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提前谢谢师兄了！”
陆晨曦笑着应承师兄的好意。
反而是冯浩川，有些不好意思了。
农历九月，秋天，正好是丰收的季节。
九月初一，陆晨曦早上起来，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以为昨晚她与爸妈通电话时间长了一些，没有休息好导致的。
除了在心里多留意外，她也没有表现出来。
安静的在桌边吃完了早饭。
随着肚子下坠感越来越明显，她知道这是要生了。
“奶奶，吴婶……”
“曦曦啊？奶奶在这里，曦曦你怎么了？”
头发花白的何丽华，脚步快速的从外边走进来。
看到孙女扶着肚子，她立刻上前来。
“小吴，小吴啊你快来，曦曦要生了。”
刚好听到有人按门铃，过来开门的吴婶，还没来得及询问来人是谁，就听到里边的叫声。
她侧过身回答老太太，原本门外的人却挤了进来。
比她还要熟的大步往里走。
“曦曦。”
声音里满是着急。
肚子很疼的陆晨曦，乍一听到这声音，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她抬起头来，看向逆着光，匆匆朝她走来的男人，有些好笑的出声，“奶奶，我好像出现幻觉了。”
“曦曦？”
何丽华不理解孙女话里的意思。
还有，这个匆匆跑进来的年轻人，怎么那么眼熟？
“你是小张家的小良子？”
何丽华询问。
张国良点头，“奶奶，是我。”
他说完扶住陆晨曦的胳膊，“能走吗？我们这就去医院。”
“张国良？”
陆晨曦没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你不是幻觉？”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身边的男人。
语气固执又执拗。
张国良却心头一疼，像是被刺扎了一下，“曦曦，是我，不是幻觉，是我活着回来了。”
他大手握住她的手，轻轻拉到自己脸畔，让她抚摸自己的脸颊。
“你看，温热的，活着的，不是幻觉。”
陆晨曦的眼睛眨呀眨，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有很多的话想说，但是视线落到他脖子上那一道深深的疤痕上时，她所有的话都被吞了回去。
不重要了，想说的都不重要了。
只要人活着就好。
“很疼吧？”
她的指腹轻轻抚摸着他脖子上的伤痕，轻声呢喃。
张国良摇了摇头，他不疼。
比起她所承受的，他这点伤无足轻重。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没关系，时间刚好，孩子们刚好可以见到爸爸。”
一旁的何丽华？？？
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不行，得打电话给棠棠汇报一下。
张国良与吴婶，还有何丽华一起，把陆晨曦送到了医院。
在陆晨曦做生产前准备的时候，他抽出时间，给远在京市的爸妈打了个电话。
张向东正在开会呢。
一个电话打进来。
他看了一眼，直接挂掉。
电话还没放下，就又响了起来。他挂掉，或者是不理会，电话依旧锲而不舍的响。
张向东差点气死。
“喂，你最好……”
“爸，是我。”
张国良低沉的声音响起。
张向东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是他失踪了六七年的儿子？
“张国良？你臭小子干什么去了？”
“爸，工作的事后续再跟你说，现在有一件很急的事情要你跟我妈帮忙。”
“什么事？你小子多年不联系，一联系就想让我跟你妈做什么？”
此刻的张向东，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爸……”
张国良有些难以开口，“曦曦怀孕了。”
“我知道啊，你这臭小子是不是后悔了？你说你小时候还说非她不娶的，你……”
“是我的孩子。”
“啊？”
张向东的声音骤然高亢，原本还是坐着的男人蹭一下站了起来，“你说什么啊臭小子？你再说一遍，你不会是为了哄我跟你妈开心乱说的吧？”
“去年元旦，我遇着曦曦了……”
多余的，详细的不用解释，张向东自然会脑补。
想到自己失踪多年的儿子，不仅突然出现了，还告诉他，他即将当爷爷了？
张向东此刻恨不得放声高歌一曲，以表自己内心的激动。
“爸。”
张国良轻声打断已经飘在了云里的老父亲，“陆叔叔还不知道这事。”
张向东……
完了。
忘记还有老陆这一关了。
“你这臭小子，你不能亲自回来跟你陆叔叔认错？”
“我后续回去，现在曦曦在产房里，我走不开。”
“什么？”
张向东又惊叫了一声，“好啊你这个臭小子，曦曦都进产房了你还在跟我讲电话？你还不快滚去陪着曦曦，若是她出了点什么事，你小心你的皮。”
老父亲从小教育儿子惯了，就算儿子马上要当爹了，也还是忍不住想揍人。
“我知道，爸，陆叔叔那边麻烦你先稳住他，我会回去请罪。”
只要曦曦生产完，不管陆叔叔怎么揍他，他都不会有任何怨言。
张向东啪的一声挂掉了电话。
挂完电话以后，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再哆嗦着手，按下了妻子的电话。
“媳妇儿啊，玉梅啊，你现在在哪儿？速效救心丸带了吗？找个地方坐下，我有事跟你说……”
罗玉梅以为丈夫又是无聊拿她打趣，因此没怎么把丈夫的话放在心上。
但是当她听完丈夫的话，她是真的直挺挺的差点要倒下去。
“妈？”
张蕊一把扶住了她妈妈，“妈你怎么了？”
罗玉梅机械性的摇头，“蕊蕊，你快去，快去把你爸那几瓶茅台，还有家里的人参灵芝都装上，再去买一车的礼物，我们要去你陆叔叔家赔罪。”
“赔罪？”
张蕊不知情，“赔什么罪？”
“你曦曦姐在生孩子……”
“嗯？我听朵姐说了，曦姐就是这几天生产，他们都约好了要一起过去看望姐姐呢。”
“啊……那完了，你哥没救了。”
罗玉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张蕊，“我哥？”
她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妈，曦姐的孩子，跟我哥有什么关系？他不是出任去了吗？”
“曦曦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你大哥的。”事到如今，也不用瞒着女儿了。
“啊……”张蕊嘴张大到能塞下一个鸭蛋，“我大哥他，怎么能如此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