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儿?
救大王?
王朝的情报,遍布天下,向来灵通,东陵关还未开打,大玄百万大军的口号,便传到黑龙皇耳中了。
他老人家以为眼花了,手拿情报文卷,借着烛火,又看了一遍。
嗯...这回没错了,是救大王,而楚萧,便是那个大王,大玄军中都传遍了,那小子乃凤凰的小情郎。
这他就想不通了,一个大秦的书院弟子,一个大玄的初代女帝,他俩是怎么勾搭到一块的。
同样的疑问,阴月皇帝和曜日皇帝也有,也怔了好一阵,闹了大半天,原是这么个动机。
打吧打吧。
朝死了打。
都打死了才好。
他们好坐山观虎斗。
“混账。”
同为皇者,秦龙尊得闻禀报时,面色就极为冰冷了,杀意滔天。
他乃大秦真正的皇,肉身灵魂双天虚,货真价实的天下第二,还从未被人这般威胁过。
“臣以为,楚萧的行刑,暂缓为妙。”说话的乃龙夔,分析了一番厉害,
“东陵关下有龙脉,真正干系大秦气运,不容有失。”
“凭她?”秦龙尊一语冰冷枯寂。
话落,便见一道人影,在他身侧显化,正是他的灵魂天虚身。
此番,龙夔距离较近,看的比凤鸣山那日更清晰,两个龙尊实为一人。
至于如何做到分离的,他暂时瞧不出玄机。
可以确定的是,不是道家一气化三清,且杀灭其中一个,另一个还可施法将其复活。
也便是说,欲灭龙尊,需将肉身天虚和灵魂天虚,一道击杀才行。
楚萧便是败在这的,连他这个第一龙卫,都不知此等秘辛,那小子如何晓得,纵再重来一回,他依旧不行。
嗖!
说话间,灵魂天虚的秦龙尊,已一寸寸的沉入地底。
龙夔知道,他是去了帝都之下的大秦龙脉,更确切说,是要凭龙脉去东陵,会会大玄女帝。
孰弱孰强他不知,只知,楚萧今日必死无疑。
他太了解龙尊了,一旦动了杀心,谁劝都没用。
吼!
龙脉就是龙脉,比他娘的坐火箭还快。
不消片刻,灵魂天虚的秦龙尊,便从大秦帝都,杀到了东陵边关。
至于怎么过去的,那就不得不提一嘴他家的老祖宗了。
那个时代,出过仙人的,啥个天虚,啥个肉身灵魂天虚,都是路边一条。
仙,手段就大了去了,拘禁而来的龙脉,是会动的,无非是帝都龙脉,与东陵龙脉换换位置。
如何换?那就不是外人能施展的了,这般法门,从古至今只大秦皇族通晓。
“见过龙尊。”
太上皇驾临东陵,满城震惊,东陵统帅额头的冷汗,都被瞬间吓没了。
镇场子的来了,哪还有怂的道理,灵魂天虚境,那是何等存在。
战!
大秦兵将士气高涨,无一不高举兵器,对着城外,吼的惊天动地。
“诶呀?”大玄也不怂,都撸起了袖子,百万之众的齐声暴喝,瞬间就压过了对方,“战你大爷。”
“有种进来。”
“有种出来。”
“老子一掌镇压你。”
“he...tui.....。”
王者局嘛!
热闹点也合情合理。
就是两家兵将,火气稍微有点大,还未开战,便先骂起来了,一内一外,骂的惊天地泣鬼神。
不可否认,人多还是好使,也可能是民风太彪悍,城墙上那一堆,骂着骂着就不吱声了。
城外那些个,都是属牲口的,骂的贼特么齐整,耳朵都险些给他们震聋了。
若以此论成败,那他东陵边关,已一败涂地,有一个算一个,都被骂的抬不起头。
那还说啥?关门,放狗,啊呸....放龙尊。
砰!
天下第二,威势震天呢?一步跨出东陵关,踩的虚空震颤,翻涌的苍龙之气,席天卷地。
这好使,大玄兵将当场就不骂了,不是累了,也非怂了,而是救大王的初心不改,说正事。
皇者对皇者,凤凰也踏天而上,与秦龙尊遥天相对,血脉之力冲天,顶住了苍龙之气。
气势的对抗,使得那片天地,电闪雷鸣,余威肆意冲撞,不少人都被掀翻。
“龙战在位一甲子,都未敢进犯吾大秦。”秦龙尊淡淡道,“你这做女儿的,倒是比老子有出息。”
“放了楚少天,吾便撤兵。”凤凰轻唇微启,自有绝代风华,哪怕对垒天下第二,也半分不弱气场。
“不放又如何?”
“那便战。”
多说无益,两人一言不合,当场开打,在万众瞩目下,一路战到了九天。
待穷尽目力仰望,已难见两人身影,只见一龙一凤,沐着雷霆闪电,战的天崩地裂。
苍字辈第二,对战天字辈第一,胜负几何,无人敢下定论,但此一战,必会被写入史书。
“雷刑,啥是雷刑?”
“字面意思呗!施法用雷劈,直至粉身碎骨。”
“听着都疼。”
帝都城外,也热闹非凡,来看行刑的人,越聚越多,不乏远道而来的看客。
逆天之辈要走,来送送也好,待他年,将之编成故事,说于后人听,有那么一个妖孽,把大秦的天都捅穿了。
如此大场面,哪能少了装逼贩子,本在闭关疗伤,听闻楚萧要被处决,起早贪黑就来了。
那不,他已稳坐城楼,居高俯瞰,看他昔日的老冤家,笑的狰狞惬意,“楚萧,你终究还是输了。”
“今日,天色颇佳。”天玑子也来了,幽幽的笑中,藏满了凶残之意。
“去,告知行刑者,下手莫太狠。”天权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若一击劈死,太便宜那小杂种了。”天枢子嘴角微翘。
玉衡子也玩味一笑,“千刀万剐才解恨。”
人群中,不知何时多了一道倩影,蒙着一件黑袍,望着祭坛上的楚萧,满目心疼。
定眼一看,正是紫仙,被张天师带回道家,不久前才出山,听闻的皆是噩耗。
她既来了,便不可能坐视不管,死也好活也罢,当是报楚萧昔日救命之恩了。
然,不及她出手,便被一股神秘之力,封禁了体魄。
继而,便是一股柔和之风,将其卷出了人群。
乃天璇子,早便察觉紫仙了,可不想这小妮子,白白送死。
今日之局,是一个无解的死局,楚萧活不了了,来多少人救他,都走不出刑场。
“行刑。”
一道惊雷般的暴喝,不久便响起,慑的嘈杂的刑场,鸦雀无声。
围观的看客,则在集体后撤,生怕稍后的雷电,一不留神儿劈歪了。
轰隆!
伴着刽子手单手掐诀,顿的乌云密布,待高举杀剑,天空雷鸣乍起,数十道闪电撕裂。
正在此时,一道剑光自远方斩来,一击劈灭了雷与电。
“真有劫法场的?”世人眉宇微挑,下意识的扭头看去。
入目,便见一道人影,是个中年,一袭布衣,体形消瘦,无论从哪看,都像个教书先生。
“楚青山?”有人认出了,正因认得,才不免一声叹,孩儿要被斩首,父亲来劫法场。
与其说劫,倒不如说是送死。
大秦龙城,天子脚下,纵来数百半步天虚,都带不走楚萧,更莫说他一个真武境。
如此也好,父子俩一同上路,也可做个伴,黄泉路上不孤单。
“无趣。”天玑子瞥了一眼,看都看懒得看。
一侧的天权子、天枢子和玉衡子,也是这般神态。
以为会钓来一窝大鱼,到头来,是一只真武境的小虾米。
“少天,父亲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