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朝阙长到了十五岁,王府本应该给他张罗婚事,只是前头的哥哥还没有结亲,他也就延后了。
今天又是一年一度,给世子爷找世子妃的时候,各家各户适婚的都来赴宴。
裴朝,也就是柳朝阙,其实并不是特别希望裴迷度找到媳妇,倒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他结婚了,那她不得跟上?
找男的还是找女的,当个断袖,还是一个……嗯,那个不太行的男人?
她还没想好过自己那个关呢,找到妻子也得让她守活寡啊。
前院的热闹,柳朝阙并不想掺和,她待在自己的院子里,拿着本书百无聊赖地看着。
这些年,她的脸上也长了点肉,皮肤也白皙了很多,已经很难看出曾经瘦弱的模样。
走在路上,尤其是这一年,经常有小姐假装掉了荷包,想要同他来一场缘分。
她当做没有看见。
武艺是一天都没落下,每天掀开衣服,都会看到六块腹肌,果然别人拥有的她不能天天摸,但自己拥有的,也就是六块腹肌罢了。
柳朝阙有些忧伤。
她喜欢调些香,做点香包,也不带出去,只是觉得好闻,放在房间里清新一下空气,或许是腌入味了,她的身上也多了淡淡的香包的味道。
王爷曾一度以为自己这个儿子其实是个断袖,净爱爱整点女儿家的玩意。
不过观察了一阵,发现他好像也并不是喜欢男人。
相对于男人,她更怜惜女子,在她院里的丫头们,过的比别的院里轻松多了,前提是,她并没有犯了他的忌讳,或是做出背主之事。
于是王爷也就减少了对裴朝的监视。
“小少爷,前厅出事了!”下人来她的院里通报,来的火急火燎的。
躺在躺椅上晒着日光浴的柳朝阙并不想起来,他只是将放在眼上的书揭开,抬眼看了下如玉丫鬟。
蓝书太监面前就递了一杯茶水。
“出什么事了?”她淡淡地问道。
蓝书太监猛灌了一口,这才接话道:“回禀公子,是大公子出事了!”
裴朝坐起身,这才重视了起来:“裴迷度?在我们家他还能厨出事?”
也就是小少爷能直呼大公子的名讳了。
“您快跟咱家来吧。”一路上蓝书快速交代了刚才发生的事,简单来说就是太史令的女儿落水,然后被裴迷度的小厮所救,女子落水本就容易衣衫不整,又和男子有了亲密接触,不是要和那男子结婚,就是得出家当尼姑。
本来这事怪不得大公子身上,但架不住是在他府上出的事,还是太史令最宝贵的女儿。
当时,在隔壁的太史令就变了脸,要大公子给个说法,要么就让大公子娶了她,平息舆论的压力,要么他就一头撞死在大厅的柱子上,让别人添油加醋,说他谋害朝廷重臣。
裴朝就是在两方吵得最激烈的时候赶了过来。
太史令吵得面红耳赤,看到来的小辈时,又有些收了收。
裴朝同几位长辈见礼。
裴迷度就站在右边,他的身边一个人也无,裴朝走在了他的旁边。
这般剑拔弩张的时候,他却有点想笑。
裴朝见到他嘴角的笑意,不由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事十分难办,古代对女子本就多有限制,动不动就失去清白,没办法嫁人,就算是见义勇为,保全性命之事,因为一句男女授受不亲,就得剁手剁脚,血腥的很。
出事在王府,就算是裴迷度再怎么威逼利诱让在场的人不要说出去,第二天的流言蜚语都能击溃一个人。
她能想到的只能是用一个更炸裂的八卦将此事盖过去,等人遗忘的差不多了,就没事了。
或者是转移矛盾,她可不相信好好的一个小姐,身边没有伺候的丫鬟,水边那么危险,就没有一个丫鬟想着看着点自己的小姐,而让她掉下去?
这是一场意外还是人故意为之。
是太史令的女儿故意为之,还是有人想要除掉竞争对手,裴朝审视了下裴迷度。
裴迷度摸摸自己的脸,阿朝看我干什么?
不是说他大魔王吗,怎么还有姑娘前仆后继地想嫁给他?
哦,为了他背后的权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