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手机跟尹东且说明了情况，他给我发过来两个问号“？？”在我看来，让出一部分股份给乔戏央肯定是好于直接给她钱的，毕竟如此我也能把乔戏央和我们绑在一条船上，以后有什么设计方面的需求还可以……虽然我知道尹东且都已经拟好合同正在赶来的路上了，但我还是让他重新回去再打印一份过来。我跟乔戏央碰了个杯。随后我们便边用餐，边讨论起了关于街区外观的改造。我向她说明了预算不多的问题，可能改造经费会因此受限，希望她收敛一点。乔戏央沉思了许久，“钱不是问题，你那小女朋友不是很有钱吗？实在不行我给你注资也行。”我连忙摆手：“这怎么行？本来设计费就没给你，还让你破费……”乔戏央笑了笑：“用不了多少钱的，我作为新股东也得表示表示，对不对？”“可是……”我还在找理由婉拒。她却替我做出了决定：“就这么定了，改造费用我包了，你再给我加几个百分点就行了。”我欲言又止。主要是公司账上确实没有什么钱了，这段时间扩张地太过迅猛，现在有点入不敷出了。我当然不可能去找鹿文初，她已经帮了我很多。我是一个很讨厌吃软饭的男人。这么看来，乔戏央提出的这种用股份换的方案似乎是最优解。不过我始终有点放心不下，我觉得还是问清楚比较好。“那个……”我斟酌我的措辞，“我和你的合作，你男朋友那边……”因为我第一次创业就是被濮召瀚搅黄的，虽然上一次是因为周腾岳的背叛。但乔戏央和濮召瀚之间又有这样一层关系，谨慎一点总归不会有错。乔戏央立刻表示道：“这你放心，我和他在事业上分得很清楚的，这件事他也不会知道。”有她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但我还是没忍住再次嘱咐她：“千万不能让濮召瀚知道，我与他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哦？什么仇？”乔戏央好奇地问道。我看着她那张明显不是装出来的脸。她确实只知道一些皮毛，当时她得知濮召瀚搞垮了我的公司的时候还跟我道歉来着……我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有把实情告诉她：“算了，你还是不知道的好。”虽然我很想把濮召瀚的真面目一口气跟她讲清楚，但是我怕她知道之后会做傻事，现在还不是时候。万一濮召瀚知道自己精心经营的“面具”已经脱落，对她做出一些畜生的行径怎么办？我决定还是等到时机成熟了，确定能够扳倒濮召瀚的时候，再告诉她。乔戏央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吃完，尹东且也把打印好的合同送了过来。我接过来仔细地看了一遍，在上面签好字递给了乔戏央。乔戏央看都没看就签了字。“这么信任我？”我打趣道，“不怕我把你卖了？”“不怕。”乔戏央望着我说道，“我觉得比起卖了我，你应该更希望‘收藏’我。”我也没想到她说到了我心坎上，尴尬地笑道：“话糙理不糙……”仔细地把合同收好，我起身：“我送你回去？”乔戏央微微歪头：“你不带我去参观参观我刚刚入股的公司吗？”“你要是想看看也可以……”我随口应下。转过身我看见尹东且奇怪的表情。“怎么了？”我不解地问道。尹东且的目光在我和乔戏央之间来回切换：“你们俩，很不对劲。”我看看乔戏央，又看看他：“哪里不对劲？”乔戏央也询问地看向尹东且。尹东且抿了抿嘴：“没事儿。”……我带着乔戏央去了公司新租下的办公场地。“酒馆什么的，你也算是老顾客了，健身房游泳馆什么的也没什么好看的，这里是新租的，目前……”我看着空空如也的办公区有点语塞。“目前唯一的作用就是给我们提供一个固定的开会地点。”我找补了回来。乔戏央笑了笑表示理解，随即在空旷的写字楼里闲逛了起来。我正在思考这里有什么好逛的时候，她开口了。“能给我在这儿留个位置吗？”她请求地看着我。“当然可以了，给你留个办公室吧！”我答应，“你现在可是对望集团首席设计师，待遇这一块必须安排明白。”我看她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瞥向其中一间有着像鹿文初那间办公室一样落地窗的房间。“喜欢这间？给你留着。”我大方地说道。这间原本是我给自己预留的办公室，当初我也是看上了这窗外的景观。不过这都无所谓，区区一个办公室而已……大不了……她不可能每天都在吧？不过我还是有点好奇：“你平时会过来吗？我们基本上都不会过来……现在还没有招员工，所有事情我们都是自己跟进的……”我知道她有自己的工作室，我很好奇她要这个办公室干什么。乔戏央望着窗外说道：“我一直想要这样一个没人打扰的地方，工作室到处都是濮召瀚的人。”“说实在的，我现在都分不清哪个是自己人，哪个是濮召瀚养的狗……”我皱皱眉微微叹息：“你这样，不累吗？”她收回了望向窗外的目光：“你相信静默无声的爱吗？”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她倒是没有等我的回答，自顾自地说道：“曾经的我也对此嗤之以鼻，以为只有热烈的陪伴才是最沉重的爱意，但直到我明白了之后……”说到这里她就没有再说下去了。我不知道她明白了什么，看她的那副样子，我也没有开口问她。她说完了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就跟我告了别，自己回去了，没再让我送她。我一个人站在写字楼下，看着她孤独远去的背影。点起一根烟，我接到了尹东且的电话。“忙完了没有？”“刚结束，干嘛？”我边走向车边问道。“来陪我吃饭，饿死了，你们倒吃美了，忙前忙后地打印合同，连口热饭都吃不上……”我听着他的喋喋不休，笑了：“这就来，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