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个什么街区，就是秦鞘送你的那个，弄得怎么样了？”鹿文初问道。
服务员拿来了两个小烛灯，帮我们点燃。
嗯，这小设计江佳弄得不错。
“明天就开始外观改造，不过店铺的问题……我还没有想好。”
鹿文初想了想：“给我留几个位置呗，鹿家有几个新开的小公司正好缺店面。”
我爽快应下。
随后我问道，“都是做的哪个方面的生意？”
我得根据不同的产业，给他们安排适合的位置。
鹿文初翘起二郎腿，“都是家里面小辈弄的，好像一个是做餐饮，一个是做饰品的吧。”
“就两个？”
“就两个。”鹿文初肯定道。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乔戏央交给我的设计图，想了想：“餐饮要一个停车方便，最好跟外面主干道接壤的地方。”
我的余光瞥到鹿文初清冷的容颜。
正好想到一般这种景色优美的小镇都会有那么一两家摄影店。
通常这些店都会提供服装租赁加上妆造，反正我之前看着受众不少。
我不由地想到了那天我跟鹿文初看日出的时候，那个给我们拍照的摄影师。
我还留着她的微信呢。
我顿时萌生了一个想法。
我打开聊天框，我和那个摄影师的对话还停留在她把合照发给我那一天。
该说不说，她的技术确实可以，把我和鹿文初拥吻的画面拍得是那么的唯美。
我打字：“您好，冒昧问一句，您现在在哪儿工作？”
鹿文初也看见了我手机上的内容，“你打算把她挖过来？”
我点点头，“搞个那种带服装租赁和妆造的店，我看好多美女都喜欢。”
鹿文初有些疑惑，“你在本地找个摄影师不就好了，干嘛舍近求远？”
我也说不上为什么会一时冲动想起她来。
“我觉得她跟我们有缘分，试试吧，人家不愿意我也没什么损失。”我解释道。
鹿文初没有再劝阻。
那个摄影师也回复了我，“四海为家。”
我立马回应，“我很欣赏你的摄影技术，有个生意想跟你谈谈，不知道方不方便？”
她似乎有些不解，“帅哥，你要跟我谈生意？我不是职业摄影师，不接旅拍这些的。”
我知道她误会了，忙解释道，“我手上有一个正在装修的小镇，我想邀请你来开一家摄影店。”
我接着补充道，“开店的费用都我们出，只需要你来管理和负责日常的运作。”
我发完这些消息，手机平放在桌上，对话框上方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沉寂了许久，对方终于发来了消息，“不好意思，我自由惯了，不是很适合这份工作。”
我遗憾地表示，“好吧，随时欢迎你的加入。”
客套了一下就结束了这段对话。
我喝了口酒，“还要重新去找摄影师……真是麻烦。”
鹿文初打趣道：“你要求不要那么苛刻，遍地都是。”
“怎么能要求不高？”我反驳道，“什么都差不多就行了，哪来的回头客？”
我深知如今实体经济的难处，都太卷了。
消费者的选择很多，没有让他们停留的理由，很容易死在内卷的浪花里。
只是这么多店铺，这么多人，要是我一个个把关，我得累死。
我们这个小公司也不可能成立个人事部门什么，那更是扯淡。
我只能把整个小镇划成几个区域，一个人负责一个区域。
或者是把所有店铺划成几个品类，一个人只负责其中一个品类。
最终我选择了后者。
我点开微信，我一直用微信跟自己对话当成备忘录。
我把刚才的想法都写了下来，然后充满歉意地望向鹿文初。
“不好意思，跟你出来光顾着想工作了。”我举杯。
鹿文初跟我碰杯之后说，“你也该放松放松，跟我一样。”
我也想。
“不行，明天就是开工之日，完了之后又是店铺的建设，完了之后还有……”我说到这儿叹了口气。
“事情太多，我也没时间歇。”我无奈地笑道。
我看鹿文初一直望着一个方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江佳走到了面前。
“你不回去休息了吗？怎么又来？”我诧异道。
江佳漫不经心地坐下，“去洗了个澡。”
她说完我才注意到，她换上了一身偏休闲的着装。
她和鹿文初互相点头示意。
“你来得正好，我跟你说说。”说着她就开始跟我汇报进展。
叽里咕噜一顿说，反正最后那些公司和房产全卖掉之后，能给公司账户上添上一千小几百万。
“不是姑奶奶，你给我搞这么多干什么？”我哭笑不得，“我不是告诉你差不多得了吗？回头我还不起啊！”
江佳撅撅嘴，“你知道后面要花多少钱吗？到时候不够你又愁，多了你再退给我不就好了。”
余光看到鹿文初的脸色不是很好。
我几乎是瞬间就猜到了她心情变化的原因。
这么大的动作没跟她说呗！
主要是我怕跟她说了之后，她执意帮我出这笔钱怎么办？
我是会拒绝，但是我用屁股都能想到我拒绝之后，鹿文初会用哪些手段来让我收下。
包括但不限于，道德绑架、诱惑撒娇。
所以为了避免这一类尴尬的事件，我直接选择了先不告诉她，等钱的事情都解决完了，再说也不迟。
但是此刻的江佳并不知道我的内心所想，她上来就是一个全盘托出。
我堵都来不及堵。
我看着鹿文初的脸色越来越差，忙开口解释道：“我不是……”
我还没说下去，鹿文初就温柔地问，“有困难为什么不跟我说？”
“没啥困难的，”我讪讪地笑，“这不是都解决了吗？”
“这叫解决了？”鹿文初看向江佳，“要是房子都卖了也不够呢？之后卖什么？”
我清楚她只是心疼我，但我不想让她为我操心。
“你这段时间要考虑的事已经够多了，”我给出了我的理由，“我不想让你为我操心，好像我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