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 章 猜测
叶小飞赶到皇宫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来到御书房，皇帝一脸凝重，如果没事，叶小飞是不会进宫的。
而且挑在这个时候，看来是大事。
“出什么事了？”
不等叶小飞开口，皇帝抢先问了一句。
“互市有人走私盐铁，量很大。”
听了叶小飞的回答，皇帝明显松了口气，然后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
叶小飞随即说了发现走私的过程。
叶不凡兄弟俩听说边境互市很繁华，交易的物品种类非常多，尤其是马匹，运气好的话，也能遇到千里马。
自打两年前牛魔王老死之后，父亲就没有坐骑了，他们胯下的汗血马确实好，但并不能满足父亲的骑乘，所以哥俩决定去互市看看。
为了找一匹好马，哥俩在互市多待了一些日子，闲逛的时候，多次发现有商队整车交接。
互市嘛，有生意交接很正常，可怪就怪在车上拉的东西都被包裹的严严实实，从外形来看，根本分辨不出是什么。
而且买卖的双方一旦交接完成，立刻离开互市，绝不停留。
这就奇怪了。
外族离开倒是正常，毕竟他们来就是买东西的，拿了货立刻离开，勉强说的过去。
而大乾的商人，来互市卖掉手里的东西，就是挣了银子，也该带一些大乾没有的商品回去售卖，要不然回程就空跑。
一次两次没什么，可接连三次都是些种操作，哥俩起疑心了。
跟上去查看了一下，这才发现是走私盐铁。
不到一个月，三批货被运出大乾境内，前后共计五十多辆马车。
哥俩决定一边等着互市出一匹好马，一边调查走私盐铁的事。
刚有眉目，叶无忧成婚的消息传来，哥俩放下调查的事启程回京。
回京之后正好赶上叶无忧的婚事，然后等送亲回来，才把这件事告诉叶小飞。
然后，叶小飞就进宫了。
皇帝听完叶小飞的叙述，从御案上找出几张纸递过来。
叶小飞接过来看了一下，也是走私的事，只不过是守在互市的暗探汇报来的消息。
时间正是他们刚结束巡游回京的那几天，而且不止是叶不凡哥俩去的北境互市，还有西边也有人有走私，走私的货物不仅仅是盐铁，还有粮食，量都不小。
看完暗探的汇报，叶小飞随即问道：
“查到什么了？”
皇帝再次拿出几张纸递了过来。
盐的来源并不是盐铁司下辖的制盐工坊生产，而是几个没有记录的工坊。
铁锭和铁矿石也差不多，矿山有记录，但并没有开采记录，现在开采的人手看起来略显生涩，而且人数并不多，所以才会走私矿石。
不管是制盐工坊，还是开采铁矿的人，都和京城某个勋贵家族有关系，具体是谁家，还在查。
看完情报，一个姓氏瞬间出现在叶小飞的脑海里，试探问道：
“皇甫家？”
皇帝脸上多了一丝无奈，很明显，对这个京城的勋贵家族，他也有相同的猜测。
首先，走私这事儿不是随便来个人就能干的，要有稳定的运货渠道。
而在京城，有这样稳定渠道的有好几家，皇商、魏家、皇甫家、以及张家、崔家。
张家也是勋贵，只是家族成员严格控制入朝为官的数量，每代不超过三人，其余子弟以研习文学为主，从商的也不少。
崔家本就是商人起家，大乾开国皇帝打天下的时候，崔家是最大的投资人。
也是在建国之后，一直窝在户部抵抗世家对朝廷侵蚀的主力。
除了稳定的运货渠道，还要跟边关守将说的上话，只有这样，互市的守军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走私的货物才能运出境。
这样一来，就要排除崔家和张家，这两家一个在户部，一个是文官家族，边关守将可不会太给面子，更别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皇室、魏家、皇甫家，这三家当中，想要拿到矿盐提纯方法的，只有两家，皇室和皇甫家。
魏家确实可以通过叶小飞得到矿盐提纯方法，但叶小飞都不插手这摊子事儿，怎么可能让魏家动手。
本来皇帝也有怀疑，但看到叶小飞的反应，魏家的可能性不大，甚至可以排除。
而皇室，这个同样可以排除，皇室子弟历来是皇帝提防最严的一方，他们父子可不会给其他皇室子弟积累资金的机会。
而皇甫家，想得到矿盐提纯方法是最容易的一方。
“看来臣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陛下打算怎么做？”
叶小飞先感慨，后提问，让皇帝想起曾经他还是太子的时候，二人的对话内容。
灭了六个传承千年的世家，却冒出来一个更有野心的家族，关键是这个家族还不能轻易动。
叶小飞也明白皇帝的顾虑，如果真是皇甫家，太后必然会出面，到时候最多杀几个无关痛痒的人，把矿盐提纯方法还回来，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可这个提纯过程是一本书，可以抄写无数遍，关键是知道这个过程的人。
只要知道这个过程的人还活着，口口相传都可以一直传承下去。
“要是你，你打算怎么办？”
皇帝的突然反问让叶小飞措手不及，谁是皇帝？还我怎么办？肯定是灭了皇甫家啊。
看着叶小飞的表情，皇帝也知道他什么打算。
“陛下还是先查一下，矿盐提纯方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剩下的，交给臣，如何？”
皇帝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头了。
交给叶小飞处理，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因为叶小飞只对皇帝负责，别人的命令一概不听，太后也不行。
等太后找到皇帝这里，再去皇甫家，估计整个皇甫家已经被灭门了。
叶小飞拿了暗探送来的消息里，关于开采铁矿和矿盐提纯工坊的纸条，行礼之后转身离开。
皇帝很快明白叶小飞的打算，确实，这是最好的办法，从源头开始动手，一直砍到这个走私勋贵家族。
离开御书房，叶小飞去卫龙营皇宫值守殿内，拿了卫龙铁律，这才离开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