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来了!”
“没想到,这个世界,竟然还会有人走那条路!”
“是等得太久了吗?我竟然出现了错觉,想臣服于他!”
“还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蝼蚁而已,指不定,连第一关都过不去!”
“老了,等不及了,指不定要老死在这里!”
……
黑暗中,五个身影缓缓睁开眼眸,他们所在的空间,早已沉寂了无数年。
林枫致缓缓而来,鞋子有序地敲打着地面。
“姓名,来历!”
“林枫致,凡尘!”
“我叫老鬼,负责接引,你面前的这道门,是测试之门,通过测试,可以决定,你能进入的层数!”
“旁边的通道?”
“那是通往第一层的入口。”
“测试什么?”
“法力、大道之力、战力!”
“正合我意!”
林枫致一步踏出,已站在那道门之后,刺目的光芒笼罩全身,道核之上,竟然爬满诡异的道纹,他的道已被完全遮蔽。
光芒之下,白色火焰翻腾,一人手持长剑,缓缓而来。
“纯粹的法力比试吗?有点意思!”
林枫致自语,抬手便拿出一把长剑,这样的战斗,他已许久没有经历。
“有点意思,一上来就是神明级别道身,不知道,你这个法者级别的修为,要如何面对?”老鬼陷入沉思。
“一上来就是神明吗?说不定,这一次,真能给我们带来点惊喜。”
黑暗中,声音再次传出。
“没用,纯粹的法力战斗,法者级别的修为,绝对不是神明级道身的对手?这家伙,绝对是误闯进来的愣头青!”
“我看未必,不信,我们打个赌,就赌一坛老酒,如何?”
“老酒?亏你想得出来,我们五人身上,连个跳蚤都没有。”
“我们是没有,但那小家伙身上的酒,够我们喝上千年,而且还是最上等的桃花酿!”
“酒鬼,此话当真?”
“骗你做什么?不但有酒,还有肉!”
“我赌了,赌他能来到这里!”
“你们这不是赌,你们这是在祈求,祈求他能通关,不过,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莫要乱了这里的规矩。”
“乱了又能怎么样?就凭炼七的那点本事,若敢来这里,我一巴掌拍死他!”
“得了吧!他有魂灯相护,想杀他,门都没有!”
黑暗中的争吵还在喋喋不休,下面的战斗,也已开始。
长剑划过火焰,道身已如闪电般,攻了过来。
林枫致身形一动,如同鬼魅般迎了上去,手中的长剑横劈而过,那个神明级别的道身,瞬间被劈成两半。
“这……”老鬼愣住,云泥之别的修为,竟然只靠一招,便决出胜负,这战力,说不定……
“法者可撼神明,公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强得离谱!”寒月感慨,看得很是痴迷。
“他的实力,远不止于此,超越曾经,绝对是质的跨越!”阿奴也是拭目以待。
黑暗中的五人也是错愕,接着便是久违大笑。
“这小鬼,竟然让老夫看走眼了,不过这一次,得让酒鬼做庄,我压五坛老酒,赌他能过第二场!”
“我也压五坛!”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每次只能压一坛!”
破碎的身躯,再次重聚,道身的修为,已提升到了道种境。
道身刚重聚,它再次动了,依旧是一剑刺出,但修为的提升,伴随而来的,是更强的身躯,还有更快的速度。
林枫致也动了,这一次,他没有选择躲避,而是以同样的方式,选择硬撼。
剑尖碰撞,法力直接炸开,林枫致手中的长剑,瞬间刺透道身的身躯。
“这……”老鬼无法言语。
法力硬碰,靠的是法力的雄厚程度,还有精纯以及爆发,不管怎么看,修为高的,都会占尽优势,但林枫致还是一招制胜。
黑暗中的五人,此时也是哑口。
这个时候,他们已猜到,林枫致的实力,不像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此时的他们,心中只剩下期待,想看看林枫致的极限在哪里。
道身再次重聚,修为再次攀升,只是这一次,它的修为,却停在了道灵境之上。
“连升两级吗?这样也好,能省不少麻烦!”
林枫致身躯一震,一道庞大的剑气,从剑身上激荡而出,瞬间落在那个道身之上,只听噗的一声,道身化为虚无。
“这……”
寒月也是愣住,这样的战力,连她都有点不敢相信,这还是单靠法力,所带来的结果。
片刻之后,道身再次凝聚,这一次,已是连跳三级,变成化虚境。
“这一次,应该没那么轻松了!”话虽如此,但老鬼还是心存期盼。
“即便没有大道之力的加持,但步入化虚境,法力已开始发生质的改变,小家伙想迈过这道坎,恐怕不易!”
黑暗中,几人皆是点头,化虚境就是一道坎,如同鲤鱼跳龙门。
林枫致脸色也变得凝重,若有大道之力加持,他依旧有一击必杀的自信。
但现在,只依靠法力,能否战胜对手,他也无法保证。
道身动了,庞大的剑气,劈开这片空间。
林枫致身躯一震,全身的法力全部汇聚在长剑之上,伴随着一声嗡鸣,一道庞大的剑气,瞬息而至。
剑气碰撞,空间被搅乱,连脚下白色的火焰也受到了影响。
“再来!”
林枫致怒吼一声,再次全力挥出一剑,剑气澎湃,如同奔流的江河,延绵不绝。
“好家伙,竟然能将剑招藏于剑气之中,这样的手段,不应该是,他这个阶段所能做到的!”黑暗中,再次有人感慨。
“说不定,那个人已经出现!”
“拭目以待吧!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敢保证!”
战场之上,道身也动了,它手掐法诀,滔天的怒焰升腾而起,瞬间化成一把巨剑,破空而下。
一道光芒闪过,虚空被划破,几道身影鱼贯而出,立于虚空之上。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漆黑一片,常人不可视。
终于出来啦,看着面前的村庄,二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禁感慨:还是原来的味道,这感觉真好。
“走吧”林枫致一招手,几人紧跟其后,不一会就回到了村中小屋。还是老样子,一回到家,林枫致不再搭话,关起房门蒙头就睡。老黑早已变回原来的形态,还是那条杂毛狗,守在房门前,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林一鸣夫妇从房中走出,拉着林岚就上下打量,满眼都是担忧和关切,半天之后,才看到后面的剑仁和江淼淼,两人很是尴尬。
一番收拾,一间简单的卧室被收拾出来。看着面前这个简单的房间,剑仁心里五味杂陈,感慨万千。自己漂泊半生,几近身死道消之时,让他碰到了林枫致,不但本源修复,恢复青春,更是找到他一生所爱。这一切宛如隔世,又如梦幻,是那么的不真实。江淼淼也感同身受,灵魂被镇压,身体消散,自己宛如孤魂野鬼,不曾想有朝一日,自己还能重返人间。两人相拥而泣,久久不肯分开。
林一鸣夫妇轻轻关上房门,悄然离开,回头再看时,已没了二虎的身影,早已不知去向。
日上三竿,几人才缓步从房中走出,相视而笑,转而看向那紧闭的房门。庭院中,那棵龙鳞树下,一壶清茶,几人相对而坐,宛若家人,如数家珍。
没过多久,一位老太太推门而入,带来了一些食物又送来了一些日常用品。当看到江淼淼时,老太太顿时两眼发亮,拉着小姑娘的手,不停地问东问西,问寒问暖,最后才问出那个憋了半天的问题:“淼淼呀,你是不是我家小枫带回来的呀!”江淼淼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慌忙摇头。
“多好的姑娘呀,可惜了,我家小枫没这个福分呀”老太太满脸慈祥,眼里的失落,一闪而逝。
两人的关系,随着那一层窗户纸的捅破,不再有隔阂。江淼淼更是一口一口奶奶,把老太太哄得合不拢嘴,当天回去,就给炖了一锅鸡汤,送来给江淼淼补身子。二虎馋的得不得了,哈喇子都流了一地。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抠搜的老太太也有这么大气的一天,自己怎么就没有这样的待遇呢!女孩就是好呀,江淼淼一来就天天喝鸡汤,林岚更是道果当零食。再看看自己不要说鸡汤,哪怕偷吃个鸡蛋,估计都要被老太太撵着绕村子跑上好几圈。
平凡的日子易过,老太太每天准时过来送饭。林枫致自打回来后就没有离开过房间,老黑也一直守在门口,不许人靠近。转眼间,一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
二虎每隔几天就过来串门,每次都是一身伤,问了也不说,只对着人嘿嘿而笑。江淼淼很是担心,就偷偷跟去看了一下。好家伙不得了,跟村里同龄人都干了一遍,最后没人跟他打架了,只得跑到山上去,找山里的野兽练手。
这天,林岚从外面回来,看到江淼淼坐在院子里发愣,走过来问到:“淼淼姐,你在干嘛呀?不出去转转吗?”
江淼淼看着林岚,垂头丧气的回道:“我倒是想出去呀,但是出不去了呀。你没看到门外面那么多人堵在那里吗”原来,江淼淼几次外出,被村里的老太太看见了。村里哪见过这么水灵的小姑娘,没多久,江淼淼的事就在村里传开了。村上的八大姑七大婶,没事的老太太总围在小屋旁,只要江淼淼出门,就跟在后面问长问短。
“你不用怕,他们不敢靠近这里,哥在村里可是出了名的”林岚贱贱的,满脸坏笑。
江淼淼一听,也来了兴趣,对林枫致的黑历史,满是期待:“说来听听,哥以前是个怎么样的人”。
林岚小眼睛左右瞄了瞄,然后小心翼翼的凑到淼淼跟前,开始讲述林枫致以前的事。林枫致十二岁来到村上,每天带着老黑在村上晃悠,看谁不顺眼,上去就干一架。久而久之,村里的小孩都被揍了一遍,到最后,不管是谁只要见到他,远远的就躲着走。还有,林枫致刚来时,天天吵着要吃肉,村里没有,他就一个人偷偷跑到山上去,什么山鸡,野兔天天往家带,最后竟然扛回来一头黑毛猪。那头黑毛猪,听村上的人说,足足有一千多斤呀!当时可把村上的人吓怕了,哪见过这么猛的人呀,自那以后林枫致的名号就在村上响了起来。
还有一次,一只巨鸟从天而降,身如山岳,口吐烈焰,一击能开山填海。村里房屋都被毁了,田地也变成焦土。就在这时,林枫致手持一根木棍,踏空而上,一棍就把那只怪鸟从天上给打了下来。从那以后,村民就开始天天吃肉,顿顿吃肉,最后连身上流的汗都是尿骚味,见到肉都要吐。那个鸟头,就在宗祠的屋顶上放着,好像说是拿来镇宅。
“不会吧,那个巨鸟放那么久,估计早就吃不成了吧”江淼淼很是迷惑。
“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哥可是个能人呀,你没看到吗,村里每个人身上是不是都挂着一个大布袋。那个布袋可不得了,不会法力也可以使用,还能大能小,不但可以装活的,死的放进去,不管放多久都不会变质,而且不管多少都可以放进去,前提是你能拿得动”林岚道。
那个布袋,江淼淼见过,确实很是玄妙,还想着跟修士使用的储物法器差不多,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厉害。
“只是从那以后,哥就变了。刚开始,每天能有几个小时是清醒的,后来三天能醒来一两次,其他时间基本都在睡觉。”林岚又接着道。
“哥这样子,没找人看过嘛”江淼淼道。
“看过了,从很远的地方请来了两个人,一个是天机阁的天道人,另一个药谷的药灵子。两人来了好久,都没有什么办法。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天道受损,非药石可医”林岚道。
说完,两人都沉默了,一时间竟无话可说,齐齐看向那个一直紧闭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