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他哥气还没消，甚至有重燃的趋势，陆明黎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但去都去了……”
扭头就走，多少让人不太甘心啊。
张祈灵：“嗯？”
“对不起，我错了！”陆明黎果断认错。
张祈灵听这道歉都听习惯了，并未被糊弄过去，而是握紧了手里的铁棍：“过来。”
“那你放下棍子。”陆明黎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张祈灵的手，铁棍都捏得出现指痕了，他才不会傻乎乎的直接过去！
张祈灵：“……”
张祈灵闭了闭眼睛，随手将手里的棍子插入了地面。
陆明黎这才探头探脑的靠近了一点，犹豫了几秒后，更加诚恳的道歉：“哥，对不起。”
他也没想到，扶苏会那么刚的直接用炼金汞毒“同归于尽”。
张祈灵扫了他一眼，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摇了摇头：“不要紧，那也是机关，之后墓宫还会再恢复的。”
那也是张家固有的机关手段了，只是这个墓宫里的是炼金汞毒，而张家惯用的则是湖水之流。
陆明黎眨了眨眼，试探着询问：“那是不是说，之后还能进去？”
张祈灵瞬间又握住了身侧的铁棍。
陆明黎秒后仰身躯：“哥，我错了！”
反正，这种时候一般都是第一时间认错的！
不等张祈灵再拔出铁棍，陆明黎迅速转移话题，进入了下一个话题：“说起来，哥，为什么秦始皇被封入棺材还不够，还要用蜜蜡封起来？而且他的年龄也对不太上。”
“他成功长生了吗？”
张祈灵扫了他一眼：“是也不是。”
见陆明黎实在是好奇，大有一副不弄清楚就想办法再回去弄清楚的架势，张祈灵到底还是解释了一番。
“那位晚年之时，因为年轻的重重经历，以及后来吃了许多丹药的缘故，重病缠身，满身沉疴，对长生之法却越发痴迷。”张祈灵的声音沉静而漠然，“后来更是命张家交出长生之秘。”
那时候，张家与那位的合作也彻底宣告破裂，甚至一度被追捕。
“张家被迫隐世不出，未来得及返回家族的人也被迫隐姓埋名。”
“就是在那个时候，有一个炼金师献出了自己发现的‘长生之法’。”张祈灵的声音微顿，“龙类的长生之法。”
陆明黎：“？”
“等等，炼金师？”陆明黎总能精准的抓住重点。
“对，”张祈灵点了点头，“他叫‘徐福’。”
陆明黎歪了歪头：“那他的长生之法是什么？”
虽然是这样问，但他心底已经隐约有了一个答案，只是还缺少一个验证。
张祈灵深深看了他一眼：“那个方法，也是张家后来尝试制造混血种以及人造龙的基础。也就是，利用龙类的【胎血】，获取龙类的能力。”
“果然如此。”陆明黎的脸上带着了悟，“你们果然是利用胎血吗。”
这是玩家在剧情中，解锁了高级炼金术之后，才会得到的隐秘信息。
众所周知的是，龙类的血都带有基因概念上的感染性【血毒】。
那毒的毒性极强，几乎不存在解毒的可能。
但实际上，龙血也并非一直都具有那种无可逆转的毒性，有一个阶段的龙血是毒性最弱的时候。那就是——龙卵中的胎血。
但也同样存在一个问题。
陆明黎抬手提问：“胎血并不好提取吧？”
龙类又不傻，那种生物简直是违反人类对世界的认知程度。死了的还好，活的，哪怕是还在卵里的胚胎，那东西也是有“思维”存在的，稍有被惊动，分分钟死给你看。
而死了的胎血，别说长生了，能从正常龙骸中提取出的“龙血结晶”都提不出半颗。
没看学校封存了那么多的龙卵或者幼龙，却根本没一个打胎血的主意吗。就是因为，根本没有多少提取的价值。
虽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龙毒的强弱对混血种来说都无关紧要，反正那些龙毒对混血种的效果一向很弱，只要不是本身就偏向暴走的，就不会有问题。
但张祈灵话语中的意思，怎么张家提取这胎血都是“批发”的，所以才接连制造出混血和人造龙？
“谁也不知道徐福从哪里得来的法子，但他确实提取出了胎血。”张祈灵摇了摇头，“只知道，他确实将胎血献给了始皇帝。”
张家对这件事描述的并不详细，只知道那个时候，皇宫里原本被杀干净的炼丹室，再次被招募进了新的炼丹师，并在之后献给了那位一枚“长生丹”。
听到这里，陆明黎歪了歪头：“我猜，失败了？”
他甚至都能猜出原因——胎血中的龙毒只是相对来说较弱，又不是完全没有。
张祈灵点了点头：“据张家记载，始皇帝的确在服下丹药后，日渐开始年轻健壮，并在短短七日后，重返青春。”
见此，始皇帝心下大兴，迫不及待要昭告天下，自己已然超脱凡俗，长生不老。
而那个时候的宣告方式，就是巡国。
“因为听闻始皇帝成功获取长生，张家自然也有所关注。而在观察之后，张家就发现了一个秘密。”
陆明黎眼睛一亮：“龙化了？”
张祈灵顿了顿：“不，那就是，龙。”
陆明黎：“？”
“等等，你是说……！”
“那丹药并不是长生之法，而是让龙寄生在人身上的药。与其说是长生药，不如说是将龙类意识，注入人类意识的法子。”张祈灵继续道，“据张家记载，那位的体内，出现了属于龙的意识。”
陆明黎：“！”
陆明黎眨了眨眼：“果然如此。”
如果没有高血统的混血种作为这个“提纯龙血的中转站”，换取胎血的法子，其实也不过是将自己的躯壳变成龙卵的过程。
“所以张家将他封印了起来？”
“不，是那位自己将自己封印了起来。”张祈灵道，“那位在意识到之后，就主动将自己封印了起来。而那个墓宫，也同样是为了镇压那位而建的。”
“难怪直接用炼金汞毒。”
一切总算有了一个合理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