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看向刘奕菲。
她从兜里掏出一把烟头，从中挑出比较长的一根，点燃之后递给倪牢歌。
倪牢歌一口就吸掉大半，闭上眼睛满脸享受。
他带路一边往前走，一边继续说道：
“师父提起过当年他们遇到师爷的事，但没细说，我只知道师爷是一名真正的得道高人！”
倪牢歌眼底满是崇拜：
“师父离开之后，我也找过师爷，结果没得到任何消息。”
林凡一边跟着倪牢歌穿过林子，一边低头沉思。
如此看来，当年自己父亲林威被林家那人背叛，遭到山口组高手追杀，后面又被代号‘幽灵’的人带走。
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一个人逃进了青云山脉，应该是重新找到了那名神秘老者，并且拜其为师，学到了一身本事，还在这青云山脉之中留下了赫赫威名。
至于他为什么离开，要去哪里，办什么事情，倪牢歌也毫不知情。
要想得知事情全貌，恐怕还是要找到那名神秘老者才行。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倪牢歌是真的感恩林威，也是真的把林凡当做亲师弟。
一路上他说了不少自己的事。
倪牢歌，出生在一个隐世家族，十岁那年就跟着自己父亲进入青云山脉，试图找到一位强者拜师。
可最后，他父亲死在了青云山脉当中。
十岁的倪牢歌，误打误撞居然活了下来，并且靠着自己摸索，和野兽搏斗，硬生生练出了一身本事。
但也因为这个原因，他浑身静脉都留下了不少暗伤。
直到遇见林威之后，才在林凡的指点下修复伤势，实力也进一步增长。
而且如果不是林威，他恐怕早就死在病痛之下。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倪牢歌忽然指着斜前方的几座山头：
“那几座山挨在一起，顶上有个大坑，当年我和师父就住在那里。”
一小时后，天色完全黑了下来。
倪牢歌就地取材，用干枯的藤条制作火把，带着林凡和刘奕菲来到山顶。
果然，眼前出现一个大坑，深度超过二十米，此时蓄满雨水，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湖泊。
就在湖边上，还有两栋低矮的木屋，不少地方都已经腐朽，风一吹就仿佛要散架似的。
倪牢歌举着火把走进木屋，简单收拾一下说道：
“老弟，你们休息会儿，当年我和师父抓了不少鱼放在这湖里，一会儿烤了吃。”
说完，他将火把递给林凡，转身直接跳进了湖水当中。
刘奕菲很快就把屋子收拾干净，发现里面的确有一些落满灰尘的生活用品。
碗筷，桌椅，陶罐之类的东西。
她全部拿出来，在湖边清洗干净。
倪牢歌此时也拎着两条半米来长，还在不断挣扎的大鱼上岸。
刘奕菲接过来处理好，又生起火堆，把鱼架在炭火上烤。
倪牢歌盯着湖面发呆，好一会儿才开口：
“老弟，在这里住几天，然后我送你离开青云山脉。”
林凡瞬间皱眉，满脸疑惑地看着倪牢歌。
倪牢歌苍老的目光显得格外深邃，望着反射月光而波光粼粼的湖面，忍不住轻叹一声：
“即便是我，也没自信能护你周全，要是你出点什么事情，我对不起师父的恩情！”
他苍老的声音里满是真诚：
“老弟，信我一句话，别把大好的时光浪费在这件事上。”
“我们这些人，说是隐居在青云山脉，实际上不过是无家可归，无处可去罢了。”
倪牢歌感慨一句，顿时沉默下来。
林凡点了根烟……头，又递给倪牢歌一根，没说话。
烤鱼的香味，将两人拉回现实。
林凡接过其中一条，掰下一大块雪白的鱼肉递给刘奕菲。
简单吃过，倪牢歌进了其中一间木屋。
刘奕菲跟着林凡进了第二间。
泥炉里燃烧着炭火，让木屋里暖烘烘的。
林凡盘膝坐在火炉旁，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刘奕菲缓缓挪动脚步，也在火炉旁边躺了下来。
她太累了，盯着林凡看了几秒，便困意来袭，沉沉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已经有光透过木屋缝隙照射进来。
林凡已经不在木屋里，可炉子里的火还在燃烧。
并且墙角还堆放了不少干枯的树枝。
不用想也知道，是林凡夜里出去捡回来的。
刘奕菲刚坐起来，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拳脚碰撞的闷响声。
走到门口一看，是林凡正在攻击倪牢歌。
他动作迅猛，招数狠辣连贯，每一招都引得空气爆鸣，快到只剩下一串虚影。
刘奕菲看不清林凡的动作，却发现倪牢歌轻描淡写就能挡下林凡的攻击！
别看倪牢歌是个小老头，此时却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
足足十几分钟后。
林凡喘着粗气停下动作，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脸色微微发白，显然是内力有些透支过度。
倪牢歌微微皱眉，几根头发被风吹得不断左右摇摆：
“老弟，你丹田的伤很麻烦！”
林凡点头，盘膝坐下后开始呼吸吐纳。
倪牢歌也一屁股坐在旁边，盯着眼前的湖面发了会儿呆，然后忽然起身，利箭般射了出去！
他双脚不断点在水面，借着一瞬间的爆发力，在湖面上狂奔出去三十米。
可距离对岸，依旧还有大半距离。
掉进水里后，他干脆又潜入水底抓了几条鱼上来。
见林凡看着自己，他‘嘿嘿’笑道：“师父当年可是能在这水面上跑几十个来回。”
“老弟，你要不要试试？”
林凡微微皱眉，依旧在思索着其中的原理。
倪牢歌见状笑了笑，转身把鱼收拾干净后递给从木屋里走出来的刘奕菲：“弟妹，交给你了啊。”
说完，他就重新走进了木屋。
听到‘哗啦啦’的落水声，倪牢歌脸上浮现一抹微笑。
他练了几十年，才能在水面狂奔三十米，至今也不敢说掌握了诀窍。
水里。
林凡浑身湿漉漉地走到岸边。
刚才他只在水面踏出三步，身体就沉入水里。
林凡又尝试了几次。
最远的一次，也不过在水面上冲出五米。
这不仅是对速度和力量的要求，对内力的精妙运用才是精髓。
整整一天一夜。
林凡都在不断尝试，一次次冲向水面，又一次次沉入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