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是为父让你成为巫徒，你难不成就要如此回报为父吗，行云？”
烈行云揉了揉被撞疼的后背，低着头，应了一声 “是”，心里却在暗暗叫苦，对于那巫中的禁术，他不想涉及，可面对父亲的逼迫，又不敢不从。
烈行云听到父亲那不容置疑的呵斥，只能低声下气地又应了一声 “是”。
烈行云心里清楚，父亲如今为了那巫中的禁术已经急红了眼，自己稍有不应，必定会招来更严厉的责罚。
“哼。”
烈啸天看着眼前这个唯唯诺诺、不成器的儿子，心中的火气虽未全消，但也慢慢转为了一种深深的失望和无奈。
不知怎的，思绪一下子就飘到了他那继子柯尼斯身上。
想当初，柯尼斯还只是个半兽人孩童的时候，在他眼中那就是个可有可无、不管不顾的 “垃圾” 罢了。
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的，又没展现出什么过人之处，他便没怎么把这孩子放在心上，只是偶尔拿出来做做样子，当作自己称王后仁慈的一种体现，对外宣称自己善待流浪兽之后，自然能够做到一视同仁，稳定王位。
可谁能想到，随着时间的推移，柯尼斯竟越长越出息，那本事是一天比一天大，小小年纪就达到了五阶。
甚至超越了巫祭翎熙精心教导的凌云霄。
烈啸天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那孩子有着这般潜力。
当时他心里就打起了小算盘，想着可以把柯尼斯好好培养一番，将其从一个彰显自己仁慈的工具，转化为自己手中最锋利的尖刀。
好让柯尼斯为自己所用，去帮他铲除异己、巩固权势，那往后在这兽城之中，还有谁敢与他烈啸天作对呢？
然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柯尼斯不知何时察觉到了他的心思，竟然跑得那么快，一年前悄无声息地就脱离了他的掌控，消失得无影无踪。
每每想到这儿，烈啸天心中就满是懊恼，恨自己当初没有早点重视柯尼斯，白白错失了这么一个大好的助力。
如今只能对着眼前这个没什么能耐的亲儿子干瞪眼，指望他能成点事儿，可真是难如登天呐。
烈啸天暗暗叹了口气，收回思绪，又狠狠瞪了烈行云一眼，语气冰冷地说道：“你最好给为父上点心，别再让为父失望了，要是还像之前那样毫无作为，哼，有你好看的！”
说罢，烈啸天便转身坐回了椅子上，眉头依旧紧皱着，似乎又陷入了对诸多事情的沉思之中。
另一边，沙海的篝火前，气氛略显僵持，凌云霄紧皱着眉头，一脸狐疑地听着白落落那字正腔圆的巫语读音。
“你又在耍我。”
哪有人能把巫语模仿得这么顺口的呀，要知道巫语可是生涩难发音，多少兽人学起来那都是磕磕绊绊，费好大劲儿才能勉强记住几个词儿呢
“这不就正说明我天赋异禀嘛。”白落落见凌云霄这般怀疑的模样，却全然没当回事，反而还觉得这是对方在夸赞自己有天赋呢。
毕竟她的记忆力可是现代教育卷出来的。
“……”凌云霄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白落落不仅是学习速度快而已，重点是她能说的这么流畅还记得住，要么对方学过，要么就是对方血脉里有这方面的背景。
联想对方的两个刻印，也就是面见了兽神起码两次。
白落落究竟是什么来头，重点是这样的雌性，竟然会选择和柯尼斯那么恶劣性子的家伙儿结契了。
“凌云霄，我请教你一下，蒙，这个音在巫语里具体是什么含义啊？”
凌云霄一听这个音，顿时神色一凛，脸上的表情变得格外严肃起来。
他下意识地张了张嘴，想要跟着念出来，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念不出来，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阻止他发声一样。
他心中大惊，暗自思忖着：“难道这是禁语？可这禁语怎么会从她嘴里说出来呢？她又是从哪里听来的呀？”
想到这儿，凌云霄的赶忙追问道：“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
在巫的世界里，禁语那可是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呀。
要知道，禁语所代表的含义，要么是触及了某些绝对不能触碰的禁忌之事，要么就是关乎着那些令人敬畏、神秘莫测的存在或力量。
可如今，白落落却能这般轻描淡写地把那疑似禁语的 “蒙” 字说出来。
“很重要？”
“是禁语，普通人连发音都做到。”
白落落恍然，怪不得当时比蒙王会是哪个反应，旋即反应过来指着自己道，“那我不是普通人是什么？”
“……不知道。”
凌云霄也纳闷了，对白落落的身份充满了好奇。
“行吧，我们继续吧。”白落落没有过多纠结，先学会巫语以后，再找对方的师父翎熙问问就明白了。
对方身为巫祭，想来知道得更多。
“我的意志快不行了，希望你能信守承诺。”
凌云霄能够感觉灵魂意识愈发得虚弱了，摆了摆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
说着，他抬眸看向白落落，目光中带着一丝期许，“一定要约束压制我的凶性，如果必要，杀了我也无妨。”
“行吧，放心交给我吧，毕竟你答应我的承诺还没完成呢。”
对凌云霄这种舍己为人的品质，白落落还是很钦佩的，对此满口答应了下来。
对此，凌云霄突然又不自觉地微微一红，眼神中闪过一丝羞赧，又赶忙补充了一句。
“还有…… 别对我做什么奇怪的事儿，否则我……”
凌云霄这话虽说得有些底气不足，但还是尽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严肃些，试图威慑一下白落落。
白落落一听，脸上顿时堆满了笑意，连连点头答应道：“放心吧，你就安心歇着吧，我保证手脚干净的。”
“……”
那副模样，仿佛是得了什么便宜似的，让人看了又好气又好笑。
凌云霄见状，无可奈何地抿了抿唇，知道事已至此，自己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他缓缓合上了双眼，整个人放松下来，不多会儿，呼吸便变得均匀平稳，像是陷入了沉睡之中。
紧随其后的，凌云霄的第二人格就冒了出来。
“死！都给我死……呃？！”
白落落单手给人捏成了鸭嘴兽，旋即一甩，凌云霄一时不察直接被砸入沙堆中。
“呦，还大开杀戒呢，尊重你的意见，凌云霄，我保证手脚干净利落，马上给你安排一套马杀鸡的服务的。”
凌云霄嚣张，那白落落就比他更嚣张。
于是，白落落二话不说，捏紧拳头直接朝着凌云霄冲了过去，又是一阵暴揍。
拳拳到肉的声响在空气中回荡，凌云霄的第二人格还在懵逼中就被打得节节败退。
反正凌云霄之前交代了要压制住凶性，那她也就用这简单粗暴的办法，通过武力镇压，不断消耗对方的精力好了。
而凌云霄的第二面在白落落这般猛烈的攻势下，也渐渐没了先前的嚣张，只能负隅顽抗地嚎两嗓子，结果就被白落落喂了满嘴的沙子，连喊叫都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