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丽珍目光盯着高强,说道:“你给我说清楚,他的遗嘱是怎么回事?听说你全程在场?”
高强点点头:“是的,夫人。”
“他的遗嘱合法吗?”贾丽珍问道。
“合法,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找林律师。”
律师?
她冰冷的目光扫过高强和卢森。
突然就冷笑起来:“你们现在是一丘之貉,做什么事都串通一气,你觉得,你跟我这么说,能信你们吗?”
卢森说道:“死者为大,这是家事,今天撇开所有其他的东西,我才是他的妻子。”
周本禹要和她离婚,她死也不愿意离,拖到现在,她还是周家的老夫人,即便她是个死囚,她也是周家的老夫人。
宋令淑休想跨越过去。
更何况宋令淑这个不要脸的,已经嫁给裴济,凭什么跑到这里了?
“你们大概忘了,他是谁的男人,他死了,我还有一口气,所以他的身后事应该由我来决定。”贾丽珍强势地说道。
高强的目光看向周肃,周肃本来是不打算处理周家这个烂摊子的,但是现在他不得不处理。
冰凉的眸看着贾丽珍:“贾丽珍,你也不想想,你为什么会有今天?我爸是被谁气死的?你还敢大言不惭在这里说这些话?真当这里的人都是瞎子吗?”
贾丽珍原本就底气不硬,现在被周肃这么一说,他的脸色特别冷。
“你在这里摆什么摆,你以为我们所有人都不长眼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吗?”
如果贾丽珍底气够硬,就不怕周肃这么说她,但是她确实是羊尾巴很短。
被周肃这么一说,她瞬间恼羞成怒:“你是什么身份?你一个小辈敢来批评我的不是?”
“你是不是有眼的人都看得清楚,你以为随便是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的吗?”
池兰兰眼看着公公的脸皮没有贾丽珍那么厚,马上说道。
她确实觉得,只要一站出来,遗孀这个身份就没有人敢对她怎么样,现在周肃长出来指责她的不是,竟然没有人站出来替她说话。
贾丽珍冷眼朝着周围的人看过去,问道:“所有的亲戚都哑了吗?就看着这么一个小辈这么跟我说话?规矩都到哪去了?”
一直得到贾丽珍帮忙的三叔站出来,看着周肃:“周肃啊,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爸的妻子,你不能这样跟她说话。”
池兰兰一个冷眼朝着三叔公看过去说道:“三叔公,您年纪大了,天气冷多喝点水。”
表面上是关心他年纪大了,实际上是在警告他说多了口渴。
三叔公以前受到贾丽珍的帮助,还是比较倾向贾丽珍的。
池兰兰和周京云会让她为所欲为吗?
池兰兰说道:“你是叔公,也是长辈,小辈不懂事,难道你这么老了也不懂事吗?火化是有时间的,死者为大,我爷爷现在的想法是火化,没想到他人都走了,不肖子孙还让他死不瞑目,死不安息?”
“三叔公你这把年纪,颤颤巍巍的,我都担心这么冷的天,你在这里再站下去要晕倒。”
“这里怎么没人心疼你呢?”
三叔公老了,这么折腾,确实受不了。
池兰兰的话算是说到心坎上去了。
他瞬间觉得有道理。
三叔公的目光看向其他人说道:“这个事情还是要从长计议。”
“那么大一份遗嘱你们都视而不见,你们怎么对得起我爷爷在天之灵,所以你们现在的诉求是什么?不让爷爷瞑目吗?你想要做什么?”
池兰兰两句话一出来,其他人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你们还有什么话说?一次性说出来吧。”
他们能说什么?
三叔公被池兰兰几句话逼得脸色通红。
池兰兰继续说道:“我爷爷对三叔公应该不薄吧,他刚刚过世,人就在这里,火化的时间都过去了,你们却因为怀疑他的遗嘱问题,连让他入土为安都不愿意,你们可真是孝子贤孙呐。”
周惠不服气地说道:“现在最大的赢家是你们,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池兰兰眼神一冷,掏掏耳朵说道:“我听到了什么?我刚刚还有点不敢相信,赢家?爷爷过世了,他已经走了,没办法再继续陪着我们了,你还说什么赢家?”
“你这思想可真行啊,所以你把爷爷当成什么?是你们的踏脚石?还是单纯什么?”
池兰兰的几句话真的把他们逼疯了,瞬间说不了话来了。
“怎么,说不了是吧?”
确实是说不了,这还怎么说啊?
从哪说啊?
她的目光看向贾丽珍:“你跟我爷爷做了几十年夫妻,现在我爷爷死了,你过来这边,我没看到你一滴眼泪,你就是黄鼠狼的眼泪,都不舍得浪费一滴,却在这里逼逼?”
贾丽珍真的是被池兰兰说得一文不值了,她怒目盯着池兰兰:“你怎么敢这样跟我说话?”
池兰兰觉得好笑:“我怎么不能说话了?你说话这么气人,谁都能说,在爷爷的面前,谁都是个人,只有你是个罪人。”
“你在他身边几十年,却利用他为非作歹,做了那么多伤害国家人民的事,你败坏了他的名声,他就是被你活活气死的,现在,你以为你仗着爷爷妻子的身份就想要对他的遗体指手画脚,凭什么?你哪来的资格?”
“你对不起他的那一份都没完成,还贴脸开大了?这种不知羞耻的人,还真是闻所未闻。”
所有人都被池兰兰秒杀了。
池兰兰看向三叔公说道:“三叔公,你来说,现在我爷爷可以进行火化了吗?还是说我爷爷生前被这个女人气死,死后,还要看这个女人的脸色?”
其他人面面相觑,
池兰兰的眼神发冷。
周惠怒瞪着池兰兰说道:“你放肆,再怎么说,也轮不到你在这里发号施令。”
“我是在发号施令吗?我就问你,现在让不让我爷爷火化,是为了你们可笑的质疑?”
“其实你们自己在质疑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不外乎就是想要得到好处而已,人死了,你们不在意,你们在意的,却是你们能拿到多少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