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组出来的人在纸上写的口供比起林苗苗的要有些许不同，其他的差不多，所以看得比前一份要快，池震开始得寸进尺了，不顾阻拦直接闯进审讯室里去听，一推开审讯室监听室的门正好迎上陆离凶神恶煞的表情，下意识地缩了缩脑袋，快速编了谎问：“我看到他们都出来了就过来看看你怎么还没结束，您忙您忙。”
“进来。”
池震又乖又快地站到陆离旁边听，审讯室里已经快审完了，他也就听到了尾巴，黑市买卖货物也能买卖人命，池震的命被人买了三次，第一次要他的命，第二次要保他的命，第三次加了天价要绑池震如果绑不来宁可杀了也不能留活口给警方。
池震好笑道：“那我现在的身价得多少钱？”
审讯室里的杀手只知道接单并不知道是谁出的价，池震听后冷笑道：“蒙谁呢？真加了三次价悬赏金不得贴遍全国，我还能活到今天？”
众人听后都觉得很有道理默默点头，杀手说自己没有什么要交代了，只有这些了。陆离摁下内部通话，让他们先结束第一次的审讯，警员听到后收了纸笔带人离开，池震也想跟着离开被陆离给拉住了，戳穿他的心思，“这个是最后一个了。”
池震脱口而出道：“不是抓了五个人吗？”左右围着两个，绕后堵他的两个，还有给他们递钢管的一个。
陆离说：“有两个人在医院，鸡蛋仔带人过去问了。”
“哦。”
池震憋着笑问：“你又把人打进医院了？”
陆离面无表情地说：“不是我干的。”
池震惊讶地问：“那是谁？谁还有你这样的身手和胆量，梁局？不可能吧，难道黑吃黑啊？”
可惜池震从监听室追问到办公室都没得到陆离的回答，陆离路过拿早餐的桌子时拿了个包子，分了两半，一半塞进了池震的嘴里，“待会一起去送一诺去学校。”
池震说：“我跟妈说了麻烦她送过去了，你说了让我这几天都跟你待在一起，所以你等会要去哪里啊？”
陆离把池震推进办公室顺便把门关上瞪了他一眼，意思是让他在里面待着，他去跟组员开会，池震不死心扒着门不给关问：“不是说让我跟你待在一起吗？开会带着我呗。”
陆离耐心已经耗尽了，一脚踹得非常狠，池震跟他相处久了后身体立刻反应过来躲开了，很识相地自己关上门。
被关在办公室里也没什么可看的了，池震找了件陆离随手放的外套盖在脑袋上补觉，很快就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很是安稳，没有做梦，眼前的漆黑都是软和的，细碎的声音也没让他烦躁，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恍恍惚惚地醒来看到陆离坐在自己旁边专心致志地看些什么东西。
池震伸了个舒舒服服的懒腰攀着陆离坐起来，他几乎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在陆离身上，陆离皱着眉头啧了一声空出手去扶他起身，池震一起身就黏在陆离身上亲亲抱抱的，埋在他的颈窝里眼睛在偷瞄陆离手里看了许久的东西。
陆离似乎也不设防任由着池震看，池震看了两眼都是他从林苗苗他们手里抢来看的口供也就没什么兴趣了，亲着他的后脖，“等会去哪啊？”
后脖的部分敏感，陆离怕痒地躲开了些，“约了黄振他们吃午餐。”
池震抬头不爽地问：“为什么要跟他们吃午餐？”
“问点线索，你脸色好一点，去洗脸刷牙，我们就走了。”
池震把人压倒在沙发上狠狠欺负一番，陆离顶着他的肚子不让他乱来，“别闹！”两个人闹了一通，池震也彻底清醒了，被陆离赶去洗漱，五分钟在电梯门口见，池震收拾完在电梯口处跟陆离汇合，一起在电梯前等着的还有许久没见过的户秀秀。
池震客气地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
户秀秀皮笑肉不笑地回道：“以后会常常见面的。”回头跟陆离点点头就走了，池震凑到陆离旁边小声地问：“你怎么惹到她了？”
陆离一笑，“孙其父女的事情呗，过段时间就没事了。”
说到孙其孙晴父女，池震问：“孙其的事情找到了确凿证据，户秀秀还是觉得他是冤枉的吗？”
陆离反问：“你怎么知道找到了确凿证据，就不能是被人冤枉的吗？”
池震说：“为了给女儿脱罪他自己把桦城分局炸成那样，想把事都引到别人头上，结果没想到孙晴宁可为了孟静文赔命都不想着自己，撤职了也好，带着女儿离开了桦城出去养病还清净些。”
陆离问：“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池震幸灾乐祸地说：“你还不知道啊，有人在网上做了个时间线，从年前别墅的爆炸案开始到今天在桦城发生过的事情，市郊钢材厂的所有股东所有项目，还有不公开的内部竞价都被扒了个干干净净，现在看热闹的人可多了。”
陆离紧蹙眉头瞪着他说：“你昨天还去他面前晃，老刘这段时间忙得睡觉的时间都快没了，把全桦城精通电脑技术的警员都调给他还是删都删不完，你再去他都快恨死我了，说了几次让你好好呆着，你还去打探消息，你要是...”
池震笑着打断他的话：“你要是不让人躲着我，我就乖乖在家待着了，你越是不让我知道我就越要查，这一查我才知道我当家庭主妇的这几天错过了这么多的好戏。”
陆离说：“那还跟我去见黄振他们吗？”
池震笑说：“我是无所谓啊，添堵的人又不是我。”
跟黄振他们约的是池震跟殷家三兄妹见面的那个咖啡厅，池震不自在地动了动脖子想到了一件事跟陆离确认，“黄振把那个服务员借你了？所以你们突然好起来了？”
陆离说：“还是借你的光啊，池...律师人脉广，重情义，作为家属的我享受了不少便利，这么好的关系路子当然是能用就用了。”
池震搂着他亲了亲，“你学坏了~”
陆离眼尾微弯也回亲了他一下，“跟你学的。”
他们两个到的时候，陆离约的人还没到他们两就先坐下点菜了，池震早上受了伤只吃了半个包子就睡了许久，这会饿得前胸贴后背，上了碗粥，池震恨不得当众舔碗了，陆离心疼他，不让他等了，点了份牛排给他先吃，他吃了没两口就皱着眉喃喃道：“还不如去我那呢。”
陆离知道他嘴刁，这里也就咖啡强点其他的一般，小声跟他说填饱肚子就行了。
不对胃口的饭菜池震两三口就吃了干净，喝光了一杯水，填了肚子开始不耐烦地说：“怎么还不来？你们约了几点啊？”
陆离看了看时间，“还差十分钟呢，是我们来早了。”
还有十分钟，吃饱喝足的池震开始没事找事做了，“我想看你手机。”
陆离在跟人聊天冷冰冰回了他一句，“没空。”他不给看，池震就挤过去看他跟谁聊天聊的什么，只看到他跟裴玉微在聊裴弋的事情，都是他知道的事情，“怎么突然提起黄丽安的事情了？查出别的了？”
陆离说：“之前看录像和沈清媛的口供说黄丽安被拖到市郊钢材厂毁尸灭迹，我那天跟梁局一块去黄思的公司问过乔帆了，他混进市郊钢材厂找到了些东西，找了些炼钢的钢渣回来，我让户秀秀验，发现了黄丽安的dNA，钢渣都是隔一段时间一起处理的，乔帆发现有些钢渣留了很多年，一些久存的钢渣都有人看得严严实实的，觉得奇怪就找机会偷了一小把拿了回来，从钢渣匹配到了五个桦城失踪人口的dNA，那五个人我让鸡蛋仔查去了。”
池震惊道：“这就一把抓到了毁尸的把柄了？”
陆离摇摇头说：“还没清楚呢，查到什么再说吧。”大庭广众下，陆离不喜欢黏黏糊糊的把池震推开让他坐正，池震等的本来就不耐烦，被陆离推开后歪在桌子上手指狂敲桌子，陆离再看手机，还有五分钟才到约定的时间，他就怕五秒钟不到池震就招人眼，伸手握住他不安分的手，无奈地叹口气，“你还没问老万怎么样呢吧？”
池震把玩着他的手随口说：“看得他给我发的消息了，早溜回乡下了，打电话都关机了。”他得了好玩的玩具似的，捏着陆离的指节玩耍了一会，陆离约的人才踩着点来了，池震嘴角一耷拉，上次才在这里见了殷家三兄妹，今天又在这里看到黄家的三兄弟，陆离看到了来人也看到池震脸上写满了不爽，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友好点。