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的盐引期货制度在商界掀起轩然大波,短短数月,不仅解决了军费危机,更让叶家商会的影响力渗透至整个大周的盐业命脉。
然而,世家一党岂会坐视叶明掌控如此庞大的财源?
一场围绕盐引的暗战,悄然升级。
叶明站在盐运司衙门的阁楼上,俯瞰码头千帆竞发。盐船如梭,商贾云集,码头上堆满了一袋袋雪白的官盐,工人们正忙碌地装卸货物。
“东家,这个月的盐引期货已经全部售罄,认购银两共计一百八十万两。”周瑾递上账册,眼中难掩兴奋,“现在不仅是盐商,连丝绸、茶叶行当的大商号都抢着认购,就为了那七折的盐价。”
叶明微微颔首。盐引期货的成功,不仅让叶家掌握了庞大的现金流,更让他在商界建立了无与伦比的信誉。商人逐利,谁能提供稳定的利润,谁就能掌控他们的忠诚。
“崔家那边有什么动静?”
周瑾压低声音:“崔家联合几家大盐商,正在暗中收购散户的盐引期货,似乎是想囤积居奇,操纵盐价。”
叶明冷笑一声:“果然,他们想用商业手段反制我们。”
“要不要限制他们的购买?”
“不。”叶明摇头,“让他们买,买得越多越好。”
“可如果他们囤积大量盐引,将来兑付时……”
“放心,他们兑不了那么多。”叶明目光深邃,“盐引期货的兑付期限是分批的,他们若想囤货,就必须长期持有,而持有时间越长,资金压力就越大。”
他顿了顿,唇角微扬:“更何况,我们手里还有一张牌没打。”
三日后,叶明在京城最大的盐市发布新规——
“即日起,盐引期货增设‘转售税’,凡非原始认购者转卖盐引,需缴纳一成利税。”
此令一出,商界哗然。
崔家原本计划低价收购散户盐引,再高价转卖牟利,可这一成利税直接斩断了他们的利润空间。更狠的是,叶明还规定——
“盐引期货不得拆分交易,必须整单转让。”
这意味着,崔家若想操控市场,就必须投入巨额资金整批吃下盐引,否则根本无法形成垄断。
“叶明!你这是什么意思?故意针对我们吗?”崔家派来的管事在盐市上怒斥。
叶明淡然一笑:“此规只为防止投机倒把,扰乱盐市。若崔家真心购盐,大可按照正常流程认购,何须囤积居奇?”
商人最重利益,叶明的新规既保障了原始认购者的权益,又打击了投机者。一时间,原本被崔家拉拢的盐商纷纷倒戈,毕竟谁也不想平白多交一成税。
崔家囤盐的计划,彻底破产。
然而,崔家并未就此罢休。
七日后,江淮盐运使突然下令——
“即日起,扬州盐场产量减半,以‘养护盐田’为由,暂停部分盐井开采。”
此令一出,盐市震动。
盐引期货的核心在于“未来兑付”,若盐产量骤减,叶明根本无法按时兑付,信誉必然崩塌!
“东家,崔家这是要釜底抽薪啊!”周瑾焦急道,“若盐产不足,我们拿什么兑付给商人?”
叶明神色平静,似乎早有预料。
“崔家以为,控制盐场就能逼我就范?”他冷笑一声,“可惜,他们忘了——盐,不止扬州有。”
当晚,叶明秘密调集商会船队,从岭南、蜀中紧急调运储备盐,同时启用莱州新开发的盐场,确保兑付不受影响。
更绝的是,他直接在盐市张贴告示——
“因扬州盐场减产,叶家商会即日起开放‘异地兑盐’,持有盐引者可选择在岭南、莱州等地提货,免运费!”
这一招,彻底粉碎了崔家的算盘。
商人们原本担心兑不了盐,可叶明不仅保证兑付,还提供异地提货的便利,甚至免运费!一时间,商贾们对叶家商会的信任不降反升,而崔家的减产令,反而成了笑话。
一个月后,崔家终于撑不住了。
他们囤积的盐引无法高价转卖,而自家盐场因人为减产,收入锐减。更糟的是,叶明的异地兑盐政策,让他们的地域垄断彻底失效。
最终,崔家不得不低头,暗中派人接触叶明,希望“和解”。
“叶大人,崔家愿意以市价回购盐引,只求您高抬贵手……”崔家管事低声下气地说道。
叶明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啜了一口,才淡淡道:
“可以,但有一个条件。”
“您说!”
“从今以后,崔家不得再干预盐引期货交易,否则——”他抬眼,目光如刀,“下一次,就不是商业手段能解决的了。”
崔家管事冷汗涔涔,连连点头。
当夜,崔家悄然撤回了盐场减产的命令,而叶明的盐引期货,彻底成为大庆盐业的无冕之王。
“东家,我们赢了!”周瑾欣喜道。
叶明站在盐运司的阁楼上,望着远处繁忙的码头,缓缓摇头:
“不,这才刚刚开始。”
“盐引期货只是第一步,接下来——”
他目光深远,望向北方。
“该让世家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财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