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楼外。
少女模样的小四迈步走来，或许是因为无聊，小四在走路的时候，双脚离地一寸有余，宛若飘在空中，看上去十分的诡异。
“昼叔。”
数息后，小四走到烟雨楼前，朝着前方的中年男子恭敬行了一礼，唤道。
昼虎看着眼前的小丫头，面露笑意，说道，“小公子就在里面，你先去见他吧。”
小四闻言，先是一怔，很快反应过来，双眼中，喜色难掩，俏生生地应道，“好！”
说完，小四双脚落地，迈步走入了烟雨楼内。
“这丫头。”
昼虎看着小四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小丫头也跟小公子学的越来越不正常了，谁家丫头走路，不好好走，非飘着走。
不多时，烟雨楼深处的地泉前，小四走来，朝着前方的白发年轻人，恭敬行礼道，“见过小公子。”
“过来坐下。”
地泉旁，李子夜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开口说道。
“是。”
小四听到小公子的领命，迈步上前，乖巧地坐了下来。
“小四，你有什么梦想吗？”李子夜拿着一颗异珠转了转，询问道。
“梦想？”
小四愣了一下，面露思考之色，片刻后，摇了摇头，应道，“没有。”
“小四，做人不能没有梦想。”
李子夜开始画饼，说道，“比如，你想成为一代女帝，横扫六合，八方匍匐，是不是很威风？”
“不想。”小四很是干脆地回答道。
“……”
李子夜看着身旁丫头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面露无语之色。
小四怎么跟儒门那个文修儒似的，一点梦想都没有。
那文修儒，天赋异禀，却是一丝野心都没，换作其他人，早就要和小红帽争一争儒门扛把子的位置。
“太上天，最近怎么样？”短暂的胡思乱想后，李子夜收敛心神，询问道。
“很忙。”
小四如实回答道，“如今，渝州城那边，李家的势力在不断地扩张，大半个西境，如今其实都已算是李家的势力范围。”
“野心很大啊。”李子夜听过小四的回答，语气平静地说道。
“在大小姐和老爷还在渝州城时，太上天就在带兵对外扩张。”
小四解释道，“大小姐和老爷，并未干涉。”
“我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李子夜微笑道，“乱世之中，以前的规矩已经不适用，太上天的所作所为是对是错，我也不清楚，我只能以旁观者的身份去见证最后的结果，不会轻易去评判和干涉。”
“小公子，三十二位太上天中，可能又有人要破五境了。”
小四提醒道，“我为他们输送龙气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其中几人的气息已经到了破境的边缘。”
“好事。”
李子夜说道，“太上天中，越多人破五境，太上天受距离的影响也就越小，他如果主张对外扩张，就必须克服距离对他的影响。”
“我担心，太上天会失去控制。”小四轻声道。
“你们似乎都不怎么信任太上天。”
李子夜询问道，“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太上天，太强了。”
小四犹豫了一下，回答道，“而且，我从他身上，看不到任何属于人的情感，更可怕的是，太上天的成长几乎没有限度，他如果无限成长下去，今后，恐怕没人能够压制得住他。”
“有道理。”
李子夜听过小四的担忧，将手中异珠递了过去，说道，“你将这颗异珠交给太上天，告诉他们，这颗异珠可以提升他们的实力，让他们用心研究。”
小四接过异珠，诧异地问道，“小公子，还要帮太上天提升实力？”
“对啊。”
李子夜点头应道，“太上天如今是李家的掌舵者，他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如何带领李家抵御外敌的入侵。”
“可是。”
小四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李子夜微笑道，“去吧，将龙气和异珠一起交给他，就说这是老李的意思。”
“是。”小四闻言，起身领命，旋即迈步离去。
“太上天、白娘娘、天剑前辈、青青。”
小四离开后，李子夜看着渝州城方向，轻声呢喃道，“还有一个大赤天，够了吗？”
到目前为止，真正觉醒的异珠应该就有两颗。
一颗在大赤天手中。
另一颗在他手中，就是不久前天剑前辈帮他觉醒的那颗。
其他的，最多也就处于半觉醒，或者刚刚觉醒的状态。
“还是太慢了。”
李子夜说了一句，旋即站起身来。
“小公子要走了吗？”一旁，朝行歌询问道。
“对。”
李子夜颔首应道，“我得去一趟昆仑虚，先前回来时，我曾答应给女尊他们带点丹药之类的东西，回来后，一直太忙，没有时间过去，现在好不容易抽出点时间，得赶紧去一趟。”
他再不去，女尊和天门圣主他们估计要骂人了。
“小公子。”
李子夜刚要走，朝行歌开口，正色道，“你说，我能问一问，您为何要将异珠给太上天吗？”
“朝叔，你觉得呢？”李子夜反问道。
“太上天可以长生。”
朝行歌神色凝重地说道，“光明之神的那具肉身，几乎拥有无穷无尽的寿命，但是，三十二位太上天不行，他们自己的肉身、灵识都会衰老，有朝一日也会死去，体会过神明力量和永生肉身的人，或许，会生出对长生的渴望。”
“聪明。”
李子夜笑了笑，没再多言，迈步离去。
后方，朝行歌看着小公子远去的背影，神色微凝。
小公子的心思，真是越来越深沉了。
异珠这种东西，太上天哪怕拿到手中，也只会认为，异珠可以提升自己的实力，不可能往自身寿元的方面去想。
所以，这个实验是潜移默化的，最终得出什么结果，只有小公子知道。
很快，烟雨楼外，邪骨打开空间通道，李子夜迈步走入其中，寒风吹过，一头白发长发随风飞舞，随后，两人的身影没入空间通道尽头，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