找到亲人后讹比银子,奈何,东方瑾失忆了。
她除了知道自己名字里有个“瑾”字,其他一概不知。
方婆子把她身上所有东西骗走后,本想把她卖了。
可是她女儿不同意,说身边想要个伺候的,其实,方盈盈就是嫉妒东方瑾长得漂亮,嫉妒了。
就这样,东方瑾便跟着方家人回到方家村,以方家小女儿——方瑾的名字,生活下来……
再后来,便是顾城霖的信息,说来这人从小到大的被家母虐待,被弟弟妹妹欺负。
再有就是他在家里受到的各种不公平,这个人似乎从来没有反抗过……
直到前几天,他才一身伤的从飞虎关退下来。
一进家,顾家就逼着他娶媳妇儿……
因为他也有过一段因家变后,被人退婚的经历。
那是得知母亲是被亲祖母、大伯娘与二伯娘下毒害死,外婆还不让他报仇……
呵,这杀母之仇怎么可能不报!
可不等他报仇,未婚妻一家上门退亲,紧接着便是家里便发生变故……
那些欺负过他们一家的“家人们”一个不落的全部都被关进大牢。
没几天,那些人又一个不落的全部流放极寒之地——宁古塔。
不等他高兴,外边的流言蜚语铺天盖来……
他和父亲与姐姐之所以没有被抓,是因为有外婆担保。
之后是家师出面证明,他父亲没有参与那些事儿中。
因为家师是帝师,他在朝中的威望极高,他这一出面,也证实了他们一家的清白。
可是再清白,他也是陆家人,长远侯府的子嗣,清河公主的外孙。
外边都在传,他们一家三口之所以没有跟着陆家那些人一起流放。
都是因为他外婆和帝师……
在家里的那场变故后,原来的那些同窗好友,巴结他的那些人家。
都如见到“洪水猛兽”般远离他,那时的他曾一蹶不振。
要不是家师,他有可能会那样颓废下去……
回忆那时一桩桩一件件的变故压身,他不得不快速成长起来。
不为别的,为姐姐他也得坚强起来,也是从那个时候,他把自己伪装起来……
把自己最不喜的武,也重新练起来……
得知姐姐的夫家没有上门退亲,还经常出面为姐姐出头,更是给了姐姐一支府兵。
丫鬟婆子,威远将军府也送来不少给姐姐……
再到后来,父亲成了新的长远侯,他成了世子,姐姐成了有封号的郡主。
那些见风使舵,踩地捧高的人陆续上门……都被父亲拒之门外。
也是从那以后,父亲可以说长居编修院……
直到姐姐大婚,婆家也同意姐姐长居娘家,他才放心离开……
在他心里,婚姻,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而他“头顶”还有一位公主外婆,更有一位“软弱可欺”的父亲。
在母亲被陆家那帮人害死后,为了陆家,还有一位把自己逼着活成一个“男子汉”的姐姐。
每每想起这些,都压的他喘不过来气,他怎么可以生出男女情愫来……
他当年不告而别出京游历,这一走便再也没有回过京城……
因为他,不想灰头土脸的回去,他要风风光光的回去。
途径之一,便是走仕途。
在收到家师的信后,得知家里一切安好。
他便按着家师所说,来到广临府找当知府的姚师兄——姚温岚。
家师说的对,只有在朝堂上站稳脚跟,他们长远侯府,才能回到当初的声誉。
他一味的逃避,只会让人知道,长远侯府的兴衰与耻辱。
这也是盛德帝为何不曾摘掉“长远侯府”那块牌匾的意思。
他知道,那也是家师的意思,这也是家师对他的期望。
也是激励他,长远侯府还等着他重振门楣。
三年多的游历,跟在姚师兄身边一年多时间的学习,再到上任三年的县令。
都是“陆世子”这个身份,时刻提醒着自己,在做任何事情都不能出错。
可是,从县令做起,一步步往上走,这是何等的艰辛……
每当他想放弃的时候,他便收到一封家书,里边讲述父亲和家姐的一些事……
看到那些内容,他身为“长远侯世子”,凭什么不去努力!
身为长远侯府的男儿,他凭什么半途而废……
三年的县令结束,他本以为可以回京,没想到,那个退他婚的女人又在作妖。
他等她?
真是天大的笑话。
那个贪慕虚荣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让他等她。
她一个已婚有家室的女人,怎么敢往他身上泼“脏水”。
京城还没有回去,等来的便是一道密旨,上边说让他来灵安县当县令。
秘密查询武国公一党,贩卖人口敛财的案子。
那一刻他知道,这道密旨肯定和家师与表哥有关,因为送信的人是表哥——华云书的人。
因为母亲在表哥小时候,救过他的命。
在外婆极力反对,家里子嗣不能和官家有任何牵扯的“命令”下。
表哥的早就成了盛德帝的人,因为,他想给惨死的母亲报仇……
他们都竭力为自己争取,那他怎敢让他们失望。
而他,也不能总在别人的羽翼下成长……
就当他本想着后半生就一人过时,在他来灵安县上任县令第二天。
便让他遇到让他心动的她——东方瑾。
……后来,与她接触久了,他也明白了自己的心。
可他越想忘了她,越是忘不了,她的一颦一笑总是在他脑海挥之不去。
而他,又不能破坏她的婚姻,他的身份也不允许他娶一个成过亲的农家女。
越是这样,他的心越是被她牵着的更深,后来,对她的便有了更多的关注。
只是,越是关注,越是发现了她的不同,自己不能做她的“夫”,就做她的“兄长”。
接触的越是久了,他也越发知道自己的想法错的有多离谱。
是他自己的自以为是,永远的错过了她。
什么饱读诗书,什么满腹经纶,呵呵,在她这里,简直不堪一击。
要是一开始知道自己的心,和她挑明,她或许有机会能成为自己的妻。
只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接下来从她身上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都可以说是“惊天动地”。
他明知自己晚了一步,但是这心就是不能放下。
甚至越陷越深,有时还生出荒唐的一些想法。
本想三年期限一过自己便会被调回京城,奈何,他不想走。
因为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存有她的影子。
后来,她提出了“开发区”的计划,他知道,自己留下的机会有了。
等他上报后,等来的消息是,让他安心待在灵安县,直到找到合适的人接手……
得知这个消息后,他可是一夜没有睡。
当他带着这个好消息去灵雾村找她时,却扑了一个空。
管家宋青说,“主子游历去了。”
游历去了吗?
好不甘心呢!
可那又怎么样,他只好在这里等她,等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