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没有回来
即使我再三确认她的眼神，奢求的温柔没有重现，甚至我想象过在我靠近过后
她会出现病态加上疯魔的眼神，然后对我施展暴行，即使这样最起码证明她没有懦弱的躲在哪一方小世界中
不愿意在面对生活的苦痛
可是面前的人始终用着一种无比清澈的眼神与我对视
感到疑惑后的歪头，无不诉说现在的她就是一个被推出来抵挡不想面对事物的挡箭牌
纯真接受不到别人的恶意，无法认知世界，懵懂的保护着自己
袁毅刚开始便是打算在张鸯身旁照顾着的，却被张鸯抗拒的动作给逼出房屋
基本上就是袁毅想要上前观察张鸯有没有落下后遗症的时候，张鸯就会狠颈的往我身边缩着身子
见这个情况，袁毅只能对我嘱咐说，最好让我看着张鸯把药片吃进去，现在的她感受不到自己身上会有什么不适
而如果是我说的那种情况的话，最好还是快点把张鸯从精神世界里带回来
毕竟时间流速不一样，如果张鸯在那方世界中寿终正寝，那现实世界里的张鸯说不定会一直保持着一个小孩的性格
或者是变成一个植物人也说不定
我呆愣的点头，我承认精神世界中的一年让我很迷离，对张鸯不知名的情绪出现
但我真的无法给这个情绪起上一个代表的词语，像是世界上仅有一份，恰好出现在了我的心中
我只能把它形容成一团黑色的淤泥，各种苦涩的情绪夹杂其中
一只手端着水杯，一只手拿着药片，我看着面前这个好奇着打量屋内环境的小孩子
直到我发出声响，她才从好奇的打量变作看着我的脸，我把药片举到她的嘴边
示意她吃下去，我原以为她会像躲袁毅一样躲着我，但是却没有，她很乖的张开嘴巴
我可以看到她粉嫩的舌头在嘴里左右乱动着，帮她把药片塞进嘴里后，她还鼓着嘴巴
像是这样，苦涩的药就不会碰到自己的舌头，不会感受到难受的感觉
我顺势让她喝着水，看着她吃药的动作，心中那团淤泥终于扩散
扩散好像说的也有些不妥，内部容量过满难堪重负，最后爆裂
淤泥充斥着我心房的每一个角落，随着感受，我才知道这是什么情感
是不舍、是愧疚，也可能是没有拯救张鸯落下的亏欠，我为什么那么固执
只要说一些感人的话不就行了，就算是骗她的。只要我目的达到，她能回来，我再慢慢陪她一起改变这些不就行了？
为什么一丝软话都不曾对她说过，为什么我那么急切地想要知道她痛苦的来源
让她来回忆这个痛苦的记忆，再次身临其境那份绝望和无助
感受心中淤泥的举动被张鸯的抬手动作打断，我看着她一张一合的粉唇，可能是想要说什么
但是现在小孩子人格的她还是不会说话，我也才感受到她抬手是要干什么
笨拙的帮我擦着眼泪，她还是有记忆的，甚至像上次一样开始帮我揉着头，只是越揉她的眉头就皱的越狠
毕竟我已经不是寸头，摸着自然没有那么圆滑，她好像还因为我的挑染白色偏分陶喆soul power同款长刘海发型太长
有些生气，咬着牙，像个小婴儿一样开始咿呀咿呀的反抗
甚至还揪着我的头发，我终于有了笑意，最起码张鸯还在，她不会离开
我会救她，从哪个她温柔乡中把她带回现实，如果她还是不愿意回来，倒时候就再说
现在应该解决的是我的睡眠问题，我已经非常困乏，两个眼皮马上就要交战的那一种
叶虹雪她们也在这时候来到了这个治疗的小屋子，小娜没有来，可能是被张鸯折腾的精神衰弱
令我意外的是芊芊也跟着叶虹雪来到了这个治疗的小屋
我原本以为是叶虹雪就非要让芊芊来当我的挡箭牌，所以有些生气
刚才我可是还在疑惑为什么张鸯执意让自己的纯真面对苦痛的，现在这样做，跟她的逃避有什么区别
但懂事的芊芊看到我不善的眼神，慌张的挣开叶虹雪的手，小跑着跨越本来就不怎么远的距离
费力的爬上沙发，坐在我的怀里，说着
“哥哥不许生气，我让姐姐带我来的”
叶虹雪那边看不到表情，但是从她抱在胸前的手还有微微往旁边侧着的身子
应该是在控诉我刚才不善的眼神，跟她说了句抱歉之后，我也开始说着张鸯的情况
说着的同时我开始观察现在身边的两个小孩子，又是一次大眼瞪小眼的对视后
两人开始玩着手指游戏，有意思的是张鸯没怎么赢过
...........
“那现在怎么办？”
因为想要抽根烟，我把芊芊放在了张鸯身边，让两个小孩子玩着游戏，然后跟着叶虹雪来到了屋外
避免她俩闻到烟味，抽着的同时，眉头还是没有舒展，甚至连提神的效果都没有
明明抽的是叶虹雪的凉烟，反正她也不抽，只是买着放兜里不知道回忆着什么东西
我拿了一根之后就直接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然后思考着该如何回答叶虹雪
“不怎么办”
“不怎么办？樊阳？你不会就让张鸯一直这样吧？你同意柳悠珥会同意吗？”
我抽完一根之后，眼睛还是止不住的冒酸水，所以还是接着点燃第二根，刚抽第一口我就咳了下
连着抽烟我还真没尝试过，叶虹雪帮我拍了两下背之后，继续等着我说话
现在也确实还好，我没有了想要睡觉的想法，反而是开始揉着刚才咳凑后开始流泪的眼睛
“所以我准备跟之前一样”
“把张鸯带回去？”
“对....只能看柳悠珥有没有办法了”
叶虹雪这才点头，我还是没有把我与张鸯在那方小世界里度过了一年，以及精神世界中的时间流速不同的事情说给她听
害怕关心则乱，她不懂这方面的知识，害怕她因为担心张鸯强行把小孩子人格的张鸯按在沙发上
强迫她做着不愿意干的事情，也可能是我的心还是偏向柳悠珥，在我心中柳悠珥已经无限的跟梦中的女神贴合
好像我慢慢理解了那个梦的含义，可却不想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