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块钱?!”付友德愤怒的声音都失真了。
高晓娟可是跟他说过,为了能让赝品以假乱真,北河那边的造假,可是不计成本的。
当然,这还是从成本方面算。
要说鉴定为真货,按照真货估价,估价两千块钱,简直是对他的侮辱。
毕竟刚才这老师傅,还口口声声,说这画是被元朝皇帝收藏过的。
这么珍贵的东西,就值两千?
怎么可能?!
老师傅被付友德凶狠的目光吓了一跳,赶紧看向朱东升。
朱东升就拍拍付友德的肩膀,大大咧咧的安抚:“你别激动啊,老师傅在国营文物商店上班,前些年,三十块钱,就能收到国宝级别的古董。”
“他估价两千,已经是天价了。”
“友德,你就是一直跟香江人打交道,他们给的多,所以你就忘了咱们京城收藏圈子的行情。”
他说的冠冕堂皇,付友德听了却心中腹诽。
什么狗屁的京城收藏圈子行情?
这个朱东升,在没被香江拍卖会赚钱吸引之前,哪知道还有一个古董圈子?
现在口口声声,拿京城古董圈子行情说话,还真以为他不懂?
付友德心中暗骂了两声不要脸,不过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
毕竟,付家还需要朱家助力。
等到付家真能更进一步,那到时候,再跟朱东升算账不迟。
想到这里,付友德就笑了笑,说:“朱哥说的我懂。”
“不过,这可是皇帝收藏过的宝贝,估价两千块钱,就太离谱了。”
“这样吧,我家有两个鉴定师傅,让他们也出来估一下价格。”
说完,也不等朱东升说话,就吩咐佣人去叫人。
朱东升无可奈何,暗暗瞪了鉴定的老师傅一眼。
他打电话回去的时候,确实交代家里人,要跟鉴定师傅说好,把价格往死里压。
真值钱,最多给两千。
可没想到,这个鉴定师傅还真实诚,竟然把皇帝收藏过的画,也给估价两千。
也因此惹恼了付友德,真是失策。
朱东升心里打鼓。
付家的两个鉴定师傅,也出来开始鉴定估价。
“付总,这幅画,是五代时期的真迹,还曾经被元朝皇帝收藏过,又进过清内务府,价值连城。要说价格,还真不好估算。但要说一个数儿的话,那最少也要二十万。”
另外一个鉴定师傅,也跟着说道:“没错儿,按照京城古董圈子的行情,二十万就已经是天价中的天价了。”
“可要按照香江拍卖会的标准,这幅画,能拍卖到二三百万没问题。”
他们是古董圈子里的人,自然对香江拍卖会也很了解。
二十万和二三百万,价格相差悬殊。
可在场的人,却没任何人觉得有问题。
毕竟事实胜于雄辩。
当初付友德卖给李金生的古董,十几万的,二十万的,结果李金生拿去香江拍卖会,转手就赚了大几百万。
也就是因为听到能赚这么多钱,朱东升之流,才一窝蜂的涌了进来。
眼下,这幅画,就跟当初李金生经历的一模一样。
二十万,就可以拿去香江拍卖会,赚二三百万。
“友德,二十万太高了,你说个实在价儿。”朱东升开始讲价。
他对眼前这幅画,势在必得。
可价格方面,他又不舍得花二十万,所以只能压价。
毕竟他家虽然比一般人家有钱,可要说一次要拿出二十万,那也有些吃不消。
甚至,还要举全家人之力。
付友德当然也不可能要二十万,毕竟,付家还要朱家的助力。
要了二十万,两家的情义可就没了。
“来,朱哥,我们进里屋详谈。”付友德热情的拉着朱东升,两人进了付家专门待客的茶室。
过了一个小时,两人才从里面出来。
谁也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但是看两人的神情,似乎都很满意的样子。
朱东升拿走了那幅画。
而随后,马家,徐家等等那几家的二代,相继给付友德打来了电话。
他们知道付友德答应搜集到的第一件宝贝,会卖给朱东升,所以打电话过来的目的,也不是为这幅画来的,而是为了催促付友德,加快给他们寻宝的过程。
应付完这些人的电话,付友德也失去了耐心。
“丫的,要不是还要用你们,我何至于这么忍气吞声?”
“花二三十万,等香江拍卖会上,就能赚二三百万。这样的好事儿,我不会自己做吗?”
“能带你们赚钱,你们还嫌速度慢?怎么不去抢?!”
他独自发了一通脾气。
正生气,电话又响了。
这让付友德呼吸一窒,忍不住破口大骂了一句,这才压抑了一下怒火,接起了电话。
电话里,是老常的声音:“付爷,我的人跟踪边作军的人,又有新发现了。”
新发现?
付友德一愣,然后心情瞬间从阴转晴。
“老常,有什么新发现,快说。”
他卖给那帮子二代的,可是北河那边造出来的假货,可截胡边作军的不一样,那可都是真货。
等到下一次香江拍卖会的时候,这些京城的二代们一定会想办法参加。
到时候,检验这一关,真货自然不惧。
至于二代们的假货,能过的去,那就给他们赚钱的机会。
过不去,那就算这些二代们倒霉。
正好也可以出一下他心头的恶气。
反正距离下一次拍卖会,还有一年时间,这一年时间,足够付家在这几家的助力下,问鼎权力巅峰。
到时候,付家会把这几家踩在脚底下,这几家就算记恨,都翻不起什么风浪。
想到这里,付友德的心情,瞬间晴空万里。
老常自然也是认为付家马上就要发达了,这才第一时间,把消息通知了过来。
“付爷,边作军手下有个收破烂的,叫张长楼。”
“他今天收破烂收到一半,突然背回家一个破麻袋。”
付友德一愣,破麻袋有什么?
电话里,老常接着说:“我的人说,张长楼在收破烂的过程中,从一户人家,收走了他家从老房子收拾出来的东西。”
“其中有一件,就是带锈的铜器。”
青铜器?!
付友德下意识就认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