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知瑜听到这话下意识看了一眼屏风后的那道身影。
他相信现在的宋川一定跟自己有着一样的震惊。
时知瑜从来没想到,苗苗的父亲开着那样一家小诊所,居然还能在背地里做这样的生意。
“可是……你知道找你父亲做这种流产手术的都是什么样的人吗?”
苗苗咬了咬下唇,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来。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那本子上记的都不是人的名字,大部分都是一种我看不懂的代号。小时姐,我求求你,这件事情是我父亲做的不对,但我希望你能给他一个机会,我看过他的账本,除了一些必要的医疗器械和药品之外,我父亲收的钱是很少的,他根本不是为了赚钱!”
直至于目前的心情很复杂,他想要相信苗苗的说辞,可以无法说服自己。
“如果不是为了赚钱,你父亲为什么要冒险在自己的诊所做这种事呢?苗苗,我知道你是单纯,是个善良正直的好女孩。今天的谈话暂时对你的父亲保密,好吗?”
此时的苗苗早就已经哭得不能自已,他点了点头,无力的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儿时之欲,此时也已经顾不得安慰眼前的女孩,除了最初的震惊过后留在始至于心底的便只有满满的疑惑。
如果按照美妙所说,他父亲做这种事不是为了赚钱,那又是为什么?到底是什么原因值得他这样铤而走险,在这样的年纪利用自己的小诊所做这种事?
就在时只有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的手机微微震动,手机里收到了一条来自宋川的最新消息。
“问苗苗认不认识那个白裙子女孩。”
时知瑜复制心灵,连忙开口清了清嗓子询问:“苗苗,你记不记得在惠通家园附近见过一个穿白裙子的女孩?或者说这个女孩有没有在你家诊所附近出现过?”
始终于忽然想起了小白告诉自己曾经见过程铮的事情,小白见到程铮的时候是在程铮离开汇通家园的路上,可换一种说法,那条路不也正是通往苗苗家的诊所吗?
可是知遇心里也没抱太大希望,毕竟自己手里没有那个白裙子女孩的照片也没有更多对方的特征,甚至就连白裙子这种特点也是可以随时更换的。
没想到自己才刚问出口,苗苗就忽然停止了哭泣。
“我记得你说的是不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孩,总是穿着一条白裙子,我曾经在我父亲的诊所见到过她。”
时知瑜的眼睛猛的瞪大,然后赶紧追问:“你确定吗?这个女孩是不是有什么特征,所以让你记得特别清楚?”
苗苗点头。
“我记得他总是穿着一条白裙子,而且长得特别漂亮,我曾经在我父亲的诊所见到过他一次,那天他的脸色很惨白,好像是刚刚做完那种手术离开。对了,后来我发现我父亲的账本的时候见到过他的记录父亲用同一种代号来记录那个很漂亮的白裙子女孩,如果我的推测没错的话,这个女生已经做过三次人流了。”
“三次?”
时知瑜的三观都会在此刻震碎了人流手术对女孩的身体造成的伤害非常大,可那个漂亮女孩居然做过整整三次,而且都是在这样的小诊所。
“那你知道他去做手术的具体时间吗?”时知瑜连忙追问。
“我记不太清了,当时我翻账本的时候也很慌乱,我只记得最近的一次大概是在……半个月以前吧。那个时候我刚放假回来不久,去我父亲的诊所翻到那个账本的时候见到的。至于之前的两次,我实在记不清了,但中间相隔的时间都不是很长。”
“如果他在很短的时间内连续做过三次人流手术,现在的身体一定十分虚弱。”
石柱记说话是说给屏风或者宋川听的,很显然宋川跟他有着同样的猜测。
“还有呢?除了做过三次人流手术之外,这个女生还有什么别的特征吗?或者你还记不记得他具体的样貌?”
“她长得特别漂亮,眼睛很大,年龄应该跟我差不多,或者比我还小一些,不过更重要的是我觉得他似乎不是很聪明。”
“不是很聪明?”时知瑜不太明白苗苗说这话的意思。
“我就是觉得他可能有一点呆呆傻傻的跟人说话的时候表情不太对劲,而且也要反应很久,不过那天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正被一个很凶的男人带走,我听他跟那个男人说好像要吃什么东西,然后被那个人很凶的回绝了。”
苗苗绞尽脑汁的思考着他直觉这个人应该对时知瑜来说很重要,所以想尽力多提供一些线索。
忽然,他猛然间想到了什么。
“对了!我记得那天那个人把那个女生带走之后,我爸爸叹了口气,说了一句很可怜,作孽什么的。”
时知瑜不说话了。
被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盯着的年轻漂亮女孩脑子不是很聪明,还在短短时间内做过三次流产手术,这一切的线索连贯起来,在时知瑜的脑海中拼凑成了一条丑陋的线索。
他几乎不敢去深想这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
更重要的是现在这一切都只是他们的推测和苗苗的说辞,苗苗父亲店里的监控已经被全部销毁,他们没有任何证据,哪怕是现在上门质问,相信苗苗的父亲也一定不会说实话。
“苗苗,那个账本你有办法帮我偷出来吗?”
时知瑜知道自己说这话有些强人所难,可现在这是他能想到唯一的办法了。
果不其然,苗苗在听过之后脸上也露出害怕惊恐的表情来有些慌张的摆手。
“小时姐不是我不愿意帮你,只是那个账本我爸看的很严,我平时也只有趁着去他店里,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才能偷偷看上几眼。如果那东西丢了,我爸一定会第一个怀疑到我头上的,我不能做这种事。”
时知瑜叹了口气。
“对不起苗苗,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不管怎么样,他毕竟是你的父亲,我不该这样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