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张字条,我觉得你应该读一下。”,宁安兰递过一张模糊不清的金箔纸。
——当你们看到这张字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跟着周楼寂回到圣宫了。
长明会也许会将我视作敌人,但我说过,这是我的救世之道,任谁也无法动摇分毫。
比起有人性的神,我更像有神性的人,杀什么,保什么,我自有舍得,我比神明更有人性,也比凡人更有神性。
顺便提一句,你那个朋友,倒真是个狠人,他不知牺牲了何种代价,最后整个人都被那诡异符文炸成了一团团金光。
换来的是两年之内,周楼寂不得再踏入中原,若违此誓,灰飞烟灭。
——方白。
楚沐兰缓缓折起字条,“我收下了,待到再次见面之际,我会亲自与他分个清楚。”
“究竟……发生了什么?”,宁安兰犹豫着问道,“为何曲星河……和,和周雪盈都……”
楚沐兰用力地一拳捶在身下的梁柱上,“都怪我,如若不是我优柔寡断,至少能救下一人的!”
“优柔寡断……”,宁安兰轻轻拍着楚沐兰的背,“在这种选择下,若是取舍果断,才更让人心寒呢。”
“陛下!终于找到……”,钟盛愣了愣,看到不省人事的李昭平瘫倒在墙角,目光缓缓环视,寻找着这群人中他唯一熟络的身影。
“曲星河呢?”
楚沐兰起身,甩了甩手上的血污,“有什么事和我说就行。”
“五大汗在永定门外驻军,现在正在攻城!”,钟盛急忙揪住楚沐兰的衣袖,却摸了一手血泥,旋即又匆匆松开了手。
“这里是怎么回事?”
“别问。”,楚沐兰眉头紧蹙,“才过去半个时辰,五大汗怎么就毫无征兆地兵临城下了?”
“什么半个时辰?距离陛下和你们已经进入那传送阵,已经过去整整两天了。”,钟盛疑惑地挠了挠头,“你们不知道吗?”
宁安兰立刻反应过来,提点道,“黄歆月的迷阵,看来此番周暮寒还留了个后手,若是他计划有失,将我们困在此处,阿不罕一样能搅得中原大乱,他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处置无人顾及的我们。”
钟盛自然没听明白二人在说什么,又开口补充道,“墨将军在城门外和蒲察付大战了整整一个时辰,最后力竭落马,被薛申救下……但……”
钟盛完全是一副青筋暴起,脸红脖粗的状态,他强压下自己的怒意,“薛申为了保护她,被砍了头去,正被北蛮的那群狼崽子们当球踢!”
“什么!”
我叫薛申,将军发现我时,我还是缩在乱军之中只求寻得一口吃食,险些成为妖兽口中亡魂的孤儿。
依稀记得,那是镇龙元年五月,十万妖山尽染鲜血,南疆的动荡与黑暗很快席卷了半个江南。
当是时,沈逸尘与李穆达成协定,北魏派中军南下平定江南祸乱,而后越过淮水,欲协助南越军民将妖兽赶回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